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谁说春梦了无痕?
倒是此刻被他踹了躺在地上时,我终于安静了,安心睡觉了……
圣龙大帝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想来,我也为这龙榻做足了心思,总归还是睡得不能安心。
这冰凉的地面的确比圣龙大帝的龙榻让我睡得踏实些。
只是……
我不知道,当我睡着,他一挥长袖,卷起一抹清淡的风,绕着我旋了数圈,带走了我被弄了一身的蒜臭味……
凉夜如水。
想必是地上不好睡,不多久,我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顶着,“呼”地从地上坐起来,爬上榻去,飞起一脚向大帝踢了过去。
此时的我,怒目圆睁,双手叉腰,瞪着滚落在地上一脸迷茫的大帝,“哼!”了一声!
大帝看我一眼。
我也不晓得我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居然将一条龙给踹下了榻。待我反应过来,我惊了!
我们彼此愣了半晌!
就在我打算逃之夭夭之际,我看见大帝居然堆起满脸的笑容,向我示弱地回应:“寡人知错了……”
言毕,大帝便笑着,乖乖扑身回来,长臂一伸,将我揽进怀里……
我,晕了…
我晕了,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很快就睡着了,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里,我与东颜紧紧相拥,翻滚在榻的中央,我们眼神纠结,激情澎湃,将相思宣泄得酣畅淋漓……
啊!无比相爱的两个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走在了一起。
我好开心,幸福地哭了。
后来,我缩在东颜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身子,细语呢喃:“你太凉了,给你暖暖。”
东颜拥紧了我,吻着我的发顶。
他说:“没想到,曦儿,此生还能与你以这种方式共度良宵。”
东颜动情地说道,硕大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
我仰脸,纤纤细指向他面上的泪光抚去,又下落,在他身上游走:“叫我摸摸你,还凉吗?”
“不凉了,有你暖着,身上渐有知觉,这觉终于也睡得是个觉了。”
听了这话,又不禁润湿了我的眼睛,我仰脸狠狠地吻在他的唇上,他低头便迎接……
上一世失去他的惊恐和凄悲仍历历在目,这一世这么多年的思念,焦灼都化作一股温柔的力量,令我们彼此几乎要将整个的对方都纳入彼此的身子里去。
我很想很想我的东颜哥哥。晶莹的泪珠儿又滑落我的腮边。
半夜,我醒来,隐约看到东颜端坐着,正认真的,一件一件为我小心地穿衣服。
“哥……”
我媚眼如丝,深情脉脉地望着他。他为我掖好锦被,再用手,抚摸着我如绸缎般的柔软长发……
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没有睁开眼睛,我便轻轻呼唤着,“哥……”并伸手在床边摸了几下。
突然,我目光闪了一闪,看见白羽琪正静静地坐在床前。
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哥呢!我哥…”
忽然想起,大帝的寝殿怎会有我哥的存在?
深遂的龙眸无比复杂,我睁大了双眼,春水般涟漪的美眸,四下里看了看,又扯开被子看一下里面的自己,看见衣衫整齐,这才长吐一口气,却又奇怪地问:
“我……我怎么会在榻上……”
大帝深吸一口气,在我娇颜上洒落的目光已微凉:“地上凉……”
“啊,算你有良心。”说完,又斜眼睨视着他,“你不嫌臭了啊!”
免不了得来白羽琪横我一眼的目光。
“臭算什么!有卿做春梦唤着别的男子的名字臭么?”
我一愣,瞬间脸红。
“但为了给你些东西……寡人只能忍了~”白羽琪说着,微有笑意溢出唇角。
“给我东西?”我眼神里飞出了兴奋的光彩,“是什么?快叫我瞧瞧。”
“无色无味,你也无知无觉。”
“好吧!”
我感到无比遗憾,糯糯的伸了个懒腰,悠悠哉哉地翻个身,翻身的时候又“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跟榻下坐在轮椅上的白羽琪说:“你这是龙榻么?一点也不舒服,才一个晚上就让人腰酸腿软的,浑身哪哪都疼。也不知道平时你怎么睡的。”
我看了他一眼,批评起他来,“不是我说什么的啊!睡这么不舒服的床,难怪你的身子都不见好的!不行啊,得换哦。”
“好。”白羽琪面无表情地应着,却将脸微微侧过一边去。哦,大帝也有心虚的时候。
“对了,今天不是还要早朝吗?是不是太晚了吧,我还没收拾呢……”我“呼哧”一下,像一股风似的掀开云被,坐起来,又哎哟一声忍不住叫了一下,“我这老腰!”
白羽琪的脸上又升起了淡淡的笑意,不禁逗着我道:
“寡人这榻,怎么着也是一张龙榻。睡在龙榻上的女人除了夫人就是侧室和侍寝婢女,你要做哪一种。”白羽琪转移话题。
“夫人是什么概念?”
“帝后,居后宫主位……”
“这还用问吗?龙榻都躺了,干嘛这么委屈?当然是圣后喽。”
“夫人与寡人举案齐眉,内外是这圣主的脸面。礼仪规矩仪态举止言行甚至梳妆打扮衣饰和着装都有严肃的规矩。”
他看了一眼我不伦不类的打扮。
我穿的是从人间带回来的睡衣,是长衣长裤,说白了就是为了防面前这条龙的。还带来了一堆人类的用品。搞得好像仙界条件多么落后似的。
白羽琪神色微凛,继续说道:“凡界毕竟是百多年的大变光景,尚不足撼动天界万万年的仪礼法体,这圣龙门和凤翎门也是天定的礼仪和制度,今后,好好学了去。”
“呃……”我怔住了,“怎么学?”
白羽琪微微笑道,“会有各方司仪礼官教你。”
一听又要学礼仪规矩,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可以反悔吗?”
“君无戏言。”他将脸侧向一边微笑。
“我,是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是问题,是必须”
“说!”
“自由。”
我离不开我哥。
纵然这件事是因为东颜而起的,那也得让他成为自己这段苦难史的动力。
“不是不可以,你得先有付出。自己争取吧。”白羽琪看着我说,“你在这榻上的身份,以及你所想要的一切,皆需凭能力和手段自己争取。”
这个好说。人类为自由和美好从来都不惜任何代价的。
就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我的迷茫:“怎么争取?”
“不急。早朝推到明日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要来,准备好,接下来,你是这场戏里的主角……”
“哦!”
我想要重新躺下,白羽琪伸手扶了我一下。
为了让我多休息一会,又改了早朝的日期。
“那打神鞭你用的可好?”白羽琪问。
说起用那神鞭的感受,本来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可是我郁闷啊!打架毕竟不是健美操,何况我挥舞神鞭的身姿很踉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好什么啊!那鞭子一甩出去,我都快给带飞了,在那些人面前哪还有一丁点风度和气派!哎!扫兴的很!”我嘟嘴说。
“日后,寡人会酌情传你法力。就算是杀人也要你动作无比优美。可好?”
“听起来有点动人。”
大帝看我的眼神,要不要再掺合着一些看凌雪儿似的柔情与怜疼?
他表达出来的也许只是一丝丝儿,一缕缕儿。
但看在我眼中,却被放大了。
我用眼角扫了他一下。不由得心想,昨夜做春梦的何止我一个?莫非你也是…
我也纳闷呀!不过是一个榻上躺了一个晚上,有必要转变得这样明显么?再暖下去的话,我感觉自己真的要被融化了!
我说着,倦倦地闭上眼睛,感慨一句:“你今天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