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孟斗剑时
薛孟二人认识时日虽然短了些,薛布衣还是个闷葫芦,但是架不住孟黄粱是个善于搭话的人,从教书开始与薛布衣认识也不过二十日,两人却已然算得上是好友了。
薛布衣是个没有朋友的人,便是以前在村子里也不太和同村的一起玩,生活中只有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最关心的便是弟弟的读书问题。
孟黄粱是个厉害人,照着他的性子来说,便该是朋友遍天下,却意外的无人与他来往,这让薛布衣很不明白。
两人平日里娱乐很少,常常便是放堂后,吃完饭,两人斗一斗剑,练一练字。
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都是黑色的束身服装,看起来就跟夜行衣一般,但其实并不是。
两人斗剑并不是说拿起长剑互砍,那不是斗剑,而是决斗。
两人穿着黑色斗剑服装,手里都是三尺长的细柳木枝条儿,枝条末端缠着布条做剑柄,薛布衣是黑布条,孟黄粱则是白色布条包裹。
用水沾湿枝条前半截,然后粘上白粉,打在身上打在身上便是一道白痕,结算时脱下斗剑服,谁的身上白痕多谁便输了。
其实细柳枝儿打在身上也不好受,所以二人斗剑服都是加厚版的,这样只要不是下了死力,抽在身上也是没有太大感觉的。
两人穿上斗剑服,手持各自的细柳枝儿,站在离柳树三四丈远,对立两丈,各自站定。
“唉,斗剑十八场,每次下来你都赢不了我,非要自己找虐。”孟黄粱摆出一个很随意的架势,开口便是一句嘲笑。
嘲笑是善意的,但是薛布衣依旧感觉好气,咬牙切齿,道:“可莫我是每日都在进步的!”
孟黄粱摆出一个你随意的姿势,薛布衣越是气急,还未等喊出开始,便是已经持细柳枝儿,哦不,是持剑冲了上去。
“看剑!”薛布衣冲上前去,当头斩下。
薛布衣速度很快,孟黄粱却丝毫不慌,轻轻一转身避开这一剑。
薛布衣及时收手一个横斩,孟黄粱向后一退再次避开。
刺,斩,撩,挂,十八般剑招连连斩出,一招一式宛若疾风夹带骤雨,却被孟黄粱连挑带躲,尽数避开,都不沾衣角。
孟黄粱步伐转折,轻轻跳跃间,便避开了所有攻势,一边闪避一边嘲讽:“你这一通乱砍,是在与空气对砍么?”
说完便抓住了薛布衣一个破绽,手中红布细柳枝儿一撩,自下而上在薛布衣斗剑服上留下一条三尺白痕。
这一剑下去,薛布衣却是抓住了机会,便要欺身而上,手中柳锋转折,再次横斩。
孟黄粱成了一剑,还未来得及嘲讽一句,警兆突起,脚下用力瞬间窜出十来米。
薛布衣本来已然得手,突觉眼前一花,到手的人儿已经跑出了十来米,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你……”
薛布衣指着孟黄粱你你你了好一阵子,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着实是被这速度给惊诧了一把,他还从未遇见过这等情况。
这该不会是个妖怪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这无赖,怎么滴突然就跑出这么远?”薛布衣气道。
相比于薛布衣的目瞪口呆,孟黄粱就显得正常多了,语气中颇为得意,道:“你要斩我我自然要跑的,总不能呆在原地让你砍我,这又不是回合制游戏!”
虽然不定回合制游戏什么意思,但薛布衣也明白了个大概,急忙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的,你,你怎地能跑那么快?”
“我跑得快便是跑得快,需要解释么?斗剑时可没说我不许跑这么快。若要较真,我这一剑可是直接将你重伤的,你不也是跟没事人一般没有任何影响?”
“我,我不是这意思的……”薛布衣抓了抓脑袋,无奈了。
一边给柳枝儿上白粉,孟黄粱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忌惮。
对面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蛮子,一身蛮力跟无穷尽一般,这基本剑招耍上一天也不会见得脱力,而且剑意时刻喷薄,附着在柳枝儿上,别看只是柳枝儿,斩在身上那和真剑是没啥两样的,甚至这柳枝儿现在都已经比一般的剑器更加锋锐了,若是斩中自己手中的木条,稍微用力便可斩断。
那剑道天赋确实了得,自己的一身剑道修为完全是因为习了七十二变中的“剑术”,也便是神通,超越凡俗才得意如此境界,但是对面这家伙可是个新手啊,习剑不过半月,便是已经能威胁到他了。
最主要的是,对面这家伙对此毫无感觉,若是被他斩中一剑,那游戏瞬间结束,自己可以领盒饭了。
也得幸亏自己选择修炼的第一门地煞神通便是“剑术”,不然……
看来自己得加快第二门地煞神通的修习了。
第二门神通,该修炼什么呢……
孟黄粱看了看对面脸色涨的通红,看起来怒急攻心的薛布衣,眉头跳了一跳。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下死力了吧!
薛布衣确实是气急,一连斩了上百剑,一剑都不得手,再加上以前十八场斗剑,皆是一剑未得,让他颇有些沮丧。
刚要再次上前试试,顺带着将心中的不快给发泄出来,却见孟黄粱道:“不若今日便算了吧,看你心境都有些气浮了。”
“不必,再来!”薛布衣立马拒绝,提起细柳枝儿,摆出一个点剑起手式,对着孟黄粱示意。
孟黄粱无奈,只得也是摆出起手式。
两人左突右进,薛布衣剑势很快,孟黄粱剑道修为不是盖的,地煞剑术神通加持之下,往往孟黄粱一眼便可以看出薛布衣剑势之中的缺口,一剑点出,刺出,斩出,连连得手。
这一斗便是小半天,斗剑下来申时已过,平日里都是放堂的时间了。
薛布衣浑身白痕,神色沮丧的坐在石凳上,抬头望天尽是忧伤。
孟黄粱看他神情,于心不忍,便出言安慰了。
“你其实还是进步很快的,以前都摸不着我一剑,现在……勉强快摸着了。”
此话一出口,薛布衣更是郁闷的要吐血,直勾勾的盯着孟黄粱。
孟黄粱被盯得脊背发凉,急忙道:“我去看看酒浆提纯的怎么样了。”
说完边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