第六十章白智宸
“这事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秦云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李白更无语。
“你叫住我，说明这事与我有关。”而且秦云不会说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事多半还是大事，“除非你觉得这件事我永远不会知道，不然你还是说吧。”
“我明白了。”秦云走到桌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李白，“先看看。”
李白接过，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
这是京城发下的告知文件，告知云城政府，京城派来的人将接回怪病出现时前往云城的专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上头的意思是将那些顶尖专家集中起来寻找突破口。”秦云给李白解释了一句文件上内容的目的，才说起了他想告诉李白的事。
“丧尸爆发后，京城稳定下来立即决定派人去接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专家，派出的人无一不是出国参加过战争的优秀军官，其中就有我父亲手下的白智宸副官。”
听到这，李白目光凝在文件日期上，脸色变了变。
秦云见他没说话，继续道：
“直升机出发时丧尸动物还没有出现，一开始一切都比较顺利，大部分人将专家安全接了回去。
有几个地区丧尸爆发严重，去那些地方的人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返回时其中两架直升机遭遇了丧尸鸟……
白副官所在的飞机……在那两架飞机里。”
听到这，李白猛地抬头，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他死了？”
秦云见他这样，越发觉得他与白智宸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时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不知道。”
“不知道？”
“白副官当时去的是明城，去明城要经过临近京城的沐城，沐城湖泊较多，直升机最后的信号是在一个湖泊里发出的……
那里的部队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后来他们在一处水滩发现了直升机上的水上救生设备。”
李白不知道军方是怎么传递信息的，但他多少能猜到国家拥有战时应急措施。
每个国家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秘，隐藏在暗处的军事设施应该不会少。
这些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他并没有怀疑秦云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知道白智宸可能没死，他松了口气，问秦云：
“上次你告诉我白智宸这个副官只是个挂名，现在不是了？”
“这种事原本轮不到他，可是，明城出现的怪病病例最多，当时国家派了两个全国最顶尖的感染科专家去明城，他们至关重要，所以白副官被派去了那里。”
秦云解释完，李白又问道：
“这是这里的头儿告诉你的？”
不太像。
带队来云城的军官可能知道上头想做什么，却不会知道上头派出去做事的人是谁。
果然，秦云摇了摇头。
“断网前国家早有所料，一直在做准备，断网后军方很快就带人恢复了连接重要地带的几个电站，重启了军用信号塔。
来这里后，我与父亲通过电话，这些事是他对我说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既然秦云和他的父亲通了电话，李白觉得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
秦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不想留在安全区，上次说要送我回京难道是真的？”
后来他没再听过李白提这事，以为李白那时只是和他开玩笑。现在看来，李白也许是真想进京，而且多半是为了白副官。
“李白，你和白副官……”
李白还没想明白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又听到他犹豫着说出这话，索性先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你也看到了，我姓李，名白，不过，要说我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军中有个叫白智宸的，可能是我素未谋面的父亲。”
这次他没有隐瞒。
他既然想去找那人，藏着掖着也没意思，而且，现在这世道，大概也没人关心他是不是白智宸的私生子。
只是……如果白智宸的家人还在，他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
这么想着，转头却见秦云惊愕的看着他。
“你是白副官的儿子？！白副官怎么会有儿子？而且还流落在云城这么远的地方？”
李白第一次见秦云气质崩塌的模样，有些纳闷，“你怎么这么激动？也有可能不是他，说不定军中还有另一个白智宸呢……”
“也是……”秦云揉揉太阳穴，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这些年白副官一直是一个人，如果你是他的亲人，我也该为他高兴。”
之前他那么惊讶，只是突然听说一直形单影只的白无常有儿子，一时接受无能。
“他……一直是一个人？”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李白还在想着秦云说起的白智宸的过往。
白智宸是孤儿，被秦家长辈带回家，陪着秦云的父亲成长，小时候他们之间常有矛盾误会，长大后进入军中，两人同生死共患难，成了最好的兄弟。
后来秦云父亲娶妻生子，白智宸却一直孤身一人。
在秦云印象中，白智宸少言寡语，虽然代号白无常，事实上却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
他还说虽然李白长得和白智宸不像，但他身上淡泊的性子和白智宸很像，他们很有可能是父子。
李白不像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也说过……
……
李白心事重重，忘了自己说的今天就走那回事，第二天一早他们才出发。
他的移动堡垒已经被人弄了回来，这会袁钦开着车，秦云坐在副驾驶，他双手托着头躺在后排座补觉。
安全区里的部队大半是重新入伍的退伍兵和临时入伍的新兵，这次随着李白两人前去接应苍济山的却是正规军。
这回李白可以肯定是因为秦云。
秦云坚持要去苍济山接人，安全区的最高长官不会想全军偶像的后代在自己手底下出事。
至于袁钦，他是临时被李白叫上车的。
李白昨晚睡得不好，想找个人开车，刚好看到袁钦冲他招手，问过袁钦的意愿就让他上了车。
他觉得袁钦大概是害怕在安全区睹物思人，所以想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