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他说，给名义二字正个身
终于，羽琪无奈地剖析了自己：“有时，寡人将昭馨和圣雪分得很清楚，有时却又分不清楚。往往注视着昭馨的时候，欲和爱都在昭馨的身上纠结着，竟然分不清楚，寡人已经拥有的究竟是什么！
现在，寡人的心神已被弄得一团乱。寡人真的已经不知道，每每自己思念的那个，究竟是谁……希望面前思念寡人的，又是谁……”
此时，我想我这个当事人是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我理所当然地说道：“夫君爱的是圣雪，因圣雪依附在臣妾的身上，所以你我才会有这样的际遇，您自然希望您爱的圣雪想你啊？！”
仿佛字句正中要害，白羽琪不禁望着我。无奈，我的话并没有引起他二位的共鸣，他俩谁都没有鸟我。
圣雪继续道：“夫君肆意地挥霍着这点残存的神识，用来释放你压抑着的情感，可夫君凭什么让一个你不肯对其给出真心的女子，恋着回家的路途？”
轮到大帝沉默了。
“夫君可曾想过，当黎明山庄不再是归宿，而圣龙大殿那座冰冷无情的宫殿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台子，臣妾的脚步宁可停落在人间嘈杂的闹市……臣妾有回家的理由么，家又在何处……”
但是，我想发表一下我的态度澄清一下哈，这不是我说的啊！可我真开不了口啊！
凌雪儿真的很悍啊！不让我发表意见啊！
羽琪望着我：“昭馨宁愿在人间嘈杂之地晃达，却不愿意迈步回来圣龙大殿，看来，寡人的确没有支起昭馨内心深处的坍塌……
“天上地下早已再无圣雪……”
说完，圣雪转身而去！
一句话让羽琪感到惊恐，失声叫了句：“雪儿……”
白羽琪向我的背影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圣雪。
然而，什么也没有抓住。圣雪丢了一句话，让他自己在殿内凌乱，圣雪说：“昭馨便是圣雪，圣雪便是昭馨……”
跑出大殿之外的我，心里对圣雪说了一句：“不要强人所难嘛！”
但圣雪的存在，只针对白羽琪自己，连玉皑星都没份，而且只有一个目的。所以，她才不会鸟我，我也见好就收。
毕竟，给自己夫君拉纤做媒的事情做到这份上，圣雪也做得绝了。
而我呢？不能不知好歹对吧！这件事上，我还不能发表任何态度，毁了人家圣雪的一片好心，是吧！
拨开脚底下的仙障，我看见人间大地上的景色：
云雾缭绕中，一片密密的松林如箭般直指苍穹。
松林之下，河流纵横，湖泊交错，牛羊成群结伴的散落在大草甸子上，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接待着天南地北的游客……
我于高处纵览人间，心情不胜悠然……
白羽琪远远地看着盘膝而坐，还不忘抽空赏个小景吃点东西的我。
或许是我的身上承载了太多他对凌雪儿的憧憬和希冀了，有时，他会望着我发呆。我都习惯了。
羽琪就这样默默地注视了我这略显孤单的背影片刻，终于轻轻唤道：
“昭馨……”
我回应：“嗯？”
我口中嚼着东西，回头去望他。
白羽琪来到我身边，又道，“一个人赏景，不觉得无趣吗？”
“这不是您来了吗？”
地上铺了个垫子，我在上面坐着。他移了个身，也在垫子上盘膝而坐，晨沐昀后退回避。
我和羽琪久久对视。
说实话我挺尴尬的。人家夫妻俩为我吵架，我还瞅清楚了这位帝君做妻管严的糗样。
后来我笑了笑，挺人道地对他发表一下自己的同情：“其实，夫君也挺难的，哈！”
他摸摸我的头。
“其实，寡人一直在等昭馨来爱……”
冷不丁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直震得我不知所措，我反应也快，就问了，“昭馨若爱了，夫君便能接受昭馨吗？”
“有如此一个变态前妻……哎！原当她是一只母老虎，却其实这样变态……
“因为昭馨才使她变成这个样子。夫君要怪就怪昭馨吧！”
“昭馨原也是无辜人。寡人原本是可以不理会变态的。无奈这变态是寡人的妻。”
“夫君也挺无辜哈！”
羽琪望了我一会儿，像是在做着什么挣扎，最后仿佛有了决定。
