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过世的亲人
被迫塞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体里,我感到十分的憋屈。
但是,接下来我看到的人,却让我不禁流下了泪水,我瘪着嘴,无声的哭泣着。
是我的外婆,那个从小却没有陪伴我到大,对我最好的人,后来,外婆是因为肺癌去世的。
外婆去世的那一天的傍晚,我还跟着我的父母去看过我的外公外婆,她那个时候还给了我两罐装满了瓜子仁的罐子。
外婆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瓜子,但我不喜欢剥皮,她就会在闲暇时间给我剥好多好多的瓜子,然后装在罐子里给我。
可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一个个被病魔折磨到无法入睡的夜里,爬起来开着小夜灯,用布满老茧的双手给我剥瓜子仁,再把小小的瓜子仁放到罐子中,一点一点的,慢慢装满。
外婆是吞药自杀的,在那天我和父母离开之后,她找出了柜子中的药,将药片尽可能塞到嘴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晚上,父母得知消息之后开车赶了过去,出于各种原因,我被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着。
我不知道那一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我更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我的外婆。
妈妈因为过度悲伤再也看不了外婆的照片,我就和爸爸一起把那些照片藏起来,照顾妈妈的情绪。
我当时太小,甚至就只知道外婆的姓氏,后来也不敢去询问。
外婆,自此就成为了我家的禁忌。
没有人再提起过。
我含着泪伸出小手抓住外婆的手,努力的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也许,我还有机会的。
外婆被诊出肺癌晚期,应该是在我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后来不到半年她就离开了。
我现在才刚刚出生,我还有机会的,一定的。
……
出生一个月后,家里给我安排抓周,我看着一圈的物品,犹豫了很久。
前世我抓了两个物品,一个是一沓钱,一个是一个钱包,后来还被他们调侃了很多年。
最终,我并没有伸出手,只是抬头看着我的那些长辈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未来哪有那么容易就被规划的,在我前世二十年的人生中,只有“事与愿违”这个词语贯穿了我不长的一生。
所以,我才不要被任何东西定义。
……
这一次重生,我还见到了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人,甚至在家族的照片里都没有。
他是我的太爷爷,在我前世的记忆中太爷爷从未出现过。
只是偶尔,我会在家里看到一些十分复古的物什,在询问时会得到这个是我太爷爷的东西的这种答案。
我的太爷爷,跟我的爷爷长得很像,特别的像,不过他比我爷爷要稍微强势一点,很有一家之主的架势。
他不是特别的爱笑,在对着我的爸爸和爷爷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是每次他抱起我的时候眼中都充满了笑意与温暖。
我咿咿呀呀的叫着,学着前世姥姥教的方式笑着讨太爷爷的欢心。
我的太爷爷,前世是如何离开的?
这个问题还没等我仔细去想,就在我出生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我突然就听到了有关于我太爷爷过世的消息。
这个事情很突然,但是当时的我不能走不能跳,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太爷爷是如何去世的,他们也不会在一个孩子面前说这些事情
我就只能抱着爸爸和脖子,对着他笑,试图用灿烂的笑容去温暖他。
就像前世一样,我失去了我的太爷爷,但不一样的是,我看到了他的脸,记得他怀里的温度。
所以,我不可能会像前世一样,无视他的存在。
太爷爷的过世提醒了我,那之后,我每一次看到外婆的手里出现香烟,我就会伸手去阻止她。
虽然这样的动作的确减少了外婆吸烟的次数,但是她也会偷偷到一个角落去,背着我吸完烟之后再回来。
她以为我不会发现,但是我能够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所以,每一次,我都会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哭泣。
我只能哭泣,也只会哭泣,但是频繁的哭泣会让我感到不适,也会让他们产生厌烦,所以我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握尺度。
我记得我的父母跟我说,我是在六个月的时候第一次开口,叫了爸爸,当时因为口齿还不清楚,所以发音只能发出“粑粑”的声音。
不过,我到底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四个月的时候,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唇齿,晦涩的发出声音。
“外婆。”
那一天外婆高兴坏了,抱着我一顿狂亲,甚至连我扔掉了她的烟都没有管。
……
妈妈说我前世走路很晚,因为我的胆子很小,一直不敢站起来走路。
但是今生不一样了,我每天晃动着我的双腿,以能够让我快一点的用上力气站起来。
那感觉真的像康复之后复建的样子,虽然,我前世并没有接触过复建这种东西。
前世我身上的筋很硬,劈叉什么的几乎能要我的命,所以我就从小锻炼自己的柔韧度,每天以诡异的姿势睡觉。
虽然偶尔会弄得身体很酸,但是孩童时期是人体最柔软的时刻,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六个月的时候,我扶着辅助走路的椅子在房间中乱窜,有一次我走到了院子里,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看来战胜身体这种事情还不能着急,需要慢慢来。
但是我这样的成长已经很惊人了,六个月的时候,我已经能够抱着外婆的手背古诗,以讨得她的欢心。
幼儿的时期,不需要担心学业,不需要操心日常花销,不用减肥不用工作,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简直不要太舒适。
……
两岁那年,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的爷爷就是在今年假期出的车祸,导致下肢瘫痪,下辈子一直没有站起来。
但是我并不记得那件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或者说,我并不知道,因为大人们并不会跟一个小孩说这些事情。
眼看今年已经过半,来到这个城市最为炎热的夏天,爷爷工作的学校也放了假。
我哭闹着跟在爷爷的身边,天天粘着他,希望能够帮助他,帮助这个家庭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