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我已惬意无忧，但是思念逆流成河
我却想着将房主的床单细软都收拾了放一边，和虹虹一起去买自己用的。现在有钱了，不用扣扣索索了，这感觉真好。
牛建军朝沙发上一躺，懒洋洋地说：“房主多少年都不回来，就是回来你以为人家还用捂了多少年发霉的东西！人家说了，房子里的东西将来都不要了。”
被虹虹乔小娜她们从公主卧室里赶出来的李伟和另外几个男孩去冰箱里厨房里翻吃的。李伟更懒得折腾，打开燃气试了一下，满脸高兴，立刻附和起来：“就是，把钱省下来给我们做好吃的……我要吃大盘鸡……乔迁之喜，要吃大餐……”我开开心心地被安顿了下来，牛建军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将大盘鸡做好，还给男人们买了烟酒，女孩子们买了饮料小吃。而牛建军也没有替我省钱的意思。
“说实话，今天我比谁都高兴！”牛建军喝了点酒，多少有些醉了，端着酒杯吃着鸡肉，还忍不住好好感慨一下。
“为什么呢？”他拍了拍心口，说，“因为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
当初，天桥底下看见乞丐似的我，牛建军以为是个怪物。从那一刻被我缠上起，牛建军心里就压上了一块石头。
“晨曦，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你死拉硬拽拖着我给你找工作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我他妈的差点儿哭了。”
我感叹道：“抱歉，我让你为难了。”
“不不不！”牛建军摇着手指头，“我，我想哭不是因为你难为我……”说到这他笑了，小声嘀咕了一句，“确实挺难为人的。”
李伟接口道：“但好歹你也是个人，总不能看你活活饿死。”
“去你娘的！”牛建军笑骂道，“会不会聊天！不会滚蛋！”
我自我解嘲道：“话糙…理…不糙。以饮料……代酒，敬你！”
“咦……不值敬不值不值……”牛建军一愣，说什么也不让我敬他。
接着，牛建军又继续说道，“的确，你要生存太不容易了！但佩服你，你太有求生欲了。
我当初就看出来了，你很坚韧。正是这份在逆境里迎难而上顽强求生的坚韧精神打动了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文化程度不高，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背了一下，对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积极和努力拼之。
这句话太厉害了，你这么做出来，一下子击溃了我的心。
也许……遇见你时是你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但是，你不屈于命运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佩服。真的，我……你和一般人不一样！”
牛建军说了很多，说得大家都抹起了眼泪。
当然，大家也吃了很多。也埋汰了牛建军很多。
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我却认为值得。
不管怎么样，所有的努力都没有落空，所有的挣扎和坚持都没有白费，她终于还是等到了慕楠先生，并且见到了慕楠先生心里眼里的温暖，不是吗？
想到慕楠先生，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我心里好甜，好温柔啊！
虽然遗憾的是，慕楠先生，并不能来到身边陪我。可是，慕楠先生却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还将我的世界撑得满满的。
下半辈子，为了那个惜疼的眸光在远处遥遥地注视着我，我将努力地活下去。
如今，我再也感受不到慕楠的气息，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是在梦里。
仿佛他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但我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存在。这部手机也证实了慕楠先生真的来过她的世界，
而我的心，似乎已经跟慕楠先生缠在了一起，有了归宿。为着这样的一个先生的殷切希望，我还要好好活下去。
我将那部新手机握在手心里，这是从慕楠那里唯一接受的一样东西。
我不接受慕楠先生的给予，是因为慕楠先生不欠我的。
而我坚信，自己变成如今这副丑样子，是慕楠先生的不得已。
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慕楠先生啊！如今，我也只能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然而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我回公司的第二天，抢单大王六销三公司销售尖子肖苟强和虹虹又拉扯在了一起。
肖苟强又在不要脸的抢单！
好巧不巧，正好被华天房产公司总经理施凌云和原江荣房产公司销售部总经理郑凯撞见。
这位郑凯总经理一向袒护肖苟强，说二分公司业绩不好，还总惹事，怎么老干这种吵架抢单的事儿？
这下可不得了，二分公司的员工由牛建军带头，集体告状，向两个老总大放苦水。
华天施总很震惊，也不太相信，“江荣公司销售部竟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
“哪有哪有？”郑凯怎么能给老公司抹黑？干笑着连忙向新上级笑道。
“无风不起浪。这样，为了公平公正给他们一个说法。二分公司员工的客户信息暂时全都汇集到财务处。如果其他公司带着二分公司的客户成交的，都算二分公司员工的。这样实行一个月，来证明一下二分公司的业绩，看他们所说是真是假，你看行吗？郑总？”
这江荣的天都变成华天的天了，郑凯能说得上什么话！能有什么意见？
谁都没有料到，虹虹跟肖苟强这一场扯架，居然让二分公司员工得了这样的一个大便宜。
谁不知道二分公司客户多，却都是生瓜蛋子谈成的少呢？
但其实受益最大最多的却都是我。
这几天，财务部通知出单最多的那个总是我，李伟都看出苗头抱怨了，怎么又是我，敢情我们都是陪衬。
被牛建军脑壳上来一记传单卷起的软筒子，臭骂一顿，“人家我抱着传单到处发名片，你他妈坐在咨询台打瞌睡，没客户，你还抱怨个鬼啊你！”
我其实也怀疑过，这一切是不是又都是慕楠先生的安排？
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耀之陵说过，他与江荣房产是有仇的，所以，这些事，慕楠先生理所当然插不上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似比以前过得轻松惬意。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贪婪了，有了这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还是不能满足。我总是很思念很思念那个人。每每目光落在一些鲜花上时，我会怔怔地望着，然后，又用泪水洗了个脸。
只因我太想他，我想东颜，想那个慕楠先生。
相思的味道很难受，甚至我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了。李伟都跟牛建军告了几次状了。他们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其实，我生了一场病…
可以说我得的是相思病吗？丑八怪也得相思病！听起来好好笑哦！但我的思念确实已逆流成河。
房产销售大厅的今日，似乎多了些阳光与浪漫。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业务员在一起搭伴而行。
几对情侣偷了个闲，坐在环廊角落的休息椅子上或笑谈风生，或互相喂着早餐。
使得还算静谧的大厅，氤氲着丝丝甜蜜的气息。
不和谐的声音也有，虹虹正在空无他人的厕所门口跟肖苟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