羽琪对我说，“可是昭馨，寡人说，寡人心里已经接纳了你，你信么？”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突然跳了一下，我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人间房产大厅里，昭馨一回眼的凝视……”
“搞什么？哄臣妾高兴的话，也来点可信的嘛。彼时，臣妾可是个丑八怪呢！”
羽琪陷入回忆中，说，“初遇圣雪，寡人心底里升起过一道亮光，而遇见昭馨时，寡人心里，亦升起过一道亮光。”
我被他的话渐渐吸引：“可夫君那时，眼眸里的恨意更多一些。”
“那是因为，误会圣雪受到昭馨与上人的胁迫了。”
说到这个，白羽琪一脸无奈的表情，“寡人拒绝接受，身体里的凤之元灵将无法释出；用副体拉开你与寡人的距离，却又…，他却又用更狠地一招，将你我死死捆在一起。
寡人有苦难言，却连在昭馨面前摆摆龙威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
“那悍妇不允啊！寡人又是个惧内的啊！”羽琪委屈地说。
我隐隐有些印象：我曾多次叉腰怒目向他，他便讨好地哄我啊！
羽琪说自己惧内的时候，我觉得他委屈的样子好可爱啊！可爱得让我心疼。
“那后来呢？”我又问。
“上人与昭馨的所有做为，将寡人的猜测推翻了。上人不许昭馨入仙界，而昭馨，并无心觊觎她的一切。昭馨与寡人一样，皆是无辜人。”
“可臣妾，还是觊觎了后宫主位，又觊觎了高不可及的帝君之位。”
“那不是觊觎，是救赎于他的深深执念，亦是对这七星大地的一份责任使然。”
可以说，我浑身的血液已渐渐在燃烧了吗？没想到，大帝给我的评价会这样高。
“何以见得？”
“当年，昭馨举起的利器，没有刺入寡人的胸膛，便是对七星大地的责任使然！”
“这些天，昭馨在外面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我卖了很多东西……”
白羽琪点点头。
“是寡人让昭馨的心感到无所依附了。”
我连忙替他开脱，道，“哪有，其实是东颜。原以为可以是哥哥的全部，其实却也是一个替代品。臣妾替代了他亲妹妹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心里满是无奈和不甘心。
“如果有争取的机会……如今，连抢他都没有资格了…”
说着，心酸地歪在白羽琪的腿上。
白羽琪低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我，向我问道：“昭馨认为爱能转移吗？”
“如果深爱一个人的话，可能不太容易。”
我想了想，说，“就像哥哥让我去接受贾飞云……我怎么能接受他啊！
可是哥哥让臣妾去爱他，臣妾也只能尝试着那样做，但是很痛苦。夫君被她逼着爱昭馨，如今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想想，我们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以算得上同命相连的失忆人了……”
白羽琪道：“贾飞云，如今已经不适合昭馨了。”
我叹了口气：“为臣妾立个贞节牌坊吧！可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就这样孤独终老，终还是太委屈自己了，是吧！我现在在想，是不是该听哥哥的话，和贾飞云……”
“寡人不许……”白羽琪捂我的唇。
我向他抗议，“夫君说过，你我是名义夫妻，臣妾是自由的……想爱谁就爱谁。”
白羽琪笑道，“既然这样，试试爱寡人？”
“夫君？”
白羽琪道：“给名义二字正正身，化做名正言顺，如何？”
我自他腿上翻了个身，又爬起来，诧异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一件很惊奇的事情。
我口中正咬着一片肉干，嘴一张，肉干就掉下来了，他伸手捏住了。
“为何如此看着寡人？”
“臣妾，一直把你当哥哥来着……虽然，咱俩个同在一榻共枕，可是那不是不得已的事嘛！”
“试试吧，在心里，将寡人调换个位置。整个龙榻都是昭馨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