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蟠明是要做大事的人
“我们？我们能告诉你些什么？关于符咒你应该比我们还要更加了解吧。”成龙也是摸不着头脑。
“自然不是这些东西，我想知道的是……”蟠明眼中大放异彩，“你们知道陛下在史书上记载被封印的那次吗？”
“被封印？你是说让圣主变成雕像的那次吗？”小玉开口道，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见过圣主雕像的人。
成龙和老爹都还没有见识过圣主的本人，只知道黑手帮是在为一个叫做“圣主”的强大恶魔效力，至于那些符咒，也是“圣主”急需的物品。
果不其然，蟠明开口说道：“出于某些原因，陛下被封印的那次我并不在他身边，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因为某些东西陷入了沉睡，一直到不久前才刚刚苏醒。”
“再之后，就是我受到了某些牵引，来到了这座城市，再然后，就是遇到了黑手帮的那几个家伙，把我带到了陛下的面前。”
蟠明舔了舔嘴唇，很是亢奋：“我想知道的是，在那些记载了历史真实事件的传承上，究竟是怎样描述了那段历史，毕竟，那可是你们人类为数不多的胜利，应该会浓墨重彩的着重描述那一切吧！”
小玉和成龙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蟠明，和往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截然不同，眼神极为炽烈，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赤金色，像是熔浆一般即将涌动出来！
一股极为庞大晦涩的魔力在古董店的大厅之中涌动起来！
平日里敞开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闭上，堂口处的风铃此时更像是快摇散了架一般，发出的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急促！
成龙和小玉虽然看不见这股魔力，但莫名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对面的蟠明极为陌生。
成龙这时候莫名想起了之前在那卷羊皮卷上看到的画面：同样头角狰狞的蟠明立于圣主身后，周围是可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或许是自从和蟠明接触以来，蟠明展现在二人面前的也只是一个并没有太大威胁的小男孩的形象，哪怕知道他力量强大，可从未做出过什么伤人的举动。
进而麻痹了自己对他的印象，此时此刻，蟠明终于卸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不，或者说，现在的他才是自己真实的自己！
一个恶魔！一个上古时期和圣主一同君临世界的恶魔！
这样的存在，怎么会对人类有过分的怜悯呢？
就连小玉此时此刻在恐惧下都想起了之前被抓到黑手大楼的那次：一片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个面色贵气的小男孩一脸平淡的谈论道“人和牛羊牲畜”的区别。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小玉的全身，甚至眼眶中都蓄满了泪水：“龙叔……”
就在此时，一道像是救命符咒的声音响起在了密闭的大厅内。
“妖魔鬼怪快离开！”
“妖魔鬼怪快离开！”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笼罩在两人身边的压力陡然减小了许多。
成龙和小玉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道：“老爹！”
老爹一手倒提一只干瘪的蜥蜴，一只手竖起剑指放在嘴边，浑身上下似乎透露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你们两个还呆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和老爹一起念！”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哦哦！没问题！”二人异口同声道。
小玉从成龙怀中跳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一同模仿起老爹的模样，一手竖起剑指放在嘴边。
“妖魔鬼怪快离开！”
“妖魔鬼怪快离开！”
“妖魔鬼怪快离开！”
随着成龙和小玉的加入，老爹身上那股神圣的气息似乎更加壮大了几分，很快一股光明的气息就笼罩在了古董店内，也一同照耀在了蟠明的身上。
“唔——”似乎是被神圣气息洗礼了一般，蟠明眼中宛若熔浆般的赤金色逐渐开始消散，清澈透明的金色再次涌现。
就连身边那股极为庞大的魔力波动也开始缩回了体内，店内的压抑气息一扫而空。堂口的风铃也停止了晃动。
“我这是……怎么了？”蟠明不敢相信的开口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之前近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人类的外表即将褪去，手掌也逐渐变成了利爪。
随着他现在清醒过来，手掌也恢复了原样，抬头看向古董店内的三人，蟠明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念咒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老爹也收起了手中的干蜥蜴，严肃的走到蟠明面前，看着还是一脸疑惑的蟠明。
“啪！”的一声回荡在古董店内。
