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奇怪的人鱼
和池渊谈谈情说说爱, 时间就过去了。
就在他以为，今天又是摸鱼的一天时，他忽然听到海面传来了破空之声。
声波尚算轻微，但因为他和池渊都在浅海区域, 恰好捕捉到了这股声音。
“越来越近了, ”他嫌海水遮挡视线, 索性和池渊一同浮出水面, “看，是中国的歼敌机。”
于归洋对军工了解的不多, 但架不住他身边有一位现役军人啊。
老王有事没事就跟他讲各种各样的军工，小到枪械, 大到航母, 只要他知道的, 逮着机会就会往于归洋耳朵里灌。
久而久之，尽管于归洋没有系统地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却也认得出来大部分战机。
而在众多款式的战机中, 歼-20以它卓越的性能，成为中国最强大的歼敌机之一，更是列装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王牌部队。
此时此刻，哪怕对军工并不狂热的于归洋, 看到十几架歼-20在台湾海峡上空盘旋，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民族自豪感。
这就是他生长和热爱的国家，面对内忧外患, 她终于亮出了底牌。
是，我们向来倡导以和为贵。
但若是居心叵测、意有所图、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歼-20的表演在一个小时后落下帷幕。
也不知道台湾某些领导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坐立难安。
池渊忽然道：“我发现人类和人鱼一样, 在说不通的时候，还是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于归洋摇头失笑道：“这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吧？”
“嗯？”
“人鱼大部分时间都说不通，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他还记得当初在北冰洋，原来的池渊部落不过是几个月没有打架，就忍不住想要打一场。
池渊显然也和于归洋想到了一块儿，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以前人鱼的生活不是很单调吗，他们只能靠打架发泄多余的精力。”
至于现在……不是被小人鱼逼着学习，就是聚在一起偷偷打牌，生活不知道多滋润，谁还想着打架啊。
这倒是提醒了于归洋：“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人鱼需要通过对练，提高自己捕猎的能力，对吗？”就像搏击那样。
池渊微微颔首：“但其实打架更多是起到娱乐的作用，日常的捕猎就足够满足人鱼的需要了。”
“那就好。”
不然他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卢舟他们谈一谈，多开一节体育课，给人鱼们活动筋骨。
谈话间，于归洋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他愣了一下，问池渊：“那是我们族群的人鱼吗？”
这不能怪他，一千多条人鱼，他顶多能记住三分之二。
这还是因为他刚刚才给他们做过花名册的缘故，实在是海洋部落膨胀得太快了，自从他们定居在南沙群岛海域之后，每天都有新的人鱼加入他们的部落。
知道最近，人鱼的数量才趋于稳定。
新加入的这些人鱼，于归洋顶多就是打了个照面，审核方面全都交给了迪雅他们全权处理。
池渊也有些说不准：“应该不是，如果是我们族群的人鱼，不会无视你的规定，偷偷跑到台湾海峡来的。”
为了让人鱼们好好学习，于归洋和他们约法三章，每周五天好好听课，不违反纪律，表现良好的，周末可以带他们来台湾海峡转转。
表现不好的，就老老实实呆在海马滩，哪儿也别想去。
海洋部落的人鱼都还算听话，这时候应该还在上课。
这要是他们部落的人鱼，那就是逃课了，罪加一等！
“先过去看看。”于归洋说。
两条人鱼游到了那条人鱼附近，离得近了，于归洋才发现这条人鱼似乎还未成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他的鱼鳞是锯齿状的，边缘有淡淡的褐色，鱼尾和人身交界处，还有一圈鱼鳍，看上去就像穿了一条小裙子一样。
不过看样子这条未成年的小人鱼，应该是一条雄人鱼，看他平坦的胸部就知道了。
“你好，小朋友。”于归洋上前搭讪，“你怎么自己在这里，你的族群呢？”
他用的是人鱼的语言，按理说这条小人鱼应该能听得懂。
但很奇怪的是，对方非但不回答，还上下打量着他，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好奇。
好奇？
于归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种好奇他再熟悉不过，当他独自在深海中生活了一个多月后，看到池渊的那一刻，用的也是这样的眼神。
已经不能仅仅用好奇两个字来形容了，而是包含了惊喜、惊讶、期待等等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池渊将于归洋挡在身后：“有古怪。”
于归洋扒着池渊的肩膀：“你发现什么了？”
“他不太像人鱼。”池渊警惕地盯着对方。
“不太像？”他不解地打量着这条未成年人鱼，“怎么不像了，只是和我们品种不同吧？”
