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计中计
她没有再多想，她轻轻解下了自己的衣衫，宽阔的肩部像男子一样宽广，她像一株睡莲，打开后紧紧包裹着眼前的人。她没有献身的羞怯，也没有遗憾，因为这本是她爱慕的男子。
璋和秀珠都显出了石决明，这是只有在新婚时才能看得到的。
他们提前经历这一刻。
这一刹那，已将她的生命全都改变。
她不确定璋是否在清醒后还记得这一夜，但是她这辈子无法忘记。
两人的喘息未定。
但是，下一秒，秀珠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背后袭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璋的眼睛充血一般鬼魅起来。他手中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自己携带的利刃，竟然一刀扎在了秀珠的背上。
“你”秀珠还未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一种更加剧烈的疼痛从背后传来。是骨肉分离的撕裂，是被自己心爱之人手起刀落的疼痛。
她的龟决明，那个曾经让她骄傲的外壳，鲍鱼族尊严的象征，竟然被璋硬生生地用刀给切了下来。
他仿佛被无形的手操纵着，她的血染红了整个床。他骑在她背后，拿着刀，一刀一刀切掉了外壳周围连着的皮肉。一把托起整个石决明，扔在了旁边。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居然是鲛人去而复返。
他倚靠在窗户边，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竟然是一片平静。他微笑地对着秀珠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去而复返？而你心爱的男人，昔日的好友，最铁的哥们怎么会亲手剥了你的壳。”
“你这个卑鄙”秀珠身上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要晕过去，但是她强撑着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鲛人。这个皮囊有多美，这内心就有多狠。
“之前的新人也是你杀的，还剥了他们的石决明？”秀珠虚弱地问道。
“是又如何？但是他不是还不愿意信嘛。爱情真是令人盲目。”鲛人故作姿态地叹息。
“你那天是故意让我发现你的，就是为了今天？”秀珠恍然大悟。
鲛人道：“不错，你确实聪明。不过还是差点意思。”
“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是找到一块珍贵的石决明，大壳，质量要求还高。”鲛人看了看手中的一个幻像，对比了一下秀珠剥下的石决明，接着说道：“你真的没有令我失望，你的石决明就是我要寻找的。”
“你辛辛苦苦设局就是为了石决明？”秀珠问道。
“不错。”鲛人颔首道：“我本来以为要找好久，这石决明只有你们交合时候才能挖出来，我只能躲在暗处等着。这可要憋死了。”
“你本来也打算剥了璋的石决明？”秀珠问道。
“不错。”鲛人笑道：“你应该不知道吧，璋对我也有那些想法，这是他的本能欲望，根本控制不住。所以我是看过他的石决明的。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秀珠问道。
“他的太小了，不符合我找的标准。”鲛人接着道：“我也是和他聊天意外得知，你的石决明竟然这么优秀。我想说试试，指不定能有意外收获。结果我赌对了！”
“璋这么珍惜你，你居然这么对他？”秀珠嘶吼着，挣扎着想拿去手边的利刃。
鲛人邪魅一笑道：“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你好像一直对他爱而不得。不过，我的迷情散效果可是很好，他现在完全受我控制，根本认不出你了。既然你这么痴情，我就让他送你一程。”
鲛人眼中闪过凌厉的目光，眼前如木偶一般僵住的璋又活动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利刃对着秀珠心脏便要刺下。
秀珠宿命般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记忆如回马灯一般反映起来，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璋--”
在利刃刺出即将洞穿秀珠的心脏的时候，这一声呐喊仿佛镇住了璋。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住了。
鲛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催促道：“璋，快动手！”
但是眼前的璋还是不为所动，红色的眼睛中竟然流出了血。喉咙咕隆咕隆，艰难地发出了一个词：“快逃！”
鲛人愣住了，秀珠也愣住了。
秀珠的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鲛人显然没有想到璋居然还能够凭借意志和迷情散斗争，自己从未见过这个情况。
他自嘲似的笑笑，闪身到璋身边，一个反手便敲晕了璋。
璋直直地向前倒在了秀珠的身上。
“你做了什么？”秀珠惊诧道。
“放心，让他睡一觉，死不了。”鲛人道，“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鲛人将璋放在了床上，迷晕了秀珠。他打扫整理了屋子，一切都如原先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鲛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手伏在他的额头上，说了句：“都忘了吧。”
带上石决明和秀珠便离开了。
为了避免引起两族间的矛盾，避免走漏了风声，海王回到海王宫后就将秀珠一直关在水牢。
吴小斌和八爪鱼看得这一切，是吓得心惊肉跳。
两人从记忆中被放出来，却更加感觉天旋地转。之前的记忆虽然有悲欢离合，有阴险狡诈，但是并没有这么血腥的场景。
吴小斌现在耳边仿佛还有秀珠疼痛的嘶吼和璋布满血丝不受控制地如同屠夫一样切割自己同类的场景。
吴小斌甚至觉得，那两个被剥了壳的新婚佳人，可能都不是海王亲手做的。既然他有蛊惑璋的能力，完全有可能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璋既然每天都很早休息，白天却疲惫不堪的样子。那是鲛人在给璋做饭的时候，想必就已经下了药了。
迷情散？确实可怕，是利用别人对自己的迷恋而操纵他人吗？
璋后来是不是对鲛人的情感发生了变化，才暂时消散了迷情散的控制？海王最后一句“都忘了吧”这鬼魅的低语是真的如孟婆汤一般让他都忘记了吗？
带着这些疑问，吴小斌心中更加笃定，海王在寻找东西，并有着巨大的阴谋。
吴小斌和八爪鱼对望了一眼，心中生出了对眼前人的同情和悲悯。
“宿主，我们现在呢？还是去下一个房间吗？”
吴小斌点点头，待他开门准备出去时候，他大惊失色，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