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审讯
审讯室中，众人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晋海，眼中皆充满了怒气。
“你是怎么认识乔子洋的？或者说你是怎么联系上他的？”王安旭问道。
晋海低着头，声音略显怯懦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你能和他勾结起来把来幸害死？”王安旭怒斥道。
见状，张旭气势汹汹地接了一句：“你给我老实点！”
“我本来就不认识他，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了他杀人埋尸的过程，后来才知道他杀的人刚好就是来幸在找的人，”晋海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看不出一点情绪，“那最后要么来幸查到了证据报警抓了乔子洋，要么乔子洋发现来幸在追查他为了灭口杀了来幸，我只不过是帮帮乔子洋罢了。”
“你以为你是以什么立场在帮他？他做的本身就是一件错事！”王安旭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错事？谁的错？如果不是来幸横插一脚，乔子洋和他女朋友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说到底不过是来幸她自己活该。”晋海冷哼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所以你以军刀的身份给乔子洋打了电话，两个人定了计划害了来幸是吗？”王安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晋海顿了顿，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紧接着自顾自说起了和乔子洋勾结的过程：
几个月之前的一天晚上，晋海习惯性地往人烟少的地方走去，因为自己平时能在这里看到很多流浪猫。
那时候天很黑，晋海跟着猫就拐进了巷子里，手里一直握着随着带着的小匕首。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里面细细簌簌传来有人说话和哭泣的声音。
“不要，不要杀我。”
晋海循着声音，看到乔子洋将一个女人绑在了一根门柱上，旁边点着一个火把，火光闪动间将两人照的极其可怕。
“李姚，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到最后只怨恨我一个人？”乔子洋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没有，我还爱你，可是我没办法面对你和来幸发生过的事情，我一想起来我就难受的要命，我……”
还没等李姚说完，乔子洋发出了“嘘”的一声：“你还是在怪我，你还是在记恨我和来幸的事情，可是那明明都是她的错！”
李姚一瞬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乔子洋，你放了我吧。”
“回到我身边来。”乔子洋上前抚摸着她的脸，极为温柔的说道，“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
“好，”李姚点点头，看着乔子洋，却不料这一句话却彻底激怒了乔子洋。
乔子洋看着李姚愣了一下，随后出乎意料地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变动不仅让李姚蒙了，躲在暗处的晋海也懵了一下。
“咕咚。”晋海脸开始涨红，心跳也逐渐开始加速，不自觉地开始吞咽口水。
“我……”李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你只是为了逃走，才答应我的是吗？”乔子洋一把掐住李姚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问道。
李姚被掐的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而乔子洋却越发愤怒，一边动手还一边说着各种难听的话，就在李姚即将昏死过去时，才放开了手。
“乔子洋，你哪配？”李姚缓了大半天才开口说话，“你说什么喜欢，你只不过是看我性格软弱好控制而已，你实际就是个人渣败类，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得到别人的喜欢。”
“你闭嘴。”乔子洋反手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李姚吃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再说一遍，你激怒我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乔子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呵，我不激怒你，你就会放我走了吗？”李姚看着乔子洋，露出了满脸不屑的表情。
“李姚！”乔子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任凭她怎么反抗也不松手，短短几分钟，李姚就垂下了头，没有了反应。
“李姚？”乔子洋愣了愣，从疯魔的状态冷静了下来。
晋海见他颤抖着手将手指伸到李姚鼻尖，浑身一颤。
“死了”晋海内心一阵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是他从前虐杀动物从来没有获得过的快感。
“李姚……”乔子洋后退了几步，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上前将李姚放下来，拖进了屋里。
过了很久，乔子洋从房间内走出来，熄了火把往外走去，晋海确认他走远之后，打着手电往房间内走去，只见到房间一角有一个黑乎乎的地洞。
晋海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快速走上前，果不其然在洞里看到了刚被丢下去的李姚。
“咚咚咚……”晋海捂住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将李姚从坑洞里抬了出来。
漆黑的房间，只有一束光隐约能照亮一个角落，晋海看着地上躺着的少女，心里像被无数只猫抓挠一样，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最终还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匕首……
“那些伤口是你造成的！”王安旭听完这些，脸憋得通红。
“她已经死了。”晋海说道。
“那你是怎么和乔子洋勾搭上的？”王安旭追问道。
晋海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张旭见状拍了拍桌子怒斥道：“你给我老实点。”
晋海见状，才缓缓开口：“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在之后地几周里，发现来幸一直在私下调查一些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找李姚。”
“可是她怎么会找得到呢。”晋海冷哼了一声说道，“除非我帮帮她。”
原来，在得知来幸在私下调查李姚失踪的事情之后，晋海内心就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并且很快就付诸实践。
他偷偷在来幸的电脑里拿到了乔子洋的联系方式，用公用电话亭给乔子洋打去了电话。
“你好，哪位？”电话那头乔子洋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很难让人联想到这居然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来幸私下在追查你杀害李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你带着李姚去到破房子里的事情了。”晋海张口就来，虽然来幸对李姚已死的事情并不知晓。