成龙一脸的畅快神情，小玉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就连蟠明本人都感到错愕万分，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不确定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直到感受到指尖反馈过来的一丝炎热，这才惊讶万分的开了口。
“人类，你竟敢……竟敢对我做出这种粗鄙的行为！？”
话没说完，头上便又挨了一下。
“嗯？你是想把老爹的店给拆了是不是啊？！”老爹此时却是双手叉腰，弯着腰低着头，就差把那张老脸给贴到蟠明脸上了。
“我……我要”蟠明话没说完，便又被打断道“你之前说的事情老爹都听见了，老爹可以做主将那幅羊皮卷给你解读一遍，这样，你应该就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了。”
老爹不甚平淡的语气却在蟠明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当下顾不得其他，抬起那双金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
“你说什么？什么羊皮卷？”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之前陷入暴走状态下的蟠明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可是对于周遭的变化依旧可以尽收眼底。
他也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是先前出手制止他的人，当时那股神圣的气息蟠明记忆犹新，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的味道。
再看眼前这个老头儿，虽然现在又变回了一幅啰里啰嗦甚至还有一嘴的大蒜味儿的样子，但是蟠明也不敢小瞧他。
“那是记载了极为古老之事的图册，是历史上有名的正气巫师们所传承下来的宝贵物品，上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老爹语气肃穆道。
蟠明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想要？还是不敢看？”老爹挑了挑眉，语气颇为意外。
“我要，我一定要知道上面记载了什么！”蟠明语气坚决。
“那就在这儿等会儿，老爹得去翻翻，上次给成龙看了以后又不知道收拾到哪儿去了。”说着老爹就挥着手走进了内屋。
“对了，成龙泡茶的手艺不错，你可以先喝杯茶。”
“啊，老爹？”成龙一脸苦相，老爹竟然让这个之前差点杀了他们的家伙继续和他们独处在一室，甚至还要自己给他泡茶？
你到底是谁老爹啊？
虽然不情愿，但是成龙还是去了，因为老爹虽然经常不靠谱，但是在这些大事上还是不会开玩笑的。
成龙去泡茶，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蟠明和小玉。
小玉仍旧对眼前的人有点戒备，一双眼睛一直警惕着盯着蟠明。
“嘿，别紧张，之前那只是个意外。”蟠明摊开手，尽力表示着自己的诚意，自己活了多少岁了，怎么还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呢？
小玉却并不买账，开口问道：“我想不明白一件事情，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你其实也并不满意自己目前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吗？”
沉默良久，蟠明终于还是对眼前的小女孩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沉睡了太久太久了，久到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世界甚至有时候会让我感到……陌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因为我醒来之后我的脑子里就一直有个不同的声音在告诉我许多事情，在改变我的某些认知，甚至我的身体在某些时候都会不听我的使唤。”
“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究竟对与不对，可就像之前我告诉过你的一样，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对错可以概括的，我只是想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起码能让我感受到，我还存在，我还……站在这片土地上。”
蟠明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没有什么波动，可是小玉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哀伤，这股感觉没来由的出现，却让小玉莫名的觉得这就是真相。
蟠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和一个人类小女孩说这么多，也许是自从复苏以来也没有遇到能让他倾诉的对象，现在，恰好有那么一个人出现。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应。
“嘿，我就说嘛，你看起来就和那个石头雕像不太一样，你并不是一个坏家伙！”很快，小玉的语气又活泼了起来。
“我说过，这对陛下很不礼貌，小玉。”蟠明再一次出口打断了她。
“哦，什么？你叫我……小玉？”小玉的大眼睛里突然充满了神采。
“难道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这倒不是，那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叫你……蟠明？”小玉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