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局
“奶奶,良药苦口嘛,这样孙儿过些日子给您弄些蜂蜜和糖来。”
卫子夫笑眯眯的点头。
显然很享受孙子的孝敬。
说着,刘进来到卫子夫的身后,用后世学的按摩手法,给卫子夫一边说话一边按着。
直到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卫子夫已经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把卫子夫安稳的放在榻上,对着周围的宫女们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宫女们随着刘进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到了外面,刘进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要打扰皇后娘娘。”
宫女们小声的应承。
此时的天边已经露出了金红色的夕阳,淡淡的火烧云从皇宫的高台上看着十分的清楚。
本来皇宫就是长安城最高的地方,望向天边更有一种接近天地的感觉。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万事俱备了。
刚刚跟卫子夫的交谈中已经说好了,让卫子夫在皇宫里帮自己推广一下了。
现在就看桑弘羊那边了。
不过如果按照父亲的性格,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拿国库的钱粮入股的,但是爷爷就说不定了。
归结起来,不是刘进真的缺这个股份。
而是一种保证,虽然他现在已经算是大汉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了,但是上面还有皇帝,还有太子呢,自己弄这种 大动静,不给交保护费肯定是不行的。
当然,如果他们没有那个胆子,那就别怪刘进吃独食了。
宫廷禁卫,巡逻依旧是十分的严密,明哨暗哨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每个禁卫看到刘进的时候都是恭敬的行礼。
走到北宫门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皇宫太大了。
真想骑着马跑进去。
从禁卫的手里接过缰绳,打马就走。
不过没有朝着太孙府邸去,而是太子府,今日虽然开始搬家,但是东西太多还没有搬完,而太孙府邸也没有收拾利索,刘进和君儿两口子还是住在太子府上。
恰巧的是,桑弘羊也在。
刘进笑了,看来是想明白了。
“桑卿,什么时候来的?”
桑弘羊先是行一礼,然后施施然道:
“臣来了有一个时辰了。”
刘进招招手,示意桑弘羊跟过来。
走到自己的小别院的书房里,两人落座,刘进吩咐贴身宫女拿些吃食来。
“桑卿怎么样?想通了吗?”
桑弘羊很有高人风范的点点头:
“入股没有问题,但是怎么分配?”
“你拿国库钱粮入股,能随便调用的大概也就是三十万金左右,粮虽不知多少,但是肯定不会太多,我给你三成。”
刘进伸出三个手指。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为啥没底啊,因为他手里有钱,但是没有粮。
所以前期做局的粮肯定要从国库里用。
三成?太孙殿下也太会做生意了,桑弘羊心中腹诽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的尴尬的表情:
“三成是不是太少了?您打算出资多少啊。”
刘进倒是不意外桑弘羊这样问。
合作么,肯定要知道双方的出资的。
刘进轻轻地伸出一个手指。
桑弘羊好奇的道:
“100万金?”
要是一百万金给自己三成也不算少。
谁知道刘进摇摇头。
桑弘羊晕了,难道更多?可是不可能啊。
太孙就是挖金矿,这今年也出不来更多地金啊。
“那太孙的意思是出?”
刘进神秘一笑:
“我出十万金,我技术入股。”
瞬间,桑弘羊心中大呼一声我曹!
这尼玛也忒不要脸了,十万金的股本居然敢要七成,开什么玩笑。
这要不是对方是太孙,说啥也得吐他两口吐沫。
技术入股,更不要脸了,不就是做局吗?
虽然自己更精通于如何经商,如何提高国家赋税,但是搞了一辈子的经济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还没点商业思维了?
不就是做局吗?
要知道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玩经济战争的了,鲁缟的那个局不就是典型的经济做局吗?
桑弘羊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对面是太孙,而且陛下命令,一切听太孙的。
这让桑弘羊有苦不敢说。
这尼玛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桑弘羊大变样的脸色,刘进安慰道:
“桑卿,不要觉得我入股少了,但是我要出技术,出力啊,相比于钱,技术是不是更重要?”
“要不是我的想法,你就算是拿着钱也搞不到粮食是吧。”
“所以,人得知足啊。”
刘进说得语重心长,但是桑弘羊却不断地在心底翻白眼,我还得知足?
我拿着最大的投入,收获最少,还得谢谢你呗?
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对面的是太孙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苦涩的道:
“感谢殿下啊。”
只是那个啊字的语气很重。
刘进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发财嘛,大家一起嘛。”
“这么说,桑卿咱们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明日你去找焦不疑,让他在长安放出风去,就说,朝廷已经调了周围好几个郡县的粮食进长安了,马上就会陆陆续续的到达长安,解决流民缺粮的问题,平抑长安粮价。”
“同时,去城外找羽林军的马云禄,让他们穿上郡兵的装备,护送装粮食的大车进长安。”
刘进还没说完,桑弘羊就疑惑道:
“殿下, 羽林军有粮?”
刘进笑了:
“有,而且还有很多。”
只是这个笑容有些诡异。
桑弘羊看着心里有点打颤。
“桑卿先听着,一会儿再发言。”
制止了桑弘羊再次提问,刘进自顾自的说着:
“让长安所有在咱们管控下的粮铺全面调低粮价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刘进说到这,桑弘羊还是忍不住了:
“殿下,要是全面开仓,根本就坚持不来六七天啊,到时候一旦没粮食了,那可是要激起民变的啊。”
这事儿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但刘进的霸道也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斩钉截铁的道:
“按我说的做。”
这时,桑弘羊才想起了,这是太孙,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先做这几件事,其余的等我吩咐。”
“行了你去吧。”
说完也不搭理桑弘羊了,急吼吼的来了君儿的房门外,嘿嘿的道:
“君儿,夫君来了。”
天,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