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份
“嗯，没问题，不着急。”
白元荷是想着收这些人，算是提前投资，她不太喜欢买下人，不过若是能签约一批长工，也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灾害年间，人命不值钱，人工费就低，与其去谭县再找人，不如顺便救下这些可怜人，反正她空间里的粮食也白得的。
何况她的宗旨，是在保护家人好好过日子的情况下，多做善事。
白元荷带着白云走了出来。
看见戚宴正在角落里跟一个姑娘说话。
戚宴听见说话声，连忙回头，看见白元荷，眼睛闪了闪。
“奶。”他听见自己这么喊。
白元荷走了过来，像是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一样，像之前一样揉了揉他脑袋，看向对面站着的姑娘，问：“小宴，这是你认识的人么？”
“白婶子好，妾身绿柳，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绿柳朝她规规矩矩地行礼。
白元荷早就注意到，绿柳刚刚在戚宴喊自己时，神情微微变化。
她没有指出来，只像是对待寻常人一样，含笑地问：“绿柳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这行礼姿势，我可不会，你不用这么见外，我也就是个普通妇人。”
绿柳表情有些僵硬：“婶子误会了，绿柳只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而已，感谢你也是应该的，那我下次就不做多余的举动了，希望婶子别误会。”
“我也很高兴以后不用当下人，至少能恢复自由身。”
白元荷点头：“确实，自由身总归比当下人的好。”
“小宴，我要回去了，走了。”
戚宴看了绿柳一眼，就跟着白元荷走了。
只是，走出去，见白元荷走在前面，没有牵他，忍不住有些后悔，他看着她的手，咬了咬牙，悄悄走上前，主动用小手抓住她的。
白元荷没有拒绝。
戚宴绷直的嘴角，微微上翘。
倒是白云，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了戚宴好几眼，反倒被他乖巧的样子给吸引了，忍不住跟着浮现姨母笑，估计这就是养崽的快乐。
一路回到白家的院子。
白元荷牵着戚宴径直进了屋子里。
白云得到亲娘的指示，没有跟进去，乖乖地去厨房里帮忙烧火。
戚宴反应很快。
见屋门被关上，呐呐地看着白元荷：“奶……”
“小宴，你有什么想跟奶说的吗？”白元荷依旧面带浅笑。
戚宴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小宴，奶不介意收养一个身份不简单的孩子，但奶希望你既然答应了成为我白家的人，就要真心把自己当成白家的崽，不然奶会觉得，你只是为了活下来，才故意讨好我。”
“当然，就算你真是如此，我也不会生气，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有活下去的权利。”
“只不过，既然要成为一家人，就必须坦诚。”
“你不放心，所以我才只私下问你，其他人我都不会告知，除非你同意，亦或者你不再是白家人。”
白元荷的语气太镇定了。
镇定到戚宴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那么多人恭维过后，还能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胸。
“我……奶，我都告诉你。”戚宴声音里满含愧疚和后悔：“绿柳是从小照顾我的丫鬟。”
“我确实是被拐了，只是身份没有跟奶你说实话，我……是先太子的儿子，但是，我的家没有了，母妃和父王都没了，我是被绿柳他们救下来的。”
白元荷揉了揉眉头，有些懊恼，没想到因为颜值才把人留下来当孙子，结果……捡回来个身份这么麻烦的。
之前都说过，大越如今的皇帝，儿子很多，都堪比九龙夺嫡了。
后面还会更乱。
而太子只是挂掉的其中之一。
再看看在原著中没有存在感的，早早就被皇室上报去世的皇太孙，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那你想回京吗？”白元荷问。
“不想，回去只会死。”戚宴毫不犹豫地摇头。
白元荷看着这孩子，心情复杂，倒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带上偏见。
虽然他身份麻烦，可到底是个孩子，总不能因为麻烦就把孩子扔了。
谁叫她太颜控。
“你倒是诚实。”
戚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奶，我在皇室只是一个死去的人，并没有什么价值，而且，我有很多皇叔，不管怎么说，皇位都轮不到我，偏偏我又顶着一个皇太子的名义，所以才有人出手害我。”
“这道理你自己想出来的？”白元荷微微挑眉。
“不是。”
戚宴乖巧地摇头：“是老师教的。”
“你老师说得没错，九龙夺嫡，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孩子来当皇帝。”白元荷对他有自知之明还算满意，慎重思考过后道：“小宴，我们白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希望你能明白。”
“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绿柳跟着你。”
戚宴眼眶红红的：“那奶……我还能当你孙子吗？”
“当然可以。”白元荷并不怕事，乱世出英雄，她虽然不想掺合进夺嫡里面，并不代表她不想发展家族势力。
古代商人地位低，她肯定建议家里的孩子走上仕途。
只不过现在他们白家太式弱，直接对上大 boss，这不就送命么。
所以如果戚宴听话，不是一个野心大的，她还是乐意收养他的。
毕竟，全家小命要紧啊。
戚宴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扑过去抱住她的腰身：“奶，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当个普通人，求你别送我走。”
“那绿柳呢？”
“我刚刚见绿柳就是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回乡，以后就跟我没关系了。”似乎是怕白元荷误会他无情，又忙添了一句：“我给了她银子的。”
“你竟然还有银子？”白元荷一副大人的做派，“小家伙，快交上来，等你以后长大了，奶再还给你，存着帮你娶媳妇儿呢。”
戚宴小脸蛋微红，乖巧地把鞋子脱掉，然后拆开鞋底，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她：“奶，就只有这些了，我之前的衣服都被抢了，就鞋子还是太破烂，没人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