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实验工厂
别人都大气不敢出，当事人胥灵却浑然不觉。
他甚至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扯着白大褂问导游：“不好看吗？”
他一笑呀，那真叫一个甜。
有句诗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在场的所有人也许此时此刻才能想象这首诗表达的容颜到底有多么绝色，他们都忍不住想要点头。
就连导游，一瞬间冲天的怨气也停歇了。
他静了两秒，才说：“你要穿就穿吧，出了事我可不管。”
他说完，真的不准备管胥灵了，开始给下一个人发房卡。
新人们不为所动，老人们都震惊了，直播间的观众也傻了。
“这个新人什么来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npc手软。”
“这衣服明显藏着什么秘密，npc不让穿的衣服，要么是解谜的关键，要么就是死亡的通道。”
“感觉有点不对，不过这个新人是故意的吧？”
“感觉这个新人绣花枕头一个，肯定不是故意的了，误打误撞吧。”
“还是希望这个新人不要死，想舔。”这是女观众。
“呵，草包一个，这次活了下次也死了。”这是嫉妒的男人。
“npc也看颜值，呸！这个游戏玩不下去，跟现实一样让人绝望。”这是长相普通的大家。
房卡很快分配完了，欧阳星走在胥灵身边：“你刚刚真是吓到我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不是每个npc都这么好说话。”
“谢谢你，我知道了。”胥灵对他笑笑，他看到欧阳星在导游开口的瞬间，掏了一样东西出来。
应该是对方的道具，很明显欧阳星刚刚准备帮他的。不管怎么说，需要谢谢这份心意。
“不要吵！”招待所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前台的服务员听着嘈杂的声音，不由拿起喇叭大喊一声。
“下午三点提供晚饭，在二楼食堂，过期不候。所有人回房间，其余时间不许出门！”
这是npc第二遍提到不许出门，胥灵若有所思，听到一个老人跳起来问：“这位美女，房间里有没有电视啊，要是不许出房间，我们很无聊的。”
这个老人胆子很大，他站出来后，立刻有人说出了他的名字。
“魏永昌，他竟然也在这个副本？”
前台被喊了美女，似乎心情不错，翻了个白眼，语气却不冷冽：“无聊就看书，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看书。
胥灵默默记下这一点，他看到魏永昌听到看书两个字，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一层楼有二十几个房间，走廊很长。
胥灵他们的房间在很里面，快要两百米长的走廊上二十米才隔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整个走廊的环境都非常逼仄，两边墙壁上挂着一些照片。胥灵走得很慢，认真观察着这些照片。
他一路走过来，发现竟然没有一张重复的照片，这么多照片，都是不同的人。
他们的房间在一楼，二楼是不是也有其他照片？
他想了想，走到尽头的时候，没有进自己的房间，直接拐上了楼梯。
欧阳星想喊他，停了一秒，也跟着他上了楼。
本来以为一路走上去不会有问题，他们混在二楼房客的队伍里，很不明显。
然而二楼楼梯口有个保安站着，伸手拦住他们两个。
“你们不是二楼的房客，随意走动，按违规处置。”
他说着就要掏出□□。
欧阳星面色微变，看到胥灵眼色，没有动。
胥灵歪着头笑了一下：“是吗？我还以为我们房间在二楼，那我下去了。”
他笑得太真诚，而且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保安也是呆了一下，眼看着他们走下去。他犹豫的两秒时间，已经错过了处置的机会，放他们下了楼。
他们进了房间，欧阳星忍不住道：“你胆子真大。”
这也是直播间观众想说的，他真的是一个新人吗？
对着npc撒娇都不带怂的，这么轻松自如的状态，跟对着朋友一样。
他难道不知道，刚刚那个npc但凡没有迟疑，他就会化为虚无吗？
在游戏里，不完成任务有可能会死，可得罪npc是一定会死啊。
胥灵跟欧阳星胡扯了几句，观察了一下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倒是贴心的准备了双人床。房间里有个书桌，还有一面墙的书。
隔壁有个小型卫生间，有个马桶，但没有洗漱的地方。
他转了一圈，问欧阳星：“我们怎么洗澡？”
欧阳星一直挺温和的表情抽了抽：“……”
谁会真的在游戏世界里面洗澡，不要命了吗？除了那些特定有洗澡环节的游戏，基本是洗一次死好多人。
胥灵从头到尾都平静的脸终于有些石化，三天不能洗澡，他……不敢相信。
还没怎样呢，他就觉得浑身都痒了。
不行，他直接来到书桌前，对着书架浏览了一圈。看完所有的书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也没犹豫太久，他直接取下第一本书，拉着一把椅子坐下，头也不回：“你从最后一本开始看。”
欧阳星当然也听到了魏永昌问出来的信息，不过胥灵刚刚还以为没有洗漱的地方而忧愁，突然开始看书，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动作慢了一瞬，胥灵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过来。
