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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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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懋和朱顺想借着端午庆典人多的时候,混进济城找到接头传信的暗线。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入城的时候这对平平无奇的父子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但红莲教的触角遍及三教九流,他们还是被人跟上了。

    一个粗壮大汉将他们堵在死胡同中,眼中得意,“我就说你们这对父子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果真有问题。”

    朱懋和朱顺先前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与这大汉一番周旋下来,两人身上都渗出血迹来。

    朱懋试着与他谈判,“我不知道别人与你什么好处,但你若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千两白银,你拿了这钱独自逍遥快活不好么?”

    那大汉哈哈一笑,“小公子,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你的钱我怕我拿了没命花,对不住了。”话音未落,已经挥着大刀向他砍来。

    朱顺见状,咬牙拼命冲上去格挡。

    那大汉没即刻拿二人下还吃了几拳,知道眼前的人有几分水准,不是普通小鱼小虾,一时之间有些犹疑。

    朱顺拿出要拼命的架势,恶狠狠盯着他,两人竟成对峙之势。

    大汉眼底凶光闪过,伸手就要从怀里掏出什么。

    朱顺一见就知道不好,若他将这信号放出去引来同伙,他们毫无胜算,于是拼尽全力扑上前去,抱住他的手想要争夺他手中的发信之物。

    大汉见状,用力把他往墙上狠狠一撞,朱顺闷哼一声滚落在地,嘴角流出血来,但手依旧死死抓着发信筒不放。

    朱懋见机冲上来想要刺他,大汉闪身避开一脚将他踢到在地。

    朱懋听到自己手折断的声音。

    经过几天几夜的逃亡和搏杀,他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刻再也站不起来了。

    血红色弥漫在他眼中,他平静地想,自己这便要死了吧,最终还是让母妃失望了。

    大刀缓缓举起,那粗汉眼底满是得意,他仿佛已经看见无数财富和美人在向他招手。

    路俭兰来的时候刚好就是这样的生死一幕,她连喊停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飞身而起从身后对着那拿刀的粗汉就是一脚。

    “砰——”刚刚还举着刀的大汉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路俭兰赶紧提着裙子上前,她伸手凑在大汉鼻子底下,半晌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只是想救人,可没打算杀人背上人命官司。

    已经回过神的朱顺手脚并用跑到朱懋身边扶起他,戒备地看着路俭兰,“你是什么人?”

    路俭兰笑道:“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只是刚好路过看见他要伤你们性命,所以帮把手罢了。”

    朱懋扶着朱顺的手起身。

    “你受伤了。”路俭兰指着他不自然扭着的手臂说,“得快去医馆看看。”

    朱懋微微侧身挡住自己的伤处,“我无事,今日多谢——”他似乎是打量了一下路俭兰的打扮来确认她的身份,到底是待字闺中还是已经出嫁了,“多谢夫人援手,日后定会相报。”

    “没事没事,再怎么样也不能街上随意伤人性命,路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是应当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路俭兰说,“不过他是什么人呀,怎么这样穷凶极恶,你们得罪他了么?”

    朱懋说:“我与父亲打算去外地干活,途径济城,路上露了钱财被他看见,他知道我们是外来的起了歹心,想要杀人夺财。”

    “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呀。”路俭兰同情道,“你们父子也怪不容易的。”

    这时刘殊终于到了胡同口,他没有武功,没办法像路俭兰一样飞上飞下,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红色,衣服也有些凌乱,与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站定,声音颇为严肃,“蘅儿,这是怎么回事?”

