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野牛
闹剧终了。
看热闹的人群终于散了。
钱媒婆也捂着半边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乔十二嘴里叼着一大片碎布条，雄赳赳气昂昂地跑了回来。
像一个打了胜仗的狗皇帝。
乔二收拾一院子的狼藉，乔大身心俱疲地进了草棚子准备午饭。
乔十一和乔三一起，围着今天刚捡回来的芦花鸡。
研究芦花鸡六吃。
芦花鸡缩在角落里，豆大的眼睛盛满泪水。
瑟瑟发抖。
它突然觉得还是山上安全一些。
野狼和熊瞎子虽然也吃鸡，可是它们不会当着鸡的面讨论鸡肉的吃法。
“三叔，这只鸡没有昨天那只长得花，应该不会生蛋吧？”
乔三扯着脖子把芦花鸡拎了起来，看着它身上极为明显的雌性特征。
又回头看了一眼刚生完蛋正在“咯咯哒”“咯咯哒”个不停的野生花公鸡。
“……”
“没错十一，这是只母鸡，应该不会下蛋。”
芦花鸡：？？？？？
系统：？？？？？
救命！这俩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那你快把它摔死，让爹爹红烧吧，爹爹说鸡肉红烧要好吃！”
乔十一看着芦花鸡肥嫩大腿，健硕的屁股。
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乔三一听有理，捏着鸡脖子就要朝地上摔。
不想刚一抬手，
“啪！”
一个红彤彤、热乎乎的新鲜鸡蛋就顺着鸡屁股滚到了地上。
当着两人的面，
摔得稀巴烂。
乔十一：(￣△￣；)
完了，它生蛋了，到嘴的鸡肉又从嘴里跑出去了。
乔三：Σ(っ°Д°;)っ？？？？
母鸡怎么也下蛋了？
……
今天的午饭比较简单。
蔬菜掺在杂粮面里随便烙了几个粗粮饼子。
配上一锅稀稀的糊糊汤。
从饼子的硬度上，就能感受到乔大今天的怒气。
不过地上的狗子十二却意外地获得了昨天的剩兔肉拌软饼子。
吃的满嘴流油。
让人有点摸不清乔大真正的心思。
乔十一实在咬不动硬饼子，所以中午只喝了一碗糊糊汤。
糊糊汤烧的稀，不顶饿。
乔十一很快就饿了，想吃山上的甜果子。
于是下午又带十二去了大关山。
一人一狗回到山顶的歪脖子树旁。
乔十一生的瘦小，很灵活。
三两下就蹿到树上，扒拉了四个甜果子下来。
她吃三个。
还有一个留着回家吃。
她不打算分给十二一个果子。
因为她中午看到十二的饭里有兔肉。
十二没有分她吃兔肉，她也不会分十二吃甜果子。
乔十二：……
【任务完成：采集甜果。奖励：一头牛。】
？？？
上午不是已经给了一只鸡吗？怎么还有奖励？
乔十一瞪大了眼睛。
歪脖子树东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林溪村的村民很少会进入这片林子，因为有野猪，有野狼。
据说还有熊瞎子。
身边的十二突然警惕了起来。
它挡在乔十一身前，
立着两只耳朵，眼睛里放出幽蓝的光。
朝着树林深处的方向龇牙低吼。
威胁的意味十足。
“十二，你想吃果子可以求我，对着树林撒气是没有用的。”
乔十一提醒它。
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一只通体漆黑的巨大野牛“哼哧”着冲了出来。
一路惊起飞鸟四散。
十二挡在十一面前，看着那只发狂的野牛，面露凶光。
乔十一看到野牛，立马意识到它就是自己今天的奖励。
于是十分沉稳淡定地坐了下来，沉稳淡定地啃了一口果子，沉稳淡定地扔了果子核。
然后在十二一脸懵逼的表情中，
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野牛直挺挺地撞到了歪脖子树旁边的巨石之上。
晃荡着健硕的身体，“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乔十一就着粗布的衣襟擦了一把手，淡定地看着十二，然后随手捡了一根藤条，拴在了已经失去意识的野牛脖子上。
十二看一眼已经倒地不起的野牛。
又看一眼野牛脖子上的藤条。
……
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_)……
大野牛这下撞的不轻，天都快黑了才悠悠转醒。
于是乔十一带着乔十二，乔十二牵着大野牛。
一人，一狗，一牛。
晃晃荡荡地回了家。
一路引起不少村民侧目。
乔大饭已经烧好了，他这会儿消了气，晚上拿大公鸡下的蛋炒了一盘地皮炒蛋。
还特意烙了几个软馍馍。
乔二和乔三正在修缮中午被发狂的十二和发癫的钱媒婆一起撞坏的篱笆墙。
乔三远远地看见乔十一带着野牛过来，那野牛老大的个儿，又乌漆嘛黑的，
还以为小丫头身后跟了一只熊瞎子。
“二叔、三叔！我带了牛牛回来啦！”
乔十一声音软软糯糯的，透着一股子兴奋。
“牛牛？”乔二乔三对视一眼。
等乔十一走近了，看清她身后足有熊瞎子那么大块头的大野牛。
大野牛头上有一个不太和谐的大包，脖子上拴着一根没比头发丝粗多少的藤条。
藤条的另一端叼在十二嘴里。
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跟在乔十一后面。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十一，这牛哪来的？”乔三从十二嘴里接过藤条。
轻轻一拉，大野牛居然真的跟着他走了。
“山上捡的。”乔十一骄傲地扬起脖子。
乔二：……
乔三：……
乔十一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相信，于是指向乔十二，
“不信你们问十二，它和我一起捡的！”
乔十二：……
别问我！
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狗子。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狗子什么也不知道！=(°°)！
这只傻狗显然已经被下午大野牛“哐哐”撞石头墩子的行为吓到了。
……
乔二和乔三把篱笆墙修好，看野牛还算老实，就让它在院子里自由活动。
乔大端着热乎乎的馍馍出来。
被院子里身形壮硕，溜达来溜达去的巨大野牛吓了一跳。
以为是从山上跑到村子里搞破坏的。
结果听乔二说是十一捡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
该盛菜盛菜。
该吃馍吃馍。
接受能力显然比乔二和乔三要强很多。
比乔十二那条傻狗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