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翻脸无情
“公子,适才我什么也没做,那刀无端就…”疤脸壮汉默默捡回大刀,侧立一旁。
“什么也没做?现场就我三人,不是你是谁?难道有鬼不成?”华衣虽心中明了,表面却不动声色:“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倏然,壮汉冷不丁冒出一句:“公子,您之真元恐怕已所剩无几了吧?”
公子猛一睁眼,满脸不悦:“是否所剩无几,与你何干?”
“呵。”疤脸壮汉嗤声以应。
“崔戏,你什么意思?难道想忤逆本公子不成?”华衣公子大声呵斥道。
“什么意思?刚才我本躲得好好的,你却丢来颗树果,欲祸水东引害我性命。如不是老子机灵,恐怕现在已成一滩鸟粪,你说我什么意思?”
“下人替主子挡刀,乃天经地义之事,你有什么不满的?再说了,那树果与我毫无干系。倒是你这厮,趁我施法之际偷袭,你作何解释?”
眼见事情已说不明白,道不清楚,壮汉懒得继续扯下去,直接翻脸:“事已至此,何必废言,将秘卷交出来,你我再无瓜葛。若否,休怪我刀下无情。”
“我说呢,原来打的这主意。就凭你,也配威胁本公子?哈哈哈哈…真是笑煞个人也。”
“配或不配,做过便知。”疤脸壮汉高举大刀,由上至下斜劈出一记半月,迅猛斩向华衣公子。
“哼,妄言。”铛的一声,公子以扇格挡,刀扇相接,发出刺耳刮擦。
一击不成,壮汉临场变招,借势引力,横刀一拉,直向华衣公子脖间抹去:“死吧!”
不料公子反应奇快,似条大青虫般,侧身一扭,下腰偏首,轻松避过刀锋:“怎么?汝就这点能耐?”
……
一时间,两人短兵相接,互不相让,打得不可开交。
本来,以疤脸壮汉之修为,断然不是公子对手。
可那华衣公子甫用过绝式,体内真元余下不多,疤脸壮汉抓住机会,竟与其战了个有来有回。
少间,见壮汉如此难缠,华衣公子疾呼道:“红华,还不速速出手,助我杀除叛徒?”
说罢,他挥扇一拍强势逼退壮汉,撒腿就往襦裙女子身边靠,但在下一秒,他便停下了。
但见女子抬手祭出铜镜,手指轻画,隔空一点,灭却之光随即耀现,径直就朝他照了过来。
公子侧身一躲,险险避让过镜光:“红华,汝这是何意?”
趁此当口,疤脸壮汉抓住机会,一刀斜砍来,公子闪避不及,左臂被整个削下,溅出一地鲜血。
“哈哈哈哈,公子啊公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红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壮汉自鸣得意道。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敢伙同起来加害于吾,当初将你二人招至门下,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枉本公子…”华衣公子躺坐于地,背靠树干,面带怨恨,言辞激愤。
没等他话说完,刀光一闪,壮汉立时发难,急要拿他性命,眼看公子就要身首分家。
铿的一下,虚影一晃,闪出一道人影,以一把短刀及时格挡住了杀着。雄浑的刀劲震得槐婪倒退三步,手指发麻,虎口溢血。
借此反震力,他顺势撤走,绿眸一闪,现出鬼体,催动异能,藏进阴影。
有此一瞬因应时间,华衣公子顶着伤体,强运真元,单手开扇,画圆一转。刹时,白光炽盛,复数剑气激射而出,迅疾刺向女子与壮汉。
观此招式如此凌厉,两人自是不敢硬抗,遂各自闪转腾挪,以身法规避剑气。
待剑气停歇,放眼一瞧,华衣公子已不见踪影,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
“可恶!只差一点,究竟是谁?在紧要关头坏我等好事。”壮汉一拳击在树干上,震下几片树叶。
“先找人吧,应该就在附近,那厮受伤严重,走不远的。若让之逃回去,麻烦可就大了。”女子提醒道。
两人相顾一视,心照不宣,分开搜寻起来。
茂密的树冠之中,槐婪趴在树枝上,无精打采,疲惫不堪。强催天赋异能使他陷入了虚弱状态,体内本就不多的鬼元于瞬间被抽空。
他之半身鬼体,虽会自行汲取天地灵气化为鬼元,以供术法消耗。但通过这种方式汲灵化元,不仅转化率极低,且所获鬼元有限。
之前为疗愈伤体,隐匿身形,他已耗尽积蓄,此刻,便再也使不出任何鬼法了。
既如此,何以要大费周章救华衣公子一命?
无他尔,为求形势对他更为有利,这场内斗必须持续下去,待双方斗个你死我活,方可适时而止。
槐婪原本之预想是:激起公子壮汉反目,借此嫁祸襦裙女子,促使三人心生嫌隙。
岂料,壮汉与女子居然有一腿,伙同起来对付华衣公子,眼看平衡将被打破,他这才出手救下人。
“罢了,希望那公子不会让我失望。”槐婪收回心思,静待事态发展。
另一边,那疤脸壮汉扛着大刀,正四下搜索:“公子,你逃不掉的,自己出来吧,交出秘卷,我保证留你一命。”
华衣公子躲在暗处,不暴露自身方位,以秘术传音回道:“你这贱奴才,当本公子是三岁孩童吗?会就此轻信你的鬼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子揪你出来,定将你大卸八块!”
“虚张声势的狗奴,本公子怕你不成?”
……
小树林虽不大,但却枝繁叶茂,草深石立,一时半会儿要搜出个人来,着实也不易。
找了半天寻不着人,疤脸壮汉态度一转:“这样吧公子,你若交出秘卷,我等即刻便走,绝不多留,如何?”
“哼,等着吧。”血愈流愈多,伤药又在壮汉身上,拖下去无益,华衣公子只好妥协。
移时,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吾已将秘卷藏好,就在林子北面最大的那棵树下,你俩自取去吧。”
听那语气,仿佛说话之人已快不行了。
壮汉心头一喜:“红华,你去取物,我就守在此处,省得被他骗了。”
“好。”襦裙女子美眸微闪,一口应下,着即就往林子北面去了。
“如此一来,当万无一失。”疤脸壮汉摸了摸下巴,快步行至树林边缘处,立身崖边小径,把住唯一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