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攻心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打算了。”刘钧低着头，“要知道，我现在已经和七皇子的人打过交道，也和十三皇子有过交流，他们都对我有某种需求，所以那些套话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虹青霓本来要开口说的话也被堵了回去，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钧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不会只是一个小卒子，连你们大人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话说得虹青霓涨红了脸，神色几番挣扎，最后长长叹了口气，眼睛一闭，不去看刘钧的表情：“有些话我不能说。”
只是刘钧却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虹青霓，刘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是熟悉，并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韵味，再加上‘虹’这个独特的姓氏，刘钧相信，她和红娘子肯定同出一族，甚至说不定她和红娘子还是旧识。
刘钧刚刚已经给刘墉发了消息询问，红娘子正好也在，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虹青霓和红娘子竟然是亲生姐妹，只不过红娘子是嫡出，在外面惹了事也不怕，背后有家族给撑腰，而虹青霓是庶出，所以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了问题，给自己惹来麻烦。
看着眼前强自镇定的虹青霓，刘钧轻声叫道：“青鱼？”
虹青霓恍了一下神，猛地睁开眼睛，她的反应很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呆呆地望向刘钧：“你刚刚叫我什么？”
“青鱼。”刘钧再次说了一遍，虹青霓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虹青霓满脸寒霜，显然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并不都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刘钧也发现了，虹青霓遇到一些比较让她意外的事情的时候，反应都会有些迟钝，像是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突发的情况一样，这样的情况一般会出现在那些初出茅庐，没有什么经验的人身上。
“红鱼告诉我的。”
刘钧脸上带着笑：“如果你调查过我，那就应该知道，我在并州那里，和红娘子还有过很深的交情。”
提到红娘子，刘钧看到虹青霓眼中闪过几丝怀念，不过转瞬间消失不见。
只听她冷冷说道：“就算你认识她，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你我的小名，不要耍什么心机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情报的。”
“如果我有办法现在就让你和红娘子联系上呢？”只是刘钧却步步紧逼。
刘钧的眼睛里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看得虹青霓浑身汗毛发紧，无数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翻涌，虹青霓突然一个翻身，身形跃起，消失在夜色当中。
刘钧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是自己逼得太紧，把人给逼急了。
回到自己的据点，虹青霓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虽然她对于刘钧提起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姐姐让她回忆起了当初在家族里那些少有的温情，但是作为一个在情报部门已经做了近十年的探子来说，她见识过人心里各种各样的阴暗，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惨剧。
虹青霓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变得僵硬无比，但是她忽然发现，只要自己在刘钧的身边待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自己的心灵就会变得格外敏感，以前做过的所有训练都没了效果。
虹青霓怀疑自己中了刘钧的什么功法的效果，就像是十三皇子那样，只是任她如何去检查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发现自己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似乎一切的发生都是自然而然的。
到了最后，虹青霓有些颓然地坐到椅子上，脑海中响起刘钧最后的那句话，只是，可能吗？
与此同时，高阳公主把手从李讷的身上拿开，对着他摇了摇头。
李讷脸色阴沉，他十分确定自己被影响到了心智，不然自己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表现，他自己也是先天高手，早就自己检查过，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今已经找了队伍里的另外两个先天查看，却同样是一无所获，不过李讷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他只是认为刘钧的手段已经高明到了超越绝大多数先天的地步。
见他阴沉着脸，其他人都有些不自在，高阳公主却是大大咧咧道：“或许你是真的被影响到了，但是应该和刘钧没有什么关系。”
不理李讷有些扭曲的脸，高阳公主继续说道：“你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每次见你父皇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能站得稳。”
李讷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的父亲，如今的皇帝，天下排名第二的高手，小时候每次他去见他父皇的时候，虽然父皇脸色都带着慈爱的微笑，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双股战战。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父亲不喜欢自己，可是到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父亲的生命层次高出自己太多，就像是幼儿处在饿虎的面前，哪怕只是老虎身上散发的气息，就让人感觉到双腿发软，不能自已。
到了现在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样的父亲竟然会重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不管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原因，父亲病重是事实。
太子监国，到了现在，自己的亲生兄长将会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执掌者，按理说，他与七皇子一母同胞，这是天然的盟友，一般情况下，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全力支持自己的兄长就行。
但是随着兄长渐渐坐稳了太子之位，他表现出来的那种迫不及待，却让李讷有些脊背发寒，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想，自己父亲的病重是不是和自己的兄长有关系。
这次出来，虽然打着见识一下兄长想要借助的那个人，同时他也未必没有想要躲开自己的兄长出来透透气的打算。
他没有想到和刘钧的第一次接触，自己就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吃了一个暗亏。
高阳公主的说法，他并不怎么认可。
刘钧和他同为先天的层次，他也并没有感觉到刘钧的功力高出自己多少，他怎么会受到刘钧的压制呢，这更让他不能相信。
高阳公主对他的这种大男人思想可是一清二楚，笑眯眯地说道：“不要忘了，他可是和你父亲同样的人物。”
李讷一愣，和父亲一样？
李讷反应过来，皇室虽然收藏着世界上几乎是最顶尖的武功，他也从来没有为接下来学习什么武功发过愁，但是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他自然明白，没有生死搏杀过的武功，哪怕修炼的武功再好，也到达不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层次。
自己的父亲成为天下第二，是因为他打败了无数的挑战者，可是父亲这辈子也没有出过皇宫，他为什么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呢。
高阳公主说自己的父亲和刘钧一样，想到白天和刘钧的谈话，他忽然有了一些想法，莫非是气运？
刘钧如此强大，自然是因为他聚拢了许多人的气运，父亲如此强大是因为他是这个国度唯一的王，自己身上的气运不过是自己身为这个国家十三皇子分配给自己的。
想到刘钧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李讷这时候不由有些心动，聚拢气运，要不自己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