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日吃鸡

    关雨近几年在外求学，对于村里人们的变化不是很熟悉了，尤其是每次回家遇到小孩子，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了！

    因此，经常有“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无奈。

    从来人的嘀咕声，很难判断来人是谁？但从言语和急急匆匆的脚步声判断，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求助于爷爷。

    关雨收了拳脚，正准备去开门，却听爷爷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口问道:“可是泉保来了。”

    “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天胜叔您老在家，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来人正是同村的张泉保，他一边推门进院，一边暗自庆幸。

    关雨一边暗叹爷爷听力之强，一边打量来人。

    这张泉保并不算陌生，因为他的儿子金德是自己小学时的同学，少时一起上学、玩耍，也曾去过他家。只是几年不见，几乎认不出来了！这人比几年前的印象里，明显胖得多了。

    虽非同姓，但论辈分，关雨还得称他叔。“张叔，您来了！”

    “哎……哎，大侄子好，上……上学回……回来了？”张泉保简单应答着，一路小跑着直奔关老爷子跟前，看上去满脸焦急，气喘吁吁。

    关老爷子用粗糙的右手拇指熟练地压了压烟锅的烟丝，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问道:“泉保啊，坐下喝口茶，慢慢说，咋地了？这火烧屁股的模样！”

    关雨将自己的木板凳递过去，让张泉保坐下。

    “天胜叔，茶……茶……我今天先不喝了，您老人家快……快帮帮我们吧！”

    “我们？是帮谁？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关老爷子有点气笑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我家婆娘，金德他妈，疯了，无缘无故，突然就疯了！”张泉保急急慌慌地说。

    “今天上午还好……好好的，吃过午饭突然就不对劲了，先是……先是满院子地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幸亏我在家，也幸亏没人串门，要不……要不就丢人了……关键这还不算完……”

    听张泉保断断续续说完，祖孙俩才大致明白。

    原来，是关雨同学张金德的妈妈出事了。

    按他爸张泉保的说法是:午饭过后，他本想午间小憩一会儿，谁料刚躺下就听到院子里有来回奔走的声音。

    起初也没在意，谁想声音越来越大，于是隔了窗户往外看去，却发现婆娘在自家院里不停地转圈奔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到后来急忙出去阻拦，没成想那婆娘力气大得吓人！平时承受不了一个巴掌的女子，竟然差点把他推倒。

    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抱住，可刚一松手，人又跑了，一边跑一边抓了一只鸡就往嘴里咬。

    张泉保说，当时婆娘一口下去就咬住了鸡脖子，又快又准，丝毫不管满嘴的鸡血和鸡毛，婆娘双眼发直，嘴里还咕囔着“鸡肉好吃！鸡肉好吃！真鲜！真香！”

    张泉保一边说一边浑身颤抖，说最后没办法，折腾了半天，找了根绳子把她捆了起来。

    关雨听完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张泉保的这番描述。

    本想问问爷爷，却见爷爷麻利地收起旱烟袋，跟了张泉保便往外走。

    关雨追上已到门口的两人，试探着问道:“爷爷，这次我能跟着吗？”

    关老爷子，略微缓了缓脚步，回头说道:“好啊，你书读完了，倒也可以跟着看看了！只是去了可别害怕，也不要说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