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署办公
三个小朋友被安排在一间很温馨的卧室里。
房间很大，暗紫色的灯光，三张大床足够三个人在上面翻筋斗的。
按说三人都很累了，但他们还是不能马上入睡。
这几天的见识简直太超越人类大脑的想像了。特别是刚才，他们竟然看到有一大堆外星人在人类最机密的研究所里横冲直撞，又与人类相安无事。这到底应该怎么解释呢？
“真的跟传说一样一样的。”彭彪坐在床头，他的臭脚在空中荡着秋千，离艾森威的脑袋不足二十公分。“原来是大人们一直在保密，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移民的目的地八成就是这些外星人的老家。”
“我们的季老师怎么是个间谍？”山道尔也有些愤懑，他想到过去的时光，他是多么信任这个季老师呀，还把自己亲手杀掉的马蜂，不，是外星人的尸体，送给季老师研究。
“季老师很早就知道我捅的那个马蜂窝是个外星人的老巢吧？”山道尔有些委屈，感觉自己上了洋当。“那天我见季老师跟别人打电话，他竟然说那是他的大学同学，看来他肯定是给这个研究所打的电话。”
“对，估计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汤队长也是他请来的。”彭彪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儿，对季老师原有的那么一点点好印象也立马彻底颠覆。
“别说了。”一直不吭声的艾森威突然睁开了眼睛。山道尔还以为刚才他是被彭彪的臭脚熏晕过去了。“你们感觉到什么没有？”
“什么意思？”彭彪下意识地把脚收了回来。
“我觉得我身上那只外星马蜂已经走了，就在我们刚刚进入那个大厅的时候，它似乎是跟着那两只大蚂蚁走的。”艾森威深沉的样儿很有专家的派头。
“是的，我也有种轻松的感觉，这感觉是从走出那个大厅时开始的。”山道尔说。
“嗯，我感觉感觉，”彭彪闭上眼睛，气都不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经你们一提醒，我多多少少似乎也觉出来了，那个马蜂可能真的不在了。”
“你们觉得奇怪吗？我们为什么一点儿累的感觉也没有呢？”艾森威问。
山道尔这才发现，他睡不着，绝对不是因为过度兴奋这种简单的原因，相反，他确实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感觉就像刚刚起床去上学时的样儿，不可能睡觉呀。”
“我们是不是像蜘蛛侠一样，变成马蜂侠了？”彭彪紧绷着自己的肱二头肌，感觉自己是大力水手。
“是青蜂侠！”艾森威不屑地说。
“不会吧，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山道尔以掌为刀，像削西瓜一样砍向窗帘。他本想表演个功夫，逗大家乐一乐，可是他却发现窗帘似乎动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在季工的研究室里，朱博士正在向季工介绍特别行动队汤逊队长。
“其实，更应该把季工再介绍一下的。”汤逊心里想。
“吴博士现在不在基地，他走时已经把这儿的工作交待给我。我也请示了上级，上面要求我们，在星际移民时期，我们科研基地与汤队长合署办公，以后恐怕要多多麻烦汤队长了。”朱美女说这段话时，十分流利，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停顿。
地球人都知道，朱美女所说的吴博士就是吴光明博士，他是整个星际移民计划的总指挥。他不在这儿，显然是去了更重要的地方。
汤逊没有认真听朱美女的介绍，心里在胡思乱想。他明白，所谓合署办公，就是被美女吃定的意思。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和他的特别行动队经常跟星际署的各个科研机构合署办公，他还从来没有当上过联合大队长呢。看来，以后被美女麻烦的日子是少不了了。
“那么，这个季副总工程师会不会是自己的下属呢？”汤逊还在不死心地乱想，毕竟，在搜寻三个小学生时，他还在青岛亲自指挥过季老师呢。
“季老师是我们中第一个发现外星智慧生物的，也是第一个发现生物稳定问题的专家。”朱博士似乎略懂读心术，适时地给汤逊做了介绍，“生物稳定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当我们移民外星球的时候，就不清楚移过去的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了。”
“还能有什么？不是人类就是类人呗。”汤逊的冷笑话只是把季老师的嘴角稍稍挑逗了几度，而朱博士竟然没有反应。
“季工是最近才发现了生物稳定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很棘手，星际移民已经箭在弦上，我们整个基地的工作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朱博士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忧愁。
汤逊还是第一次看到朱博士面露难色，一时不知如何说好，“别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
“嗯，还是汤队长豁达开朗，以后就多帮忙吧。”朱博士笑道。
汤逊发现自己又被骗了，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双手一摊，问道：“好吧，那先请季工说说什么是生物稳定？”
季工苦笑了一下，说：“生物稳定性就是基因的稳定性。这是一种很大的时间尺度的定义。但是，我们最近发现，与外星人接触的人类，很快就在生物稳定性上有明显变化。”
“你是说这儿的所有人吗？”汤逊不解地问，因为他看到，这整个大厅里的研究人员，与外星生物至少都有身体上的接触。
“确实是有部分人员发生了变化，比如眼睛不近视了，性格变化了，更聪明了，更有力量了，甚至更美了。”季工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扭头看了朱博士一眼。
“哈，满满的正能量啊。还能变美，这会不会打击全球美容化妆行业啊？”汤逊又看了一眼朱博士，感觉她确实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他很庆幸是外星人先碰了朱博士，而不是他。突然汤逊又想到了什么，“那会不会变得更瘦呢？”
“这个？”季工忍着笑，很不自然地把目光从朱博士的脸上移开，说：“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有这方面的功效。”
尽管大家说得挺开心，但汤逊心里明白，表面上让人类变好的因素，其内在未必是好事儿。短期内让人类变好的因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致人类于死地。
“好吧，烦请季工说说，我们这工作要如何开始呢？”汤逊现在心里很清楚，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他的直接领导恐怕就是这个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