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扶雪表白再求三年之期
扶雪脚步猛地一顿,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僵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花九璃。
“什么折境期,我的元阳不是给了师尊了吗?”
花九璃:??????
徒弟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扶雪幼时便随母亲来到了梵山派,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太爱跟师兄弟交流。
对于情事所知甚少,对于妖族的情事更是一无所知,也没人告诉他这些事……
他堪堪十九岁,压根不知道“折境期”是个什么东西!
他觉得,他那天清晨从师尊的榻上醒来,就是他将身子给了师尊的铁证。
扶雪盯着师尊惊讶的眸子,内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一股没来由的不安,像丝线一样缠上了他的神经。
“那天夜里,我,我醉酒后,师尊不是……要了我的身子吗?”
扶雪看着花九璃,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拒不认账的浪荡子,湖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安。
花九璃登时感觉像是被五雷轰顶,她发誓,天道劈她,都没把她劈得这么懵过!
在徒弟的记忆里,她是趁他喝醉了将他给办了吗?她冤枉啊!!!
她明明只是将他扔到床上去了,自己为了避嫌还找了个山头,瞪着眼到了天明好吗!
“你……你……你知不知道妖若失了元阳,会陷入折境期?”
花九璃结结巴巴地“你”了半天,终于艰难开口。
她现在无比庆幸扶雪是个妖,有折境期这一说,不然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那她就真成了趁徒弟醉酒,对其不轨的“无良师尊”了!
扶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愿去想,他湖蓝色的眼里泛起了一层雾色,薄唇微启,执着地说道:
“我不管什么折境期,师尊就是要了我的身子,还答应了我与我厮守三年!你想赖账对不对!”
花九璃又愣在了当场,什么厮守三年?
那天徒弟醉酒,的确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三年四年五年的,还一副执着地讨价还价的模样。
她只当他是醉酒胡言乱语,为了哄他才胡乱地点了下头。
她哪知,她这一点,还点出情债来了?
“我,我……我那时是为了哄你……”花九璃解释道。
扶雪一脸了然地倒退一步,气道:“你果然是为了哄骗我!你将我哄到榻上后,就不认账了!”
“我,我……你……你没陷入折境期吧?为师那夜,当真只是把你抬到了榻上……”
花九璃的脑子,已然乱成了一团浆糊。
扶雪几乎是刻意忽略掉了“折境期”的话,委屈地质问道:“那你为何扯掉我的衣衫,为何还摸我……”
花九璃此时才知道有口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的确是“不小心”扯落了他的衣衫,扶雪将她的手按在他腰上时,她也的确鬼使神差地摸了两把他的腹肌……
并且,徒弟出发来元溪秘境前的那一夜,花九璃又“不小心”碰到了更不该碰的地方,将徒弟摸得在她颈侧闷哼一声……
“我说是我‘不小心’,你信吗……”花九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扶雪紧抿薄唇,眼角微红,看着“始乱终弃”的花九璃。
“即便,即便是我记错了,你没有同我……可你看了我的身子,摸了我的身子。
你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你答应了我的‘三年之期’就不做数了吗?”
花九璃脑袋嗡嗡的,一时觉得徒弟说的有道理,一时又觉得也没有那么有道理。
正犹豫间,扶雪摘了帷帽,露出了狐耳,没等花九璃反应过来,就紧紧地将她抱住了。
“我的身子,师尊摸过;我的狐耳,师尊摸过;我的狐尾,师尊也摸过,狐尾是只能给自己的道侣摸的。”
说话间,一条蓬松的狐尾,在披风下缠上了花九璃的腰。
“我爱恋师尊,愿意将命给师尊,只求与师尊厮守三年都不行吗?”扶雪的狐耳蹭着花九璃的耳尖说道。
“杀夫证道”这种词,对扶雪来说太过残忍,他不愿意亲口说出来,不愿意只当一个被人用完便弃的工具。
他带着浓浓的爱恋,跟花九璃承诺“我愿意将命给师尊”。
他想,师尊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他愿意让她“杀夫证道”,可却贪恋一份温暖,想保留一份尊严。
少年的情谊热烈又直白,听得花九璃心口怦然一颤。
花九璃终于又惊又乱,扶雪过往那些不合常理的行为,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原由——他爱恋自己的师尊。
他爱恋自己的师尊,将一颗赤子之心捧到她面前,蹭着她的耳尖说愿意将命给她。
花九璃爱过一个人,爱到最后遍体鳞伤,她哪敢再轻易相信别人的爱呢?
她承认,她是有几个瞬间,看到扶雪后有些失神,有些心跳加速。
但她觉得,那只不过是被皮相所惑罢了。
虽然有几次,她对扶雪的行为确有不妥,但事后也都认真反省了自己。
她自认她的内心,应当还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徒弟的。
花九璃也是今日才知道,狐狸的尾巴只能给道侣摸……
花九璃又想起,那晚她“不小心”扯落了扶雪的衣衫,扶雪大概以为她要对他这样那样。
于是委屈巴巴地跟她讨价还价,让她给他三年时间,三年之内不能有别的男人。
当时花九璃不懂,现在再想想,大概明白了……
大概是扶雪自卑敏感,怕被她睡了后,又被她“始乱终弃”。
想让她负责任,但又怕她拒绝,于是求了三年的缓冲期?想给彼此一个相处的机会试试?
不然为什么只求厮守三年,不求厮守一辈子呢?
或许,扶雪也需要三年,来确定他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男女之情。
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对与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师尊,产生些不明的情愫,也是正常的。
或许时间久了,他长大了,就会明白,当初的一腔爱恋,只不过是对师尊的依赖罢了。
见花九璃久久不愿回应他,扶雪又将缠在她腰上的狐尾紧了紧,执拗地、重复地问道:
“我愿意将命给师尊,只求与师尊厮守三年都不行吗?”
花九璃虽将扶雪当作徒弟,可她摸了扶雪的耳朵,摸了扶雪的尾巴,看了他的身子,还摸了他的腰跟……咳咳,跟那处……
她将人的清白毁了大半,又甩手不负责任的话,她好像……也不配做他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