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精神分裂症
“金山银山，奇珍异宝，昭馨都已不缺，在这新年里，寡人送昭馨一个特别的。”
“什么东西啊！”我充满了好奇，手指摩挲着掌中的宝贝，问道。
“是一枚灵果，里面含有寡人对昭馨的美好祝福，将它吃了，将来便能心愿达成。”
“啊！昭馨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画了个大饼，用些子乌虚无的来哄骗昭馨玩。”我装作遗憾的样子，一脸不稀罕的表情：“人家是女孩子啦，肯定是喜欢奇珍异宝啦……小气的夫君臣妾才不稀罕吃”
“说着不吃，却又张口就咬着吃起来了。真是言不由衷的一个女子。”白羽琪看着我说。
我边吃边问：“您给了我什么祝愿呢？”
“不可以说出来的。”白羽琪笑道，“日后，必能实现。”
“那，臣妾也要送给你一件新年礼物。”我说，手掌心里便多了一件衣服。浅蓝色对襟阔袖衣裤。
“不值什么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就是在凡界逛商场看到的。买了来想要你穿给昭馨看。臣妾想看你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虽然你穿白衣服和明黄龙袍都很好看，可是昭馨不想看到你出门的时候总随身都携带一口棺材，昭馨想让夫君长命万岁。”
“昭馨，看见棺了？”
“夫君的前夫人修为这么高，昭馨再不济，也能有个一二分的境界……一年前，昭馨便看到了……”我一时动情道：“当日就想，要么，不要这棺材，要么，做大一点，做成夫妻棺……左右这辈子是嫁给大帝了……”
“你真是这么确定的？今生生与寡人同榻，死同穴了？”
我推他一把，“假的了！没看见人家负气呢嘛！”
原是，绮嫣一来，东颜连陪我一起守岁的功夫都没有了，我真的好伤心，好孤单……
万一死了的时候，要不要也这么凄惨？
听到白羽琪的温言时，虽然知道这是占了凌雪儿的光，却忽然想安慰一下自己：万一死了，就拉大帝陪着，省得凄凉。
“无论昭馨是什么原因才发出这样的感慨，新年送寡人这样的心意，不能说不好。倒是寡人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万一那日睡过去了，这身死肉终不会烂成碎片，好歹有张床榻。”
我腮边有两粒小小梨涡，应该很动人，会不会又吸引到大帝的视线呢？
每当大帝欣赏着梨涡时，不染纤尘的神圣容颜总现出逗趣的笑意，想想都好思念。
我还思念大帝窝心暖的唇，挺翼的鼻，和深到我骨子里的眸。
我瞎了才发现，我居然这么的花痴，这么喜欢姓白的这一张有别于凡人之美的神俊又神圣的容颜。
羽琪笑问道，“一年前那个时候，你便这么想过么？”
关于某件事情，其实我将自己包裹得挺严，但实在无奈，我总是在大帝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花痴。
这突然的，查觉到又要被白羽琪捏了把小辫子般地促狭，便歪着脸，说：“你猜……”
“寡人会算不会猜。”
“那你算不到么？还问昭馨？”
大帝笑道：“寡人若是事事都算着昭馨，昭馨揣着那点小心思，怕不是在寡人跟前挺没面子的？”
想想大帝这个挺正经威风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有时候其实挺坏的。
总是会开涮我。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挠心的很。
“瞧，寡人纵然为神，却对昭馨的世界很尊重。并且一无所知。所以，寡人瞧出昭馨近来有些心事，是否可以说出来，寡人替你解解惑？”
我叹了一口气，我很无奈的，明明大帝这怂也并不是什么好货，我又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对他很掏心。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白羽琪问。
我想了想。有些话，说出来就像白痴，不说出来，又不能理解。说还是不说呢？
这真是个问题。
“有时候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是那样想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得了分裂症……”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对他掏心窝子了，我问，“会是因为前夫人元丹的作用吗？”
“比如说呢……”
“当时想到夫妻棺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后来就又想，我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我要为哥哥好好活着，就算死，也要陪他死……
可是又有很多时候，觉得陪着你躺在那口棺材里，我可能……”
呀！情不自禁地，怎么说露嘴了？
这可没有犯迷糊，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又要犯花痴？
我十根手指头搅在一起，搓啊搓。
白羽琪很感兴趣：“可能如何？”
“可能也挺好……”
白羽琪认真在听，说：“昭馨继续说……”
“不说啦！”
“身为领路人，寡人必须在意昭馨的身心健康情况。尤其是炼化元丹的关键时刻，元灵与凡体交汇，必然会激出一些你体内潜伏的本质力量。寡人都需要了解清楚。”白羽琪像个知心大哥哥般地说。
“哦，是这样？”
“当然是……”
我一挑眉：“不会调侃昭馨了？”
“看是什么事……”
我打算偃旗息鼓。却又不能够。大事面前，小节算什么！叹了口气，道：
“嗯，说实话，在和您大婚的时候，我就有两种想法了。”
“一种是认命，一种是忍辱负重……”
大帝眉峰一抖，“忍辱负重？”
我眨眨眼睛，这才意识到用错了词，吃地笑了，赶紧摆摆手，“哦哦哦，委屈求全好吧？”
大帝砸吧了下嘴，“也不好。娶你这个凡人，明明委屈求全的是寡人。”
我想了想，也是哦！却嘴硬道：
“才不是呢！明明当时，人家不想跟您扯上半毛钱关系。是大帝您……”
大帝嘶地一声，抽了口凉风，“是寡人怎地……”
我小声嘀咕道：“死拉硬拽，将人家弄了来……”
“寡人并不曾逼迫于你。寡人讲事实摆道理，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就是你的讲事实摆道理，人家看见了人家在大局中的关键性，重要性，必须性，这才舍小己存大我，委屈求全……”
“嫁给寡人昭馨不委屈。昭馨如今感到委屈了吗？”
“想听实话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
“这也是昭馨的矛盾所在。”经他这一打岔，我的思路反而更清晰了，不过，这也才是正题。直接切入主题，道，
“有时候觉得守着大帝，唯七星大地马首是瞻，便是昭馨这一生最伟大的最正确和最终的选择；可有时候，又觉得很委屈，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为七星大地和哥哥暂时放弃了一些东西。总也放不下他，渴望着他。以至于，觉得自己是个很……。”
放浪两个字，我说不出口，好在大帝听明白了，伸手轻轻捂了捂我的红唇，“昭馨不是那种女子。”
这份理解，我好不感动，继续道：“我觉得乱了，有时候觉得自己一团糟。”
“那么，是否你发现自己在一心二用？”
“这便是分裂症么？”这个问题其实困扰我许久了。
大帝说：“很好。”
“不懂好在哪里。”
“昭馨当然不懂，两枚戒指，本身就有分裂症的可能性。寡人纠结了这两年了。未料，昭馨终于也自知了。”
我担忧地道：“怎么办？”
大帝道，“一心二用也好，分裂症也罢。如今寡人知道你一半对他贼心不死。但，另有一半，是否甘为寡人至死不渝？”
我想了想，答了一句：“你猜。”
“想同寡人死同穴，便是打算吊死在寡人这棵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