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门寻他
冬雨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容止槐笑着打断,“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一起共事,你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去送送她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
不管怎么说,这事她到底是隐瞒了小姐,冬雨心中不安,“噗通”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奴婢有错,请小姐责罚。”
知晓这丫头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容止槐抿了抿唇,认真的问:“冬雨,你可是觉得,我对冬雪的处置有些不近人情了?”
“五小姐用她弟弟作为威胁,她虽是不得已,但背叛就是背叛,奴婢知道,小姐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不管小姐做什么,奴婢都支持小姐的决定!”
“如果你是冬雪,你会怎么做?”容止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将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
如果换成是她,她会选择将事情如实相告,然后跟小姐一起想办法,心中有了答案,冬雨恍然明白过来。
说到底,还是冬雪不够坦诚,对小姐也不够信任,这种事情,有一次就难免会有下一次,将人留在身边,总归是个隐患。
总觉着小姐从昨夜被下药开始就变了,从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儿,好像忽的深沉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好,从前的小姐性子实在太软太好说话,她总得担心自家主子让人欺负了去。
打小就是个孤儿,冬雨没什么家人,每月花不完的俸银便全都攒了下来,她把最近半年多的积蓄全都拿去给了冬雪一家,也算是全了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分。
不再去想冬雪的事情,冬雨笑笑,转了话锋:“小姐这都睡了一小天了,该是饿了吧,奴婢去给你寻些吃的!”
“多拿些糕点回来,顺便再找廖郎中取一瓶伤药。”马奴平日都是睡在马厩的吧,那里的环境,怕是连柴房还不如。
也不知道自己白天怎么惹到那大魔头了,容止槐总觉得他好像在闹脾气,比女孩还傲娇,这种事可不能晾着过夜,得赶紧哄好才行。
就像是魔怔了,女孩两次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样子时不时在风无邪脑海中回荡。
还有她那句“我的人,就算要处置也只能我自己动手”也似咒语般嗡嗡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她自己明明就是三脚猫功夫,哪怕他现在浑身尽断的经脉还未能完全接好,捏死她也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女孩,短短一天多的时间,竟两次把他一个人人瞧不起的马奴护在了身后,她图什么?
难道她知晓了他的身份?想到她叫他“风无邪”,男人幽冷的深眸中忽的闪出浓浓的杀意,转瞬又被一抹烦躁取代。
他似乎生来就不懂感情,只喜杀戮,鲜红的血液总是能让他莫名的兴奋,若有人碍了他的事,杀了便是,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一个人烦心。
心不在焉的给马刷洗着身子,风无邪手上的力道不由的逐渐加大,马儿被弄疼,嘶鸣一声,眸子里不由透出躁怒。
那马好似下一刻就要发作,扬起蹄子将男人踢开,可它的所有戾气,竟被风无邪一个阴冷的眼神全部瞪了回去。
气势瞬间全无,马儿没了脾气,可怜的耷拉下脑袋。
周围忽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风无邪双耳侧动,敏锐的察觉到危险气息,一抹戾气倏然在他眸底闪过。
他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却在看清来人的样貌时,又顿住动作,表现出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
“小姐,不好了!”冬雨刚刚拿了东西回到沁芳阁,便从家丁那边听到了消息,急匆匆跑进了屋。
“小姐,负责照看那马奴的下人说,大少爷带人过去,把他打了一顿,丢出了府。”
“什么?”容止槐面色大变,哪里还顾的上吃东西,她快步从房中走了出去,直奔马厩的方向而去,却恰好在半路遇上了返回的容止昊。
“槐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哥,你把那马奴怎么样了?没打残吧?”想想前世男人那只刚杀完人又抚摸她脸颊的铁掌,容止槐快急哭了。
风无邪那手可千万别是大哥打断的才好,也不知道前世她死后,那男人有没有把大哥的坟抛了鞭尸。
“应该没有吧!”容止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女孩心里将将松了口气,却又听得对方继续补充道,“我是让人直接把他打死的,残不残也不重要吧!”
“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奴隶的命也是命,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容止槐满心崩溃,容止昊却表现的满不在意。
“他到底深更半夜出现在了你的闺房,现在这事已经澄清,为了你的清白,这人留不得,一个马奴,杀便杀了!”
忽的想到了什么,容大哥有些不淡定了,“槐儿,你干嘛这么紧张,你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马奴了吧?”
“我看上他个头,我是为了你!”这事到最后还不知是谁杀了谁呢,容止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把你身边身手好的护卫借我两个,我出府一趟。”详细的她来不及细说,希望还能补救一下。
“哦!”被妹妹的举动弄的有些愣,容止昊应了声,随即提高音量对着空气喊,“十四,十五!”
两道黑影忽的从天而降,在地面站定,向兄妹俩拱拱手道:“大少爷,七小姐。”
“你们以后就跟在七小姐身边,保护七小姐的安全。”
“是!”
见女孩抬脚快步走了,两侍卫领命后赶紧在后面跟了上去。
“哎,槐儿,你要去哪?”缓过神,容止昊冲着妹妹的背影问了句,可对方已经走远,压根没理会他的问题。
这么紧张,真的不是喜欢吗?总觉得妹妹好像被猪拱了,容大哥秀眉微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月亮渐渐升的高了,清冷的月光倾斜而下,照在起伏的土坡上,让周围的一切更显冷寂。
容止槐在后山边走边寻着男人的身影,这地方就是个乱葬岗,不知埋了多少尸骨,大多都是死不瞑目的吧。
一阵冷风吹过,容止槐拢拢自己的衣衫,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阴森可怖的地方,若不是为了找他,她一辈子都不会来。
“风无邪,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这事你就别记仇了吧!”容止槐小声楠楠嘀咕着,脚下的草丛,突然传来了丝丝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