“不是长得不像，”池渊解释，“而是他的行为不像。我们离他那么近，他都毫无察觉，人鱼的听觉不可能这么差。”
之前说过，人鱼在海水中，是依靠海水的震动来“听”到声音的。所以除非是天生缺陷，否则就算耳膜破裂，只要内耳完好，就能听到声音。
离得这么近都听不到，这条人鱼要么是内耳有问题，要么……这就不是人鱼。
于归洋听罢，也陡然提高了警惕。
他知道人类会投放“间谍”，以此来观察野生动物。而所谓的“间谍”，则是人类精心制作，长得和野生动物几乎一样的机器，内里藏有监控器，监控着动物的一举一动。
不过，大多数机器不能碰水，而可以以假乱真的“间谍”造价又太高，因此人们很少在水下投放“间谍”，
再说了，人鱼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人类也没有必要再通过“间谍”观察人鱼的日常生活。
“说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于归洋冷冷道。
那条人鱼依然没有动静，只是时不时挠挠头，似乎有些困惑于归洋在讲什么。
那样乌黑发亮又灵动的眼睛，实在不像是假的。
还有那流畅的各种小动作。
难道人类的科技已经进步到这个程度了吗？
池渊不耐烦道：“先抓回去再说。”
好像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正准备扑向这条“穿着”小裙子的人鱼，忽然对方开口了：“空尼奇瓦。”
于归洋：“……”
这难道是一条日本人鱼？
这下说什么也得把这条人鱼带回去了。
毕竟这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条可能和人类交流的人鱼，前提是在海洋部落的人鱼学会中文之前。
而且，看样子对方非常偏科。
竟然只会日文而不会人鱼语言。
和他以前还挺像的，他刚穿成人鱼的时候，也一样不会人鱼的语言。
等等。
于归洋瞳孔骤缩，这条人鱼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他和池渊一同把这条人鱼带了回去，对方也没太过挣扎，或许是因为好奇，又或许他知道挣扎也无济于事。
彼时，人鱼们也刚刚下课。
于归洋让池渊看好这条人鱼，自己上岸去找卢舟：“卢老师，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您会说日语吗，或者各位老师之中有会日语的吗？”
卢舟清了清嗓：“鄙人不才，日语n1”
日语一共分为五个登记，分别是n1、n2、n3、n4和n5。其中n1为最高级别，n5为最低级别。
卢舟的n1级别日语，已经完全可以胜任日文翻译的工作了。
“太好了！”于归洋喜出望外，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卢舟。
“一条只会说日文的人鱼？”卢舟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快带我去见见他。”
卢舟来到那条人鱼面前，和他交谈起来。
至于说了什么，于归洋是听不懂，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这里的动静也吸引来了王拥杰。
他推着两架轮椅，本意是来迎接于归洋和池渊。
却在看到那条人鱼的瞬间眯起了眼睛，而后冲向对方，一个漂亮的擒拿将人鱼束缚，从人鱼的耳后根去下一个不足拇指大小的仪器。
于归洋一眼就认出：“微型监控器？”
王拥杰捡起海滩上的两块石头，将监控器夹在中间，碾成了碎片。
而后将审视的目光投向那条人鱼，冷冷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卢舟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替人鱼解释道：“他告诉我他叫松本润，今年十四岁。他爸爸带他来到了这里，让他在这里自己玩，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接他，让他不要离得太远。”
“爸爸？”于归洋若有所思，“恐怕他的爸爸，是人类吧。”
卢舟一愣，第一时间询问松本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他面色怪异道：“松本润告诉我，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是人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爸爸告诉他，他是大海的神灵，转生到了他们的家庭。”
“一派胡言！”
于归洋咬牙，他多少猜到了松本润的来历。
很显然，和秋分一样，松本润也是流落在人类之间的人鱼。不同的是，秋分在被人类捕获之前，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而松本润……或许他被捕获的时候还是人鱼幼崽，又或者他的父母就是在陆地上生下了他。
而松本润所谓的“爸爸”，从小便给他洗脑，让他服从自己的命令。
而目的……
他望着微型监控器的碎片，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最近写的都有点敏感，大家要好好珍惜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锁掉了_(:3」∠)_
昨天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