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路是您铺，导演是您，我不过是个演员。一切随您。”
我有些赌气地说，“您为我铺的这条路究竟该如何到达目的地，我亦步亦趋，拭目以待。而需要我努力的，我必将竭尽全力。”
白羽琪就没有再说什么，捧起我的秀发，以玉梳梳顺，几经盘挽，几经缠绕，一个高贵的发饰在镜子里呈现出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正在给我簪花落钗的白羽琪，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萦绕胸前，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心里对他的恼。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情不自禁地弯了眉眼，落在大帝眸中，是一副含俏娇羞的样子，有一丝儿如凌雪儿般的熟悉感，大帝的心神又微微怔了怔。
“您常为仙主雪儿上神……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这么称呼你的前夫人可以吗？”
“我是圣龙十三世圣雪皇后亦是十三世圣雪凤翎大帝。你唤我前皇后或前夫人吧。官家称呼一定马虎不得，礼部会负责教你仙家礼仪。还有，生煮鱼，圣龙大帝爷爷什么的，就都不要再叫了。”
“哦！好！”这就开始了这不许，那不行的日子了，我郁闷上了。
白羽琪侧颜看了我一眼，目光移向镜子里，望见我遗憾惆怅的小表情，心头一软，又说道，“要是实在想叫，你就……”
“怎么样？”我挑眉，好奇地等着什么有趣的下文。
“屋里没有人了，等你躺在寡人的那半张榻上，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好吧。”这回答不怎么有趣，似乎还被促狭了一回，我有点小遗憾。
不过，能享受些特殊对待，还是蛮不错的，我又问：“你常为你的前皇后挽发对吗？”
似乎触动了他的美好回忆，大帝的目光变得悠远，温暖，但过多的却是遗憾，久久之后，他说，“但愿日后寡人也常有为你挽发的机会。只是那便要你，努力争取了。妃妾身份是没有资格让寡人为你绾发的。”
大帝给我梳头发，感受确实不赖以至于听说他要亲自来给我绾发，都巴巴儿地等了好半天呢。
嗯，为了得享大帝绾发的美好感受，还是争取一下，做他的夫人吧。
奇怪了，我在大帝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大帝在我心里享受的待遇，居然可以媲美东颜了。
我这就又问了，“可你此刻，不也为妃妾身份的我绾发了吗？”
大帝也挺有耐心，不知道他本来就是好性子，还是对我特别优待，大帝说，“要知道，许多事，言不能由心，做不能由心，即便如今日，不该为你绾发，却又很想手捧你秀发。”
高居权力巅峰，英武霸气却又容颜丰神俊朗的大帝，一时柔情蜜意起来，很容易就能激起一个小女生内心的感动。
这话，让我心里刚才窝着的那一丝不快全部烟消云散了。
只觉心情舒畅，喜上眉梢：“你想为我绾发？”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但日后，仪规礼法之上多有羁绊，总是不好。”
我笑了笑，望着镜子里的他，笑眯眯地问“你也是盼望我做的是你的夫人，对吧？”
“不想……”二字原是脱口便出的，却又望着镜子里欢喜的我，粳在喉咙。
镜子里的我，原本是笑容清雅，纤尘不染的一副纯净容颜，如今，眉梢眼底已略见一丝丝妩媚动人之色。
这是一张常替雪儿承欢身下，已将迷离写于眼底了的容颜。
这副容颜与身躯都承载了大帝对凌雪儿莫大的期待和欢愉，我与雪儿又有何区别呢？
大帝如今自然是希望，我也能撑起那样的一个身份。
我说：“做您的夫人，目前好像阻力很大，很困难哦！”
群臣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让一个凡人做圣龙大帝夫人的概念。而类似玉皑星，麒麟小翠这些凌雪儿身边的老雪迷，可都防贼一样地防着我呢！
“是的，阻力很大。但要知道，权力向往，利益驱使，不仅于人间是改变风向的利刃，在这仙灵界，亦是如此。若是预料没有偏差，可以改变朝堂风向以及定义你仙界地位的那位，这便要到了。”
我耸眉，“峰回路转？”
白羽琪伸手，手指在我玉般光洁的面颊上轻轻地滑过，“用好了，也许是一步之遥，但若错过了，便是遥不可及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必将知晓如何应对……”
我虽迷惘，却重重点头。
回到内殿，我扶着大帝躺下。
大帝的身体不仅有些温度了，似乎也不像之前那样僵硬了。
我欣喜地说道：“您这身子渐渐有了温度。看来，是要好起来了。”
晨沐昀进来传话，说是彩月宫前主老人到了，侧殿候着请求拜见。
“如今乾坤屏基底薄弱，为防止两界混乱，没有寡人的旨意，两门朝臣并宗门仙灵不得入凡。
如今我想入凡一趟，也着实不易。”
“前主早几日便急着要来了，却在那边又等了好一会儿，喝了几盅茶。”
我知道，几盅茶这一会功夫，便是凡间的数日。
白羽琪打着哈欠笑着说：“竟是老祖宗到了，本应亲自接见。只是身子疲乏的很。叫小翠先替寡人陪着吧。”
守在外面的麒麟小翠乐了，满脸高兴地告退离开。
“你可能分析到，我此番急急而来，是为着何事？”
我道，“总不至于是阻止我当夫人吧！早几天我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呢！嗯，没错的话，应该和那个不知道真假的涧芳有些关系。”
当初于朝堂上，大帝不由分说，便鞭抽了天择正妃，将其毫不客气地拿下。
这件事，惊骇了朝野。
白羽琪欣慰地笑笑，“大方向分析得没有错。还可以向深入分析一番么？”
我想了想，说道“该不会仅仅只是担心您冒犯了天庭贵胄，劝您将涧芳请出来，向涧芳低头认错求原谅吧！”
大帝笑道：“实际上，我对寡人有所怀疑了。”
我抬起头，“怀疑您了？”略深思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哦，可能是您这件事表现得太过凌厉了，和他们心里的您有些出入。”
“你能想到这一点，不笨。”
“记得您说过，做一个明君不容易，做一个昏聩无用的君主也不容易。您为什么要做昏君？必然为了瞒人耳目。但是那一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你。紧张了。”
大帝含笑轻抚我的发顶。
“这可怎么办？”
“无妨！我能亲自来，便是还吃不准寡人。”
我想了想，问道“我就是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
大帝补充道：“可以暗地里操控大势风向的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