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头子哭了
在拓跋完明赢得了全场的关注时，几乎没有人在意，废物太子拓跋完康在干什么。
反正每年的射箭比赛，他总是倒数第一，好几次都从马上摔下来。
拓跋雄鹰今年为了不再看到太子的洋相，直接打盹睡觉了。
直到听到太子中了十环时，老头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报官，再说一次！”
“陛下，太子十环！”
拓跋雄鹰一听，哈哈大笑，“好小子，可以！”
拓跋完明看到拓跋雄鹰高兴的样子，气得脸都白了。双手紧紧拽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哥，你怎么了？”拓跋完颜看到拓跋完明脸色难看，忙问道。
拓跋完明呼出一口长长的冷气，“我们的废物大哥，今天表现得很好。”
拓跋完颜转头正好看到拓跋完康，骑着骏马一脸得意地过来了。
“二弟，三弟不好意思，今天超常发挥了。”
拓跋完明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没想到大哥的弓马骑射，如此厉害。”
拓跋完康咧嘴一笑，“不不不，我今天是走了狗屎运。”
在场的大臣，看着太子骑在马上，突然惊觉，他竟然比二皇子拓跋完明更加威武英气。
“今天的太子，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啊。”
“是啊，这样一看，太子竟然有点儿像我大夏的高武皇帝。”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一直闭着眼睛的八字胡中年男子，突然睁开眼，冷笑。
“怎么的各位大人，你们不是要选二皇子吗。”
那些刚才说要选二皇子的大臣一听，顿感羞臊。
“刚才只不过开开玩笑罢了。”
“是是是，王御史不必当真。”
王御史继续闭上眼，不再搭理他们。
南雅晴在远处，早已把一切看在眼里。
“太子，陛下叫你过去领赏呢。”
正当拓跋完康和拓跋完明有一句没几句的瞎聊时，拓跋雄鹰的近侍，跑了过来。
一听说，皇帝要赏赐这个废物太子，拓跋完明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拓跋完康对两位弟弟咧嘴一笑，“本废太子，要去领赏了。”
拓跋完颜没啥心机，呵呵一笑，“大哥，恭喜你啊。以前总是看不起你”
拓跋完康一摸他的脑袋，“大哥，不介意，对吧，完明。”
拓跋完明正沉浸在自我的愤怒当中，没有听到拓跋完康的话。还是拓跋完颜用胳膊撞了撞他，他才反应过来。
只见拓跋完明对露出了虚伪温和的笑容，“大哥恭喜，臣弟真心为你高兴。”
拓跋完康露齿一笑，双眸深处浮起一抹讥笑，“谢谢二弟。我去了。”
说完他骑马前往拓跋雄鹰的看台。
这拓跋雄鹰虽然嘴巴上经常骂拓跋完康，其实，三个孩子里他最喜爱的还是太子。
一来是因为，太子和自己逝去的父皇像；二来，也是心疼他年少便失去了母亲。
孝仁皇后还在世的时候，拓跋完康还是很乖很听话的。
但自从孝仁皇后病逝后，拓跋完康就完全变了性子，整天吃喝玩乐，天天溜出宫去找女人。
拓跋雄鹰是恨铁不成钢，渐渐地也就和太子疏远了。
如今，看到太子有了那么一点儿长进，作为老父亲的拓跋雄鹰，老泪都飚出来了。
眼看着太子下马，正走过来，拓跋雄鹰赶紧把眼泪擦了，又恢复以往严肃不近人情的模样。
另一边，拓跋完康一下马，就看到父皇在拿袖子擦拭眼泪。
老头子哭了？
拓跋完康赶紧把这个念头挥去。不可能，老头子这么不近人情，怎么可能哭。
“参见父皇。”
“太子平身。”
父子俩许久没见，大眼瞪小眼，竟然都没有说话。
还是身边的太监机灵。
“今日太子的表现，真让人刮目相看啊。想必平日里啊，没少下功夫。”
拓跋雄鹰板着脸接过话。
“难得啊，太子终于不沉迷酒色了。说吧，要什么赏赐。”
拓跋完康一听，父亲又在说自己，心里有点儿不悦。
“儿臣，什么也不要，只求父皇允许儿子婚姻自主。”
拓跋雄鹰一听，立刻从龙椅上站起来。
“畜生，你再说一遍。婚姻大事，历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怎可擅自决定。更何况，你还是太子！”
拓跋完康早就料到，拓跋雄鹰会暴跳如雷。
反正小时候也是这样。
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他总是以各种大道理说服自己。
以前拓跋完康小，没有能力拒绝，如今，他不一样了。
“父皇，反正儿子我在全北夏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废物。您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您觉得在座的哪位千金，愿意嫁给我？就算愿意嫁给我，还不是冲着我是太子。那还不如我自己挑我喜欢的，最起码我还能图个开心。”
当听到“反正儿子我在全北夏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废物。您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时，拓跋雄鹰一愣，身子僵住了。
这一刻，他感觉太子变了。
他缓缓地坐在龙椅上，思绪一点点地被拉回到从前。
自己整天忙于公事儿，小小的拓跋完康，总是坐在殿外等候自己。
不管多晚，他都等自己批改完奏章。
“康儿，你为什么不和弟弟们玩？父皇很忙，你自己去玩好不好。”
“父皇，你陪我玩一下吧，就一下。”
“胡闹！没看到父皇正忙着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父皇，父皇，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有空的时候。”
直到，拓跋完康不再出现在殿外，拓跋雄鹰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拓跋完康懂事了。
没想到，却开始有人不断地和他说，拓跋完康惹是生非的事情。
哎，这么多年的确是自己疏忽了太子。
拓跋雄鹰叹了一口气。
但生于皇家，婚姻怎么可能自主？拓跋雄鹰不能松这个口。
“你要婚姻自主，朕目前不能答应你。但是，你有机会去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拓跋完康听说，有机会，双眼一亮。
“父皇请说。”
“最近，洛州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你去洛州吧，去干出一番业绩来。”
拓跋完康抬头看着拓跋雄鹰，这一刻，他觉得父皇变了。
变得仁慈，也变老了。
他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的机会。
拓跋完康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谢父皇隆恩。”
宫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
离开了猎场，拓跋完明就得知了父皇将太子派去洛州治理饥荒的事情。
“哼，父皇啊父皇，你始终偏爱那个废物多一些。这么些年，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为何你总是看不到我。”
张锦玉轻轻搂住他的肩膀。
“二皇子不必忧心。倘若太子，治不好饥荒呢？”
拓跋完明转头看向张锦玉。
“玉儿，你有主意？”
张锦玉阴笑，“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