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李兴厚生母的身份
苏嬷嬷心里满是悲凉,她知道李兴厚定是记恨她和九娘叛出宋王府投奔宁栖禅。
若是没有认识宁栖禅,她和九娘可能会一直待在他身边为奴为婢。
可是上天偏偏让她们认识了她,也让她们知道了原来这世上除了为奴为婢外还可以有另外一种生活。
在宁栖禅的生活里,有亲情、有友情,有人情还有真情,更难得的是有平等。
在她身边,她们可以和她睡同一间房,吃同样的菜,喝同样的水,穿同样的衣服,坐同一辆车。不会动辄被打骂、被罚跪、被转卖,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见亲人就去见亲人。
多好的生活啊,可惜她们才过了几天而已。
‘看吧,人就是这么贪心,前次和九娘聊天还说这样的日子便是只过一天就足够了,都过了几天了却又嫌不够宋王这人阴毒的很,宁大夫你落在他手里怕是要吃不少苦头,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这几日多谢你,若有来生,我和九娘会去找你的,你要好好保重啊。’
苏嬷嬷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有人早日把宁栖禅救出去。
祈祷完,她突然用力,把自己的脖子往侍卫手中的刀上一送,恋恋不舍地看了宁栖禅一眼,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宁栖禅和李兴厚都没料到她会突然自尽,宁栖禅想起身起不来,低低喊了声苏嬷嬷,又喊了声九娘。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你确实对不起她们,若不是你,她们现在一个是太子的乳娘,一个是太子的侍妾,多么风光的身份。”
“那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她们若真稀罕这个身份,又怎会想要逃离你。呵,我竟然与你这么个跳梁小丑虚与委蛇,真真是恶心。”
“”
啪,宁栖禅又挨了一巴掌。这个巴掌可比上次那个重多了,都被打出了血。
她擦掉嘴角的血,原本还想着别激怒李兴厚,可岭下村村民的仇,又加上苏嬷嬷和邵九娘两条人命。心中悲痛实在难消,哪还管得了这许多。
“这就恼羞成怒了?我还没说你生母的身份呢。她啊,就是个倒夜香的。你以为陛下总不让你在他身边是真的为了你好,其实是他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竟然被个倒夜香的下贱宫女给算计了。那宫女满身的臭味,他只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恶心得不得了,要不是”
“你给我闭嘴,闭嘴。”
“”
李兴厚怎会不知他真正的生母是何人,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还把很多知情的人都给灭了口。
他任由夏皇后身边的刘嬷嬷和易月牙两人掌管宋王府内院,又一直待夏皇后的兄弟如亲舅舅,就是想告诉世人他是夏皇后的儿子,身份尊贵的很。
他的身世是他的逆鳞,谁提他要谁的命,所以他疯了一般死死掐住了宁栖禅的喉咙要把她掐死。
宁栖禅等得就是现在,趁李兴厚靠近她的当口,将藏在身上的木刺刺入了李兴厚的左耳朵里。
她最想刺的是他的太阳穴,若是能就此杀了他就最好了。
可她知道那不现实,她身上疲乏无力,就算能碰到他的太阳穴,她也刺不进去。
杀不了他,废他一只耳朵还是可以的。
李兴厚全力都在掐着宁栖禅,没想到她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耳朵里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放手,用手一摸全是血。
他捂着耳朵一脚将宁栖禅踢飞了出去,一直撞到地牢的墙面才停下来。
犹不解恨,不顾疼痛,从侍卫手里夺过刀就要剁了她。
林勇忙拦住,劝道:
“殿下,您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您不是说还没到杀她的时候?”
“”
气疯了的李兴厚乍然被林勇阻止,气得一巴掌扇在林勇脸上,打完人倒是冷静了下来,对林勇说道:
“你说的不错,她现在确实还不能死。去,把钟氏提来。”
“是。”
“”
宁栖禅刚才不见钟氏,还以为李兴厚是骗她的,钟氏其实根本就没在他手里,所以她才会放手一搏。
这会听得钟氏真的被他抓了,她慌了。
钟氏就被关在另一间地牢里,她倒是没有被绑,甚至都没有人为难她,只是不得自由罢了。
地牢里日夜颠倒,她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了,也不知是什么人抓的她。只记得自己和苏嬷嬷、邵九娘上了马车不久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到了这。
除了有人固定将饭菜从门边递进来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与她说话,也没有人理会她的大喊大叫,就好像这世间除了她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钟氏很害怕,要不是放心不下宁栖禅和宁晏清,她非得撞墙死了算了。
所以突然见得地牢的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人来,她甚至还有些高兴。
“总算有人来了,你”
“你跟我走。”
“走?去哪啊?”
“废话少说,跟我走就是。”
“”
林勇知道钟氏这一去怕是活不成了,可他没有告诉钟氏更没有要帮她逃走的意思。
不管李兴厚是什么人,自己的这一辈子都只能跟着他走到底,这是他们身为侍卫的使命。
钟氏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不过不管去哪也总比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好。
等来到关押苏嬷嬷和邵九娘的地牢时,苏、邵两人的尸体已被抬了出去。
李兴厚大刀阔斧坐着,大夫在一旁战战兢兢给他处理伤口,宁栖禅被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手脚都用铁链锁住了。
因她的头发都落了下来,钟氏到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的脸,还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很惨的人正是自己的女儿。
她并不认识李兴厚,见得此情此景也知道定是李兴厚让人绑架的她。
“你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
“绑你当然是因为你有用啊。”
“我不过就是一乡野妇人,我能有什么用。”
“你的用处大着呢,去看看那柱子上的人就知道了。”
“”
钟氏想到了什么,眼珠都瞪大了,害怕的不敢过去。不过很快她就鼓起勇气,几步跑到柱子前拨开宁栖禅脸上的头发露出了宁栖禅的脸。
那脸又肿又红,还满是血迹,人已经昏了过去。
钟氏啊的一声,抱住宁栖禅的身体大声呼喊了起来。
“阿禅,阿禅快醒醒,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