欧阳星感觉自己肢体都麻了一下，按理说，他也算一方大佬了，手下有一些人，一个新人这种态度对他，他肯定是不服的。
就算脾气再好，也不是这个态度。
但胥灵一个眼神，他就只有臣服的念头。
欧阳星顿了顿，克制住走过去的念头。在听话还是不听话间来回打架，见胥灵压根不在意他的选择，才无奈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开始看书。
“这么多书？我们肯定看不完，待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大家书架上都是什么书，分工合作会快一点。”
不愧是老人，知道分工合作的重要性。
胥灵点点头，并不反对。要不是因为这里不能洗澡，他想快点结束。他这么个懒人，估计不乐意自己看。
欧阳星也没有闲着，他把书架上的数量数了一下，记住了前面几本的封面。
“这里一共三百本书，还是太多了。每个人平摊也要三本多一人，等到看完，估计三天早就结束了。”
他揉揉太阳穴，暂时想不出其他办法，低头去看胥灵。
只见他看书就跟翻书一样，真的就是一掠而过，一本书大概只要五分钟，差不多就看完了。
只是他数书的时间，胥灵已经看了两本。
欧阳星愣愣的张着嘴巴：“你看这么……快，记得住吗？”
胥灵嗯了一声，不准备被他打扰。
欧阳星不信，手忙脚乱把他刚刚看完的第一本书翻出来，翻到十一页，才念了第一行字，就听到胥灵接上：
“第十一页第一行。”
“卧槽！”万年佛系脸的欧阳星都忍不住怪叫一声，吓得手里的书都丢了。
他看着胥灵，就像学渣看着学霸。
不，在胥灵面前，他连学渣都不配，他是学灰。
吃饭的铃声响起的时候，胥灵已经将第一排一半的书看完。
他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难得抱怨了一句：“三点就吃晚饭，半夜要饿死。”
房间里的玩家都出来了，大家堵在走廊里叽叽喳喳的。但胥灵仔细听了听，除了那几个新人抱怨以外，老人大多只是交流着房间内的情况。
保安举着喇叭大喊，让所有人往前走，不要挤，去二楼尽头的食堂吃饭。
二楼的房间要比一楼少一些，走廊里的灯光差不多。墙上也隔一段路隔着几组照片，胥灵仔细观察过，这些照片都不是同一个人。
突然，灯光忽闪了一下。那一瞬间，墙上所有照片似乎都笑了。
不少人正好奇的盯着照片看，本就阴森恐惧的环境，更为诡异。
啊——
有人惊叫，拥挤的走廊乱了，大家互相逃窜着。他们叫的越大声，照片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啊啊啊
不断有人尖叫，还有撞门的声音。
“这是我的房间，滚！滚出去！”
“让我进去！让开！”
不少人想通过躲进房间的方式躲开这些恐怖的目光，却反而闹起来。
走廊上的灯光本就昏暗，近百号人排队往前走还看不出问题。一旦忙乱起来，很容易发生踩踏。
灯光闪烁，似乎还伴随着凄厉的笑声。
更为奇怪的是，npc就是走廊的尽头，此时却没有来维护秩序。
欧阳星拧着眉头，扯起喉咙大喊：“大家不要挤，不要挤！”
可已经来不及了，不断有人发出尖叫声：“不要挤我！啊——不要踩我——”
“我的手……”
“我的肚子……”
闹剧一直持续了有十分钟，走廊上的灯光才恢复正常。保安过来维护秩序，但为时已晚。
有十多个人受伤，其中五个人的伤很重，被踩伤了关键部位，明天估计没力气去导游说的工厂。而有两个人更倒霉，穿肠破肚，给活活踩死了。
灯光恢复后，照片还是原来的照片，那些笑容似乎从未出现过。
走廊上一片平静，谁也没有发出声音。然而恐惧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萦绕，谁也没有想到，还没进入正式游戏，已经有那么多人失去了游戏资格。
餐厅的服务员给上餐后，交代用餐时间一小时，用完可以直接回房间。但不许大声喧哗，不能追逐吵闹。
然而餐厅离走廊并不远，隐隐还能传来血腥味。尸体已经处理掉，但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大家面对食物也没了胃口。
欧阳星及时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先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死去的那两个，还有一开始的那个大汉，半路跑掉的人，剩下96人。其中13人受伤，6个人受了重伤，明天估计走不动路。在游戏里失去行动力，基本可以判死刑了。
受伤的那6个人他是管不过来了，还有90个人，他给安排了任务。明天每十人一组，分九组探索工厂的秘密。
另外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必须要看书，他给了排了编号，不管怎么样，每个人必须看完一本。
这点倒是没有人有异议，毕竟谁都想活下去。
只有受伤的那6个人比较消极，但欧阳星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任务，他们没有资格反对。
然而就在欧阳星说完，准备坐下吃饭的时候，人群中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欧阳大神，你说的我可以听。但我怀疑第一天白天就发生这么多问题，是跟你身边的新人有关。”
“他为什么要穿白大褂？为什么要违背npc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