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鼓破万人捶
赌一把，那敢情好！
既然不相信，那就让周谦输得心服口服。
“赌什么？”
稍加思索，陈川淡定的问道。
热脸贴了冷屁股，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给老前辈面子，偏偏不领情，那就别怪他做晚辈的无情。
“红布解开，要是下面放的药材是五加皮，其他的不用看我自愿认输，从此退出中医界回乡下养猪……”
胜券在握，周谦的赌注下得很大。
于国栋见状，深知他被陈川搞得上火，急得团团转。
老朋友有难，岂能见死不救！
“周老，切磋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和晚辈一般见识。胜败乃兵家常事，晚辈做得有不对的地方，身为前辈斤斤计较像什么话，你多多包涵。为了一时之气，轻言退出中医界不划算。”
顾不得别人如何想，于国栋上前隐晦的提醒。
趁着尚有挽回的余地，及时止损为时未晚。
“让开，这是我和陈先生的私人赌局，谁也不要插手。想我在中医界颇有名望，今日被一小辈质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年轻人狂妄自大，今天我要教他做人。”
正在气头上的周谦哪里听得进去劝，瞪了于国栋一眼，随后恶狠狠的看向陈川，咄咄逼人的说道：“陈先生，我已下了赌注，要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堵上了最后的尊严，陈川要想赌，必须拿出相匹配的赌本。
当然，若是没自信可以放弃，甘愿认输。
“周老执意要赌，那我就陪你玩玩，我要是输了，任凭你处置。”
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就是这么自信。
虽说年纪小阅历少，架不住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强悍，对各种药材的气味、功效禁忌和习性均有记载。
加上这段时间的逐渐，陈川的五官感知远超常人，分辨细微的气味差别易如反掌。
在他接下赌局时，于国栋知道说什么都晚了，默默回到了台下。
仁至义尽，劝不了周谦放弃赌局，那便明哲保身。
“好一句任凭处置，输了可别反悔。”
教训陈川的机会摆在眼前，周谦已迫不及待，“为了保证赌局的公平性，请主持人揭开红布。”
台下众人翘首以盼，等着看陈川的笑话。
年少轻狂，缺少社会的毒打。
输了任由周谦处置，恐怕这辈子也别想继续在中医界混。
眼看局势超出了掌控，谢云天也无比的紧张，双手合十祈求老天保佑。
甭管结果如何，在他眼里陈川是难得的医学奇才，要是因此断送前程实在可惜。
台上，身为第三者的主持人，和双方均无利益牵扯。
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揭开红布。
哗——
答案揭晓，台下众人无不惊讶的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惊无险，顺利赢下对局。
拍拍心口，谢云天长舒一口气，对陈川更加崇拜。
暗想着座谈会结束后，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他留在协睦医院。
好宝贝，可不能便宜了别的同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注视着露出真面目的药材，周谦面如死灰，呢喃着僵硬的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
胜负已分，陈川也不再卖关子，“周老，冰片是龙脑樟枝叶的提取物，具有清热解毒、开窍醒神的功效，因气味清香也叫做龙脑香。”
“五加皮药性温和有苦味，具有利水祛湿，补益肝肾的作用。两者的气味相近，光靠气味容易混淆，但相比之下，五加皮的清香味比较清淡。”
“以你的经验，靠气味单独分辨两味药材固然不会弄错，坏就坏在旁边放的那味药材为丁香，其香味穿透力强，这才让你产生了误判。”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小年纪，懂得还真不少。
随着陈川的话音落下，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轻视。
“肯定是运气，我不相信你真有闻药识药的本事。”
败在二十岁出头的后辈手里，周谦一时间无法接受，忍不住失声大叫。
望着老友的举动，于国栋都忍不住直摇头。
愿赌服输，人品仍在。
输了不认账，实在让人瞧不起。
“运气？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实力。”
“川穹、当归、金银花……”
从左往右，陈川每说一味药材名，便揭开一块红布，全部对应上。
“周老，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恃为前辈，非要决出胜负，现在服了吗？输了赌局不打紧，别让人看扁了。”
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赖账没那么容易。
都是中医界的成名人物，痛快的按照承诺去做，或许能让人高看一眼，否则就真的晚节不保。
“周老，中医界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赶紧回家养猪去。”
“为老不尊欺负小辈，现在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了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场的众人都是见证者，即使你死皮赖脸待在中医界，往后也寸步难行。”
“自古英雄出少年，活了大半辈子，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陈先生年纪轻轻，却实力超群，实在让人敬佩。”
“……”
鼓破万人捶，墙倒众人推！
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台下大多数人本就喜欢见风使舵，见周谦落败自然要奚落一番。
不过陈川之前说平手，原来是为对方着想，出乎他们的意料。
年轻人有此胸襟，前途不可限量。
“陈先生，我会履行承诺，告辞！”
纵然心有不甘，周谦已别无选择。
继续留在中医界，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回乡下养猪倒乐得清静。
眼不见心不烦，省得绯事天下传！
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春风得意时，身边朋友一大堆；如今落败离开，形影相吊无人相送。
望着周谦落寞的背影，陈川颇有几分同情。
但赌局就是赌局，输了就要认。
“诸位，陈先生代表协睦医院赢了两局，还有哪位英雄不服想要上台挑战？”
无视离开的周谦，主持人拿着话筒，扫视着台下的中医大夫。
针灸治顽疾，闻味知药材！
实力太过强悍，众人自知不敌，谁也不想上台丢人现眼，尽数沉默不语。
“我不服！”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