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强迫臣服
众人吃喝完毕,簇拥着回到府衙。
裴县令依令畏畏缩缩的跟他走进书房。
傅景修随手在书架上挑捡了片刻,才状若无意的提起来福酒楼的情况。
“本官今日吃着这来福酒楼的菜品倒是不错,不知他们的菜品可接受外送?”
裴县令被他一句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本来是不送的,但自从江小娘子来了以后,就采用加钱给人配送的法子了。”
傅景修轻嗯了一声,又接着问:“那江小娘子是掌勺?这年头丈夫不作为,让女子在外挣钱的倒是少数。”
裴县令以为他是误会了,忙更正道:“哪里的话,那江小娘子虽说已经不小,但还未成亲,她家中困难,出来挣钱也是生活所迫。”
问清楚了这些,傅景修这才拍板道:“那既然如此,日后本官的饭菜,都由来福酒楼送来吧。”
裴县令此刻的大脑转的飞快,突然眼睛一亮,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下官一定把此事吩咐下去。”
…………………………
夜晚,江晚灵最后一个下工,收拾好厨房下楼,才看见门口居然站着她的小竹马。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气质尔雅温文。
门外下着小雨,他打了一把油纸伞,如水墨画中的青竹一般,充满了古风韵味。
“少卿!”江晚灵提着裙摆小跑过去,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一把雨伞塞进她手里。
少年面色绯红的将头转向一边。
低声解释:“下雨了,我来给你送把伞。”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太矜持,他又补充了一句。
“顺带!”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实在可爱,江晚灵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噗嗤一笑。
“好好好,知道了,你是顺带!”
陆少卿:……
两人一同回家,少年将她送到家口。
江晚灵拉住他。
陆少卿:“嗯?”
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绿豆糕落入他怀里。
“又没吃晚饭吧?”少女神色狡黠:“顺带给你买的!”
陆少卿一愣,随即红着脸转身急急忙忙的往来路上走。
居然就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害,都认识三年了,脸皮还这么薄。”
江晚灵皱着眉头看向他的背影。
两人青梅竹马多年,他那点小心思自己一猜就透,但就是面皮薄,不经撩。
所以这都三年了,两人居然还没点破那层窗户纸。
小竹马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他今后要怎么好意思跟她提亲?
总不能让她这个女孩子来提吧。
哎,愁人!
“二丫,出来吃饭了!”
被她呼唤的二丫像只雀儿一样飞了出来。
两步爬上凳子“大姐,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
江晚灵摸了摸这小馋猫的婴儿肥:“今天酒楼来了大客户,剩的食材可都是顶级的,你可是有口福了!”
二丫一听雀跃不已,盯着她摆出来的饭菜直流口水。
二丫作为典型重男轻女家庭的老二,在江晚灵刚穿过来的时候,8岁的小姑娘因为长期饥饿瘦的跟棍似的,谁看了都心疼。
好在三年前江晚灵在县里找到了这样的肥差,不光工资高,每天还能拿回来不少客人没动的饭菜,这些年可算将这孩子的身体调理好了。
如今她跟之前比起来大变样,长的玉雪可爱,半点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
两姐妹吃着迟来的晚饭,江晚灵随口问:“娘跟三弟又出去找爹了?”
二丫嘴里啃着大肘子子,含糊道:“今儿早上就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每天不出去赌他就难受。”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今天所得的工钱偷偷藏到后院地里去。
这个家庭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二丫,要不是这个朝代女子难以单独立户,她早就已经带着二丫搬出去脱离这里。
像这样不把女儿当人的家庭,不要也罢。
“姐姐,今天又是陆哥哥送你回家的吗?”
两人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二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八卦的问。
江晚灵笑笑:“是啊!”
二丫咧嘴:“你真喜欢他呀?”
这话问的她略微思索。
“算是吧。”
陆少卿对她很好,两人三观相合,他本人还既英俊又体贴温柔,她对他肯定是有好感的。
但说起来,她选择陆少卿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陆少卿此生不会纳妾。
陆家是祖传的书香门第,家风清正,要求族男除主母无所出外不准纳妾,这一点无疑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去后院打了水洗漱完,她累了一天正要回屋睡觉,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你这杀千刀的,当初为了还赌债卖女儿也就罢了,如今咱们老江家就一个儿子,你居然连儿子也要卖!”
“你今天要不把瑞儿赎回来,我就跟你拼了!”
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扭打声,咒骂声……
江晚灵被外头的动静吵的睡不着,只得起身去外面查看情况。
院里只有江母和江父两人,他俩的儿子江瑞儿不知所踪。
江母的头发已经被打散了,看见她出来,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逮着她的肩膀就是一阵疯狂摇晃。
“囡囡,你还有钱对不对,你帮娘把瑞儿赎回来行不行,求你了,求求你了,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帮帮娘行不行?”
“或者,你让少卿帮帮咱们,他不是在县太爷那里说的上话吗,求你让他想想办法,把瑞儿救回来成不成?”
江晚灵看着眼前这位被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毒害的女人,回想起当初原主被卖的时候,这个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冷漠道:“娘,我当初为了还赌债已经借了东家很多钱了,到现在都还没还清欠款,哪里来的钱?”
“少卿只是秀才又不是官爷,这种事情又哪里说的上话?”
