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真相
“那我们做的梦是什么？”赵弈吞了口口水，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开始沙哑了。
所有的研究员都看向了韩沅，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一般，韩沅沉默片刻后，清了清嗓子道：“赵弈，你相信这个宇宙中还有其他的高等级文明吗？”
“当然相信，而且我的工作就是把他们找出来。”赵弈回答道。
“那你知道费米悖论吗？”韩沅继续问道。
“知道。”赵弈点了点头。
“照理论来说，如果真的有一个文明比我们人类早进化了上千万年，乃至数亿年，那他们早就应该来到地球了，我们也应该早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了，但现实情况却是我们连个单细胞生物都没有发现过，除去技术的原因外，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高等级文明是以其他形态存在的？”韩沅淡淡地说道，虽然语气平淡如水，但听得赵弈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比如说？”赵弈轻声问道。
“比如说高等级的外星生物是以能量体或者意识体的形态存在的，又或者他们是更高纬度的生物。”韩沅笑了一下。
“根据呢，怎么证明这个理论？”若不是肚子和胸上绑着东西，赵弈差一点蹦了起来，他知道韩沅这么说肯定是有理论依据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高等级文明的踪迹了吗？
“就是你们那个梦。”韩沅回道。
“我们？”赵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韩沅说的时候就已经加了一个“们”字，自己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是的。”韩沅点头道，“你们所有的造梦者都做着一样的梦，虽然梦中化身的生物不一样，但是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样。”
“那又能说明什么？”赵弈有些不屑。
“说明你们是被高等文明选中的人，是来拯救人类的人。”韩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明显地亢奋了起来，赵弈眉头紧锁，自己在梦中死了三次也没见得世界毁灭了。
“所以在梦中谈谈恋爱，打打怪，就拯救人类了？那人类的未来可真廉价。”赵弈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还以为有什么直接证据，结果整得像神棍一般。
“也许人类的未来就是这么廉价的，或者说所有生命体都是这么廉价的。”黄炜接过了话道，“也许真的就是你一场恋爱，一场战斗决定了人类，乃至所有生命体的未来。”
“开什么玩笑。”赵弈伸手摘下了绑在身上的零碎。
哼哈二将刚想起身阻止，却被黄炜示意坐下，黄炜笑着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都会回到即将发生物种大灭绝的时代？”
“难不成是让我们阻止大灭绝？”赵弈说道，他早想过这种可能性，“我能怎么阻止？举个大钳子对抗伽马射线还是用蜥蜴的脚把陨石踹回去？”
“是让你们活下去，即便你们活不下去也要想办法把生命延续下去。”黄炜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赵弈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其实你们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意识真的和那些古生物连同在一起，或者你们的意识真的回到了那个时代。”黄炜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赵弈根本就不敢相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究竟高等级文明生物体是以一种怎样的形态存在，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你们做的这个梦。而且这个梦的目的究竟是让你们改变过去从而拯救整个人类，还是未来已经注定好了，你们只是过去的见证者，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们依旧相信你们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黄炜说道，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赵弈看着脸上表情和韩沅一模一样的黄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想他来错地方了，他进入梦中是迫不得已，或者说是没有办法，自己可从来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
“我想回去了。”赵弈轻声说道。
“为什么呀？”众人大惊，黄炜失声叫道。
“首先我们都是搞科研的，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测我是不敢苟同的，其次既然那么多人都在做着梦，那你们就在他们之中寻找和你们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拯救人类吧，我还是回去用天文望远镜寻找外星文明更为实际一些。”赵弈叹气道，现在他的心情只能用失望透顶来形容。
黄炜和韩沅对视了一眼后，黄炜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还有其他人选的话，也不会用如此失礼的方法把你请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赵弈看向了黄炜。
“我们最后一个观察者已经在半年多以前止步于第三层梦境，这半年多以来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观察者再进入过一次梦境。”黄炜回答道，“而你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一个还在梦中存活的造梦者。”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我在之前的梦中也死过，后来换个身份继续进入下一个梦境，你们再等等，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开始下一个梦中生活了。”赵弈说道。
“所以说你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是最为特殊的存在，我们这里绝大多数的观察者都是在梦境中死亡后就不会再次进入梦中了，其中最长的一位已经十余年没有再进入过梦境之中。”黄炜苦笑着说道。
赵弈大吃一惊，这和他想象的差距甚远，他本以为就是一场体验感更真实的角色扮演游戏，任务没完成便会重新来过，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游戏结束这个选项，赵弈居然还有点想试试这个选项，他现在被这个梦折磨的烦不胜烦。
“我可以拒绝吗？”赵弈小心翼翼地问道。
研究员们自然都知道赵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赵弈，自己毕竟是搞科研的，又不是绑匪，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强行扣在这里吧。
“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黄炜看着赵弈的眼睛问道。
“爱莫能助吧！”赵弈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