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子晋王暗较劲 京兆尹无奈背锅
皇宫，金銮殿议事。
孟国舅的事情已经被李相上呈，皇上今天召集群臣，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这金銮殿议国舅案是假，商议废除太子是真，秦风心中自然明白。
金銮殿前面的大道，中间是一条御路，只有皇上和太子能走，御路两旁的道路，众大臣可以走。
晋王缓步走在御路上，两边都是文武百官，纷纷与他交谈。
而秦风则是独自一人在御路上行走，旁边的官员避之不及，快步离开。
秦风来京城的时候，本想着半年之后，就要重归庐州，也不曾和朝中官员走动。
看着晋王得意的样子，秦风嘴角一笑，快步上前，“秦胜皇弟，留步。”
晋王和众朝臣见状，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了秦风。
一旁的李笑一上下打量秦风，见他灵活自如，没有受伤，心中稍安。
秦风走到众人跟前，笑道：“皇弟，你走错道了，你应该走下面，这是御路。”
晋王脸色不悦，道：“我走御路，乃是皇上特许。”
秦风听罢，微微一笑：“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我是太子，这条路，只有皇上和我能走。”说着，看了看旁边的礼部尚书袁大人，问道：“袁大人，我说得没错吧。”
袁大人一惊，这是把雷抛给了他呀，他这个掌管礼制的人，岂能不知。
袁大人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言罢，就要伸手搀晋王下来，却被晋王一把给甩开了。
“那我非要走，又该如何？”晋王狂妄地说道。
秦风也不生气，缓缓说道：“未经特许，走御路，那就是谋反，难道晋王想谋反，说着看了一圈围在晋王身边的官员。”
这些人见秦风帽子扣得这么大，都面带尴尬地笑了笑，对着晋王拱手行礼，快步离开了，只有礼部尚书仍尴尬地留在原地。
秦风心中得意，都说晋王人缘好，利益面前，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袁大人额头上冷汗直冒，都说秦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今被他抓了小辫子，恐难脱身，一激动，跪了下来，“请晋王殿下移步。”
晋王怒容满脸，刚要发作，一旁的李笑一伸手就把他拉了下来，笑道：“晋王殿下误入，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李相和韩相走在最前头，听见后面吵杂声，都回头一看。
见是太子和晋王两人不知何事在争吵，均是微微皱眉。
“恐晋王有失礼之处，太子殿下正在与他争辩。”韩相过来的时候，看见晋王走在御路之上，便一言不发，匆匆离去。
李相脸色一沉，心中不悦，加快步伐，走进大殿之内。
金銮殿内，晋王和李笑一并排站着，依旧愤愤不平，李笑一低声安慰着他。
而一旁的秦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时望向晋王，似乎在嘲讽。
皇帝坐上龙椅，陈公公立在一旁。
平日早朝，也没见过陈公公，今天却是个例外。
“李相弹劾太子殿下擅杀国舅爷一事，各位爱卿都有什么想法？”皇帝发话了。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皇帝看了一圈，道：“刑部姚爱卿，你来说说。”
姚尚书应声站了出来，道：“孟国舅属于皇亲国戚，理应由宗正寺缉拿，大理寺、刑部和宗正寺共同会审。”
这姚尚书的说辞和京兆尹的一样，都是极力地向外推卸责任。
“大理寺程爱卿，你也出来说说吧。”皇帝又点名了。
程少卿也站了出来，道：“此案确实应由三司会审，但此案详情，只有京兆尹清楚。”
“京兆尹何大人，你也出来讨论一下。”皇帝继续点名。
京兆尹何大人颤颤抖抖地走了出来，皮球踢了一圈，又回到了他这里。
“扑通”一声，京兆尹跪倒在地，“臣死罪，请陛下开恩，请陛下开恩。”
“何大人不必惊慌，只要你说出是何人指示你的，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你。”晋王扭头看着何大人说道。
秦风瞪了一眼晋王，暗骂道；“你直接点名老子好了。”
何大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杖杀孟国舅的当天，宫中的一名太监找到了他，给了他一套说辞，让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要不然就要诛杀他全家及亲族。若他一律承担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何大人睁开眼睛，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此事来龙去脉，陛下听臣容禀。”何大人恳求道。
“你说吧，朕与众位大臣一起听听。”
何大人缓缓说道：“那日在风语街，孟国舅和狗二等人仗着酒劲，对沈大将军的千金和东宫的女官下手，并和巡城司的官兵发生了冲突，这一点，李先生应该可以作证。”
皇帝看了一眼李笑一，只见她躬身行礼，道：“何大人所言非虚，我当时在场，亲眼所见，我可以作证。”
何大人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率领龙武卫前往风语街，索要凶手，却遇到了阻碍，风语街拒不交人，龙武卫只能强攻，造成流血事件。凶手狗二等人逃脱，藏在了国舅府，我本欲亲自带人到国舅府要人，但遇到右骁卫的阻扰，只能求助于太子殿下，谁料想，孟国舅仗着有右骁卫撑腰，拒不交人，双方在国舅府发生了冲突”
“你胡说，太子血洗了风语街和屠杀了国舅府，难道只是冲突吗？何大人，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本王杀了你。”晋王一脸的愤怒。
“晋王，何必这么着急呢，听何大人把话说完。”秦风淡淡地说道。
“你”晋王见皇上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何大人又说道：“孟国舅被押到菜市口，我本想将他交给宗正寺，可是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孟国舅犯下的滔天大罪，唯恐激起民变，只有现场审案，依照律法，杖毙了孟国舅。一切罪行，皆由本官所为，与太子殿下毫无关系，还请陛下明察。”
“一派胡言。”晋王都快被气疯了。
“臣有证据。”何大人说罢，两个侍卫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走了进来，“这些都是孟国舅涉及的案子，短短一日，搜查到的就多达三百多宗。”
“各位爱卿与朕都看看吧。”皇帝说道。
有太监上前，将卷宗给抱了过去，开始给殿中的大臣分发卷宗。
皇帝手中也拿了一份。
分完之后，还剩了好多卷宗，在两个太监的怀中抱着。
一炷香之后，皇帝的脸色铁青，一把将卷宗甩落殿前，大骂道：“如此恶行，坏我皇家威严，杀得好。”
朝中众官，都知道孟国舅恶行，但是碍于是皇后的弟弟，谁也不敢得罪他。
“李相，你还要弹劾太子吗？”皇帝沉着脸问道。
李相心里很清楚，京兆尹已经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相还是上前一步，说道：“臣还是要对太子殿下进行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