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 章宋谦的变化
清雅声音响起，一抹蓝色身影出现在摊位前…………
“嘶~”
雪莲轻轻吸了口气，来人正是宋谦。宋谦和以往不同，身上多了些富贵气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穷秀才，反倒像个出来游玩的富家哥儿。
宋谦长相俊丽，不少少女都忍不住转来视线，连宋若若身后的几个小丫鬟都忍不住偷看。
原先见过宋谦的丫鬟们都被严澈之给调到城外庄子上去，现在的丫鬟们都不认识宋谦，也只当他是哪家的公子，忍不住红着脸瞧他。
“公子，你的这份好了。”酥酪摊子上的小娘子没空顾看别的，只一门心思的收钱做酥酪。
“好，多谢。”
宋谦淡淡笑了笑，嘴角勾起弧度来，在一众年轻公子里显得格外亮眼些。
宋若若不敢开口呼喊，只微微抬起头，悄悄看几眼宋谦。
宋谦像是没有注意到，只盯着摊子上的酥酪，眼神不斜。
“谦兄，你怎么这么爱吃这些甜玩意儿。”
一个身着青袍的少年走来，看着一脸稚气的模样。
少年手里提着几包点心，面上残留几滴汗，嘴里还在不停的抱怨。
“哎吆，累死我了，逛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到花灯……！！！”
少年忽然脸色一变，眼睛骤然增大，直勾勾的看着呆坐着的宋若若。
“这这这……”
“你这秀才好不知理，怎么这样看着别家夫人娘子。”
一个年长点的小丫鬟见这少年目光炙热，忍不住出口制止。
“不是，她不是你画里的……”
“对不住，阿凌年纪小，不知规矩礼仪，还望姑娘和夫人不要介意。”
少年还想说什么，就被宋谦出言打断，江凌见宋谦脸色不好，连忙闭紧了嘴，一字不发。
宋谦接过酥酪，随手递给身后的江凌，江凌悄悄抬头看了宋若若几眼，随后便低头吃起酥酪来。
“无事，你们读书人还是要注意言行，莫要误了事才好。”
京城里风云多变，前头几家世代从文的人家都因说错了话而被抄了家。男子入狱流放，女子沦落为奴婢官妓。
往日风光无限的姑娘小姐都成了人人皆可践踏的人下人，还有些纨绔子弟专门去青楼舞苑找那些曾经的夫人小姐，以侮辱她们来调笑风声。
是以京中文官再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自家几十口人受了牵连。
果然，此话一出，江凌就变了脸色，瑟缩起来，半个字都不再多说。
“绀实纷累累,柔柯缓若若。”江凌默默嘀咕一句，顺带咬了口嘴里的点心。
声音不算太小，几个小丫鬟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意思。
叶以代新陈,花仍开续落。宋谦常念得词句，也是宋若若名字的由来。
宋若若坐在原地，面上不动声色，衣袖却已被握紧。
宋谦和江凌又在摊子前站了会儿，直到江凌手里的碗空了，宋谦才转身要离去。
“公子请留步。”
宋若若回过神来，猛的站起来。
几个小丫鬟吓了一跳，忙上去扶住宋若若。
宋若若穿的不算单薄，但显怀的肚子已经呈现明显的弧度，宋谦眼色也变得晦暗了些。
“公子才学有所传闻，可否，可否为了……我腹中孩儿做一幅字来。”
宋若若踌躇了会儿，还是说出来。
几个小丫鬟疑惑的看着宋谦，但不敢打搅主子，都默默站着。
“好，前面便是书摊，我为夫人写些祝福之字。”
“那便太好了。”
小丫鬟们都很是高兴，原本出来张嬷嬷也是吩咐她们要找文人写些字，也好给未来的小主子祈集福。
现在刚好有秀才愿写，也是省了不少事。
宋若若往前迈步，几人正要往前面书摊去，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急促的马蹄声，而后就是大声嚷喊，
“李小伯爷重伤，圣上钦赐御医，闲人速速让出路来。”
一侍卫挥着手里的旗子，疾驰过来，后面紧随着一辆马车，行的又快又稳，后面跟着一溜的侍卫。
街上的行人吓得连忙让开，街上顿时兵荒马乱，各处奴仆连忙护着自家主子，飞快的往道两边让去。
宋若若挺着肚子，也忙着往后退，但后头到处都是摊位，退也是难，千钧一发之际，宋谦扑过来将宋若若往旁边带去，马匹呼啸而过。
宋若若脚下一个不稳，双手也只能先护着肚子，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街上一片狼藉，马蹄落在各处，不少姑娘的裙子踩了泥，还有些来不及闪躲得都被带到地上，甚至是被踩了几脚，街上遍地都是惨叫声。
伺候宋若若的几个丫鬟也有两三个来不及躲的，都被掀翻到一旁的摊子上，另外几个小丫头都吓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们去找其他几人，我照顾宋姨娘。”雪莲高喊着，几个小丫鬟胡乱点头答应，便连忙去找其他几人。
雪莲看着两人，也默默往后退退，帮酥酪摊子收拾掉落的材料碗筷。
街上的花灯灭了不少，宋若若被宋谦紧紧抱着，好不容易抬起头，就感觉浑身一轻，宋谦抱她去了个无人的角落。
月光皎洁，微微能见些光影，宋谦束的端正的发已经凌乱，脸上还擦出了几道伤痕，宋若若倒是没事，不过是裙子上溅上隔壁油饼摊子的料油。
“若若，你没事吧？”
宋谦把宋若若放到地下坐着，慌乱的检查宋若若的脸。
此刻宋谦才恢复了往日在以前家乡的样子，纵使情况焦急，宋若若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若若，你笑什么？”宋谦抬起脸来，一双瑞凤眼里充满疑惑。
“无事，我的体格你是知道的，抓鸟打蛇爬树样样精通，躲个车又不会怎样？”
“你现在腹中不是……”
宋谦的话戛然而止，宋若若的肚子生生刺疼了他。
宋若若的笑凝固在脸上，两人又相背无言，街上仍旧一片杂乱，各色声音都有。
沉默片刻，两人听街上声音小了些，花灯又亮起来不少，又怕丫鬟们见不到宋若若而焦急，便准备回去。
“若若，小心些。”
宋谦伸出手扶住宋若若的肩膀，要扶她起来。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