“母亲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说罢也不再看这一滑稽闹剧,转身就往屋里走。
她对这个家庭早就已经绝望,绝不会心软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江母闹了一通,江父也没改变主意,最后只能哭哭啼啼的进屋睡觉。
心大的江晚灵这一觉没受到任何影响,一大早就起床上工去了。
刚来到来福酒楼,周掌柜跟她说起中午要给县衙送饭的事情。
县衙都是些官员,再不济也是衙役,大家都有钱,来福酒楼做他们的生意很多。
故而周掌柜说让她去送饭的时候她只当是跟寻常一样,并没有在意。
临近中午,江晚灵提 着食盒出了门。
县衙离酒楼距离不远,放现代也就十多分钟路程,她走一会儿便到了。
门口站了两个衙役,她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将东西放下就走,有人突然叫住她。
“江姑娘留步!”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裴县令似乎是跑过来的,正满头大汗的喘着气。
民不与官斗,面对临水县的这位父母官,她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好言好语。
“请问大人还有何事吗?”
裴县令仔细打量了一下她。
面前的少女肌肤瓷白,眉眼如画,小细胳膊小细腿儿,一双鹿眼看人时还总是湿漉漉的,实在是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啧,怪不得傅将军不顾礼仪廉耻也要把人弄到身边。
像这样的小娇娇,试问又有哪个糙汉老爷们见了能不动心?
他轻咳一声说明来意:“傅将军说昨日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抓错了人,想当面给姑娘道个歉。”
江晚灵觉得有些奇怪,昨日的时候这些官爷还趾高气扬,怎么才过了一夜,人就转了性了?
但她灵魂身为现代人,从小长在春风里,生在红旗下,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裴县令身为父母官,会为了讨好主子做出这等欺骗良家女子的事情来,依他所言提了食盒跟他进了县衙。
裴县令带着她七拐八拐,进了一处偏院。
“江姑娘稍微在这里等会儿吧,傅将军还在处理军务,很快就来了。”
江晚灵有些疲惫的在院中回廊坐下歇脚,闻言起身微微屈膝行了礼。
“嗯,那多谢裴大人了。”
她在院中等了一刻钟,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反而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炎热的原因,脑子有些发晕。
好在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傅景修终于姗姗来迟。
见到传闻中大梁最得势的大将军,江晚灵不敢怠慢,强撑着身体起身行礼。
“民女江晚灵见过大将军。”
她的声音本就娇软,如今中了药意识不清,听起来更让人骨酥腿麻。
“免礼吧。”
傅景修见她满面潮红,估摸着裴松误解了他的意思,对人用了药,心中有些歉疚。
但歉疚归歉疚,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就当什么柳下惠。
左右自己的身份,要了她也算是她的福气,故而即便是此刻的情形与他初时所想的有些出入,可那又有什么干系呢?
自己要了她自然会负起责任,以后抬她进府做个贵妾,也算是补偿她了。
这时的江晚灵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旁人的几个呼吸间就被决定了。
她脑子越发混沌,只能狠狠掐住自己大腿努力维持清醒。
她即便到此时也以为自己只是中暑了,挣扎着对他说:“将军可否替民女找个大夫,或者送我回来福酒楼也行,我好像中暑了……”
娇儿杏眼迷离,气息微喘,实在是考验男人的意志力。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傅景修此时彻底将疑虑抛下,两步上前将人横抱而起……
“将军!”江晚灵自从来到古代还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她隐约意识到大事不妙,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傅景修人高马大,她在他怀中也不过小小的一团,所有的动作都无济于事。
“别动!”他压下声音,声音轻浅低沉,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堕地狱:“爷今后会好好待你,让你不必在外辛苦工作了。”
江晚灵浑身剧烈一震!
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作为封建贵族顶层,会娶她这么一位毫无背景的小厨娘,听他的意思,这人是想将她养作自己的金丝雀!
想通这点的她什么也顾不得,小手狠狠的掐在他的要害处!
“嗯~”
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松手,江晚灵趁机脱离他的怀抱往外面冲去!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眼看就要跑到门口,两个衙役却从门外包抄过来。
二人将门口挡的严严实实,门内门外,仿佛生死两隔。
“放我出去!我不要给人做妾!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裴大人!裴大人!”
……
她绝望的挣扎嘶吼,妄图冲破防线,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步步走近,直到……走到她面前。
“你惹怒到爷了。”
男人手指大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向他。
他的目光冰冷又锐利,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他勾唇:“给你两个选择,是死,还是继续?”
江晚灵浑身颤抖,绝望让她的一双鹿眼泪水涟涟。
“不!不!我不要选,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疯狂挣扎,想要逃脱禁锢,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毫无办法。
“小猫儿,你有点不太乖。”
他手指落于她的颊边,眼底浮起氤氲的笑意:“不过没关系,磨掉爪子就好了。”
说罢,抱着人大步往屋里走去。
被扔在床上的江晚灵脑中越发混沌,她拼了命的想要维持清醒,可等迷离间有人压下来,却闻到那人身上晕染开来的一股清浅的松木清香……
她潜意识的觉得这样不对,眸色却显得愈加迷蒙。
男人似乎满意的轻笑了一声,口中低声喃喃:“娇娇儿……”
风吹进,荡起微微涟漪,榻上的少女青丝低垂,眉目婉转,一双眼珠如同琉璃般纯净剔透。
他勾唇一笑,拂落了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