“你是谁？”电话那头乔子洋的声音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要听听吗？”随后晋海和乔子洋约定好了在高速出口劫走来幸的事情。而晋海当然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他提前吃了过期腐败食品让自己患上了急性肠胃炎，并以此为借口不参与来幸的出差工作，并故意传播这事，为自己做了证明。但是在来幸出差前，却声称放心不下来幸一个人，还是决定前往，任凭来幸再不愿意也没办法阻止他。
在工作当中，晋海声称自己诸多不适，一直呆在车上没有下去过。而采访任务结束之后，乔子洋也是按照两人约定好的，和来幸约在了高速出口碰面，晋海全程掩盖住了自己的样貌，直到乔子洋带走了来幸。
“你帮了我，那你要什么？”
事后晋海又以军刀的身份给乔子洋打了电话，乔子洋如是问道。
“我要她的眼睛。”
这也就发生了后面眼珠的传递事件，而让众人不理解的是，晋海为何会让乔子洋把嫌疑推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哈，要不说你们笨呢？”晋海嘲笑着说道。
“从那个时候开始啊，我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我让乔子洋把我暴露在你们面前，就是为了让你们一点点发现我参与了来幸的死亡，这才能为我后面的畏罪自杀做铺垫呀。”晋海一脸得意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两人，眼里满是嘲讽。
“她好歹也是养你长大的人，你就连一点感恩都没有吗？最终还用这样狠毒的方式杀人诛心。”王安旭怒斥道。
“杀人诛心？”晋海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要不是她真的做了亏心事，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自杀呢，可笑。”
一提起老妇，晋海满脸凶相。
“整个案子，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吗？”王安旭长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语气问道。
“是。”晋海迅速回复道。
“是？”王安旭冷笑一声，“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假装投河，却通过水路一路逃到了这里，又在各个区之间来回跑，你以为你是谁？”
“少激我，我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晋海听完垂下了头，不再回复王安旭的提问。
“那为什么要陷害楚辞？为什么要杀李秀华？”王安旭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在他看来，晋海和安康必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而李秀华的死正是能很好的挖掘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由头。
晋海闻言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张旭见状拍了拍桌子：“你给我老实点，说话！”
王安旭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张旭，内心吐槽道：“能说点别的吗你。”
张旭像是接收到了信号一样，开口说道：“你和李秀华素不相识，他又没有惹到你，你为什么要下手害她，还把这一切嫁祸在楚辞手上？”
“因为她发现我了。”晋海说道。
王安旭回想起李秀华死前告诉楚辞的话，以为晋海要承认与安康的联系了，却不料晋海说的话却让自己直接失去了对安康调查的主动权。
“早在我决定要实施我的计划时，我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我提前就花了重金在那个小区租了一套房，从水路逃过来之后我就一直藏在那幢房子里，这些，你们都没有查到吧。”晋海冷哼了一声说道，“本来我只要再躲一段时间就可以走的，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在对面楼里看着我，我这才知道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如果不杀了她，她会坏了我的整个计划的。”
“你是怎么能……”张旭还没说完，晋海就打断了他。
“我发现她夜晚休息的时候后院的门不关，对于我来说进去实在是太方便了，刚好观察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女朋友也经常出现在那栋房子里，我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应该会很有趣吧。”晋海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小孩在向好朋友叙述自己玩过的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
“晋海！”王安旭一掌拍在桌子上，晋海冷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别以为你抓到我你就是赢了。”
王安旭整理了供词，来到了张清的办公室。
“老大，你看看这个。”王安旭将整理好的供词放到了张清的桌上，张清看完连连称赞。
“你做的很好，既然凶手都抓到了，那么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吧。”张清说道。
王安旭摇摇头说道：“不，晋海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不然仅凭晋海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大的案子的。”
“那么你怀疑的人是谁？”张清问道。
“安康。”王安旭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清低头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问道：“安旭，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听说你之前贸然带着人到他家里去搜查，这本身就不符合规矩。”
“可是……”王安旭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张清打断了。
“你知道你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随便闯进这样一个人的家里去，如果被他大肆宣扬的话，我们的公信力何在？大家会怎么想我们？这些你有考虑过吗？你是要接大担子的人，有些事并不一定需要在当下就解决，如果真是他做的，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张清说完，将供词递给了王安旭。
“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还查不到任何线索，我就同意结案。”王安旭站在 原地思索了很久，开口请求道。
“唉，你这孩子。”张清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让我考虑一下。”
王安旭将东西放到自己桌上之后，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去哪？”
“去接楚辞。”
王安旭开车到的时候，葛明星正和楚辞一起站在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