    路俭兰看到刘殊,这才猛然察觉自己刚才似乎连招呼都没打就把夫君一个人扔在那里了。

    她小跑几步到刘殊身侧,跟他讲了经过,重点强调道:“事发突然,我也是看到这对父子性命马上就要不保才直接下来,也来不及和你商量。”

    “不过若不是我当机立断,这两个人就要被那个歹人杀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不对。”

    朱懋知道来人大概是这女子的丈夫,不想因自己的事情叫别人夫妻起隔阂,便主动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父子承蒙您夫人搭救,心中感激,您莫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们吧。”

    朱顺也上前帮腔,“是啊是啊,都是因为我们,您放心,我们日后肯定会回报您夫妻二人的。”

    刘殊却没有出声,在看清朱懋长相的那一瞬间,他如遭雷击。

    路俭兰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回神。

    刘殊抿抿唇,“二位无事就好,报答就不必了,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他转头对路俭兰说:“蘅儿,走了。”

    路俭兰以为他是生气了,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扭头对朱顺说:“我先走了,大叔你自己记得报官啊。”

    望着刘殊和路俭兰的背影,朱顺忍不住说:“刚才那公子有古怪,可是认出我们了。”

    朱懋说:“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但既然没有取我性命,就是友不是敌,暂且不管他,之后有机会再论。”

    他向着角落使了个眼色,朱顺领会,捡起匕首走到晕过去的粗汉身边,轻巧的一划,血迹飞过。

    菜已经上齐了,但谁都没有动筷子。

    刘殊似乎在思考问题,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坐在桌边。

    路俭兰越发不安,“夫君,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你是生气我救人的事情么,可是那是两条人命,我实在没办法不管。”

    刘殊没办法告诉路俭兰,他在想刚刚那个年轻公子的身份,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便是平王世子朱懋。

    他前世并没有见过朱懋,之所以能认出他来,除了年纪相符和他身上的不凡气质,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与皇帝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好像看到年轻了好几十岁的皇帝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怪不得前世他最终没能到达京城——

    这样一张脸,如果到了皇帝面前,谁知道会不会引得皇帝的格外看中呢?

    京城那些人,不会放任这种事发生的。

    他印象很深刻,上一世就在端午过后第二天,朱懋的尸体就会在城郊被发现,皇帝倒是下令彻查,但什么也查不出来,折腾一圈撤职了几个地方官也就不痛不痒过去了,这件事也成了一桩悬案。

    造成他死亡的,就是刚刚的这次事件么?那岂不是说因为路俭兰的搭救,平王世子这次可能会活下来?若他真的活了下来,又会对情势造成什么影响呢?

    最糟糕情况的是,依旧是诚王得登大宝,而路俭兰对平王世子的搭救之举又被人知道了

    平王世子身份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要认真想清楚了。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立时将这二人诛杀,那么一切依旧会沿着上辈子的轨迹发展,刘殊看向旁边的路俭兰——

    罢了罢了,她不可能乖乖听他的话去杀了他们二人的,他也根本没办法给出个理由。

    而且若是事情有什么差池,稍稍走漏一丁点风声,他们夫妻二人都会万劫不复,成为博弈场中微不足道的牺牲品,到时候他们刑场殒命,京城那一票人却手不沾血轻轻松松除去朱懋——他刘殊可干不来这种自己劳心劳力付出牺牲让别人得好处的蠢事。

    思来想去,刘殊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以静制动,当做不知道朱懋的身份,只是单纯做了件好事罢了。

    如果朱懋真的侥幸活了下来还威胁到诚王的继位,他入朝以后再慢慢想办法除掉他就是了,不急在这一时。

    想明白的刘殊暂时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他这才把注意力分给旁边的路俭兰,他诧异地问:“怎么不吃?饭菜都凉了,对胃不好。”

    路俭兰委屈极了,“你都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事了么,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刘殊无奈道:“我在想一些正事,我担心刚才那对父子会给我们留下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路俭兰问。

    刘殊半真半假道:“那歹人应当是江湖门派的,你坏了他好事,万一他怀恨在心,我怕他带人找你麻烦。”他带了几分严肃,“所以今天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你对谁都不准提起,有人问也说不知道,记住了么?”

    路俭兰点点头,“我记下了,夫君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人说。”她的小脸认真极了,“夫君你不会武艺更要小心一点,如果看到可疑的人就赶紧跑回家找我,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着你的。”

    刘殊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说要保护他,他应该恼怒不快的,但那些羞恼终究还是比他想象的要后劲不足,腹中盘旋几圈后化作了一声叹息的轻笑。

    “那就仰赖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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