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决裂
徐宴乔来到沈心蕊住的酒店时,她刚洗完澡,肚子已经显怀了,过了孕吐期,她现在胃口很好,正打算叫外卖。
“你怎么来了?”沈心蕊激动不已,虽然徐宴乔答应她,帮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后来纪溪那边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她一直联系不上徐宴乔。
徐宴乔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摁在沙发上,眼里能喷发出怒火。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纪溪?!”
沈心蕊感觉的到徐宴乔是真的愤怒,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道很大,几乎快把她的脖子拧下来了。
她被吓到了,立即哭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宴乔咬牙:“你威胁爱德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沈心蕊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的事,竟然还被徐宴乔翻了出来,心头猛地一跳,知道不能跟徐宴乔来硬的,语气柔弱,不断道歉:“阿乔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让我别生气?”徐宴乔丢开沈心蕊,站直了脊背居高临下看着她:“沈心蕊让我们做个了断吧。”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丢在沈心蕊脸上:“这里有五百万,带着它从我面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你说什么?”沈心蕊惊愕的坐了起来,因为刚才徐宴乔掬她力气很大,她说话间不停的咳嗽:“阿乔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句话沈心蕊私下里对徐宴乔说了无数遍,之前徐宴乔念在过往的情分,不管沈心蕊再怎么胡闹他都容着她,但现在他对沈心蕊再无半点愧疚跟怜悯。
“我再说一遍,以后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你若再敢对纪溪使坏,我亲手要了你的小命。”
徐宴乔终于下定决心,要甩开沈心蕊这个包袱。
见他要走,沈心蕊连忙跪在地上抱住徐宴乔的腿:“阿乔,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忘了我为你挡刀的事了?”
徐宴乔脊背像山一样巍峨,一动不动。
沈心蕊又哭嚎道:“好,你忘了我帮你挡刀的事,那你忘了你带我出去游玩时,你为了办案把我丢在旅馆,结果被你的仇家轮j的事了?我的清白没了,我还怀了那群混球肮脏的孽种,做人流的时候又被告知以后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你忘了我受的苦遭的罪了?因为那件事我得了抑郁症,得了癫痫,为了得到你我被沈家撵出来了,我现在差不多是一个废人,我都不介意给你做小,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她又故技重施了,这几年,主要徐宴乔不如她的意,她就拿出这些枷锁,牢牢地套在徐宴乔的心上。
为了她的名声,徐宴乔打掉牙齿和血吞,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那不幸的过往,哪怕纪溪都不知道。
这几天徐宴乔反思了很多他跟纪溪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他无限纵容沈心蕊,让纪溪误会,而他又为了给沈心蕊保密一直没有解释,这才伤透了纪溪的心。
他可真是一个混蛋!
徐宴乔将沈心蕊搡开,蹲下身子盯着沈心蕊那张哭得极其丑陋的脸:“我知道我欠你的,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也失去了那么多,这些债已经还清了。你肚子的孩子,我劝你做掉,要不然到时候不管生个黑皮肤的或者白皮肤的,都丢的是你的脸。”
以后沈心蕊是死是活,跟他再无半点瓜葛。
从酒店离开,徐宴乔去了夏雪亭那里。
他开门见山道:“纪溪在哪?”
夏雪亭正在处理手头上的文件,他扫了眼没有把人拦住的助理一眼,命助理先下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夏雪亭说:“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纪溪在哪。”
徐宴乔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我找了她一个月,没有任何头绪,她认识的人里能这样将她藏起来的,也只有你。”
夏雪亭淡了声:“徐队高估我的本事了。”
徐宴乔站了起来:“纪溪的情况你现在肯定还不了解,她大脑里的瘤子恶化了,情况很不好,必须动手术,我不觉得全国还有比申城医疗团队更出色的地方。先给她做手术保住她的命,其余的咱们以后再说,到时候要我下跪我都愿意。”
夏雪亭脸色有些为难:“我确实不知道纪溪在哪。”
徐宴乔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了,没想到夏雪亭还是这个回复,他也拿他没办法,就这么看着他,无奈至极。
临走前,他对夏雪亭道:“纪溪的母亲倘若活着的话,我相信她的选择跟我一样,先给纪溪做手术保住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夏雪亭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拳,纪溪的母亲是他心头的旧疤,谁都不能提。哪怕别人都觉得他放下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是怎样在黑暗中腐蚀他的精神跟灵魂。
他脸色铁青对徐宴乔说:“纪溪是你弄丢的,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要人?”
事实上,这一个月他也在到处打听纪溪的下落。
纪溪多么果决的女子啊,三年前说走就走,说藏起来就藏起来,后来说回来报仇就回来报仇。
她原本就是自由的溪水,想流到哪里就流到哪里。
可她命运的咽喉一次次被徐宴乔拿捏,并且死死拿捏住了,若不是因为放不下心底那份卑微的爱,又怎么会这样。
这一次,她大概是想通了,愿意割舍下这份羁绊。
放下不羁绊的人,走到哪里都如同身在囚笼。
徐宴乔高大的身形猛然一滞,随即而来是密密麻麻的痛,像飞速奔跑的蚂蚁朝他的心尖汇去。
是啊,人是他弄丢的。
他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要人。
远处的乌云翻涌着滚了过来,黑压压的像石头压在人的心头令人喘不过气,徐宴乔坐在车里,双目无神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天边炸开一道惊雷,暴雨随即而来,刚来时只有几颗豆大的水珠砸在车窗,很快雨滴像捅开包装袋的豆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徐宴乔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他觉得纪溪很有可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