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会说话的眼睛
苏明沅点了点头，“是会说话，它告诉我，怜玉是阿雨，阿雨则是怜玉”
怜玉愣住了，眼底划过一丝震惊，很快闪过。
“少主夫人，您说此话，可有依据？我是怜玉，怎么会是阿雨？”
苏明沅笑了笑，“依据不足，但是我可以重复范相远和你说的话，‘阿雨，最近理侍府的人查的很严，你怎么样？实在不行，逃走吧’而你抬手碰了碰他的唇，还摇头，后面，他又说，‘我下次会注意名称的，怜玉’怎么样？我说的有错吗？”
怜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在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而后她摇了摇头，“少主夫人凭这些说辞就认得我是阿雨了？”
“自然不止这些，玉娘已经和我说了，你的身份不止阁女这一个，而你的真实姓名是阿雨，你以为我不知道，进入玉香阁的人都要探清楚底细吗？”
走之前，她问了华香关于玉香阁招收阁女的事，华香和她说进玉香阁之前，每个人的底细都会被探查，探查仔细之后玉香阁才会招收那些没有威胁的阁女。而每个人的底细，只有玉娘一人知道。虽然她不能找到玉娘一问到底，但是她可以利用这个和范相远说的，激一激怜玉，让她自己承认，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试试了。
苏明沅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要将她看穿，怜玉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很震惊，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怜玉无奈地笑了笑，“少主夫人您说的不错，我确实是阿雨”
“为何要欺瞒？”
“因为阿雨的身份背后，带来的伤害太多了……”
苏明沅先把这个话撇在一边，继续问，“那你再说说，周婷那日找你说了什么？”
阿雨愣了一下，“周婷……她那日找我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我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后来只好打发她走了”
阿雨闪着真诚的眸光看着她，仿佛她说的都是真的，想让苏明沅相信她。
苏明沅弯唇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什么奇怪的问题？阿雨姑娘不妨说说看”
阿雨顿了顿，又继续说，“那些问题，我并未放在心上，所以不太能想起来”
“那你当时怎么回答她的？阿雨姑娘不会也想不起来了吧？还是，你根本不想想起来？”
“我……”阿雨顿时哑口无言。
“周婷问的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会不记得的，她的问题是关于你，或者和你有关的”苏明沅一边看着她的神情一边说，心理学的知识总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她现在只能大胆推测了，要好好利用心理学套出她的话，而事实证明，她说的是有用的。
苏明沅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眼神里划过一丝心虚就知道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阿雨暗暗握拳，她怎么知道这些？
“少主夫人，阿雨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苏明沅点了点头，“不太明白啊……”而后她用手指的关节敲了敲桌面，嘴里弯起一丝弧度，“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阿雨姑娘慢慢想，想明白些”
阿雨双手握在一起，手心开始冒汗，对上苏明沅那对暗里藏刀的眼睛，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少主夫人表面亲和，没想到审问起来竟如此恐怖……
苏明沅吩咐青颗烧了一炷香，就放在旁边，无期和青颗看着她审问的样子，不禁怀疑：确定她之前真的没有干过这行吗？真是夫妻一体啊……
苏明沅觉着有些头晕，不会是酒劲上来了吧？这时候上来，也太坑了吧，不行不行，她要赶紧速战速决，阿雨嘴巴紧，要威胁一下才行。
“阿雨姑娘是还没想明白吗？”
“……”阿雨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这样吧，看你如此为难，我与你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阿雨狐疑道，“什么交易？”
“范相远这个人，想必你不陌生吧？”
闻言，阿雨心头一震，垂下眼帘，“他是常客，自然是不陌生”
苏明沅轻笑一声，“常客？还是情郎？”
阿雨望向她，瞳孔猛的一缩，而后无奈笑道，“少主夫人您说笑了，他只是我的客人”
“据我们所知道的，范相远就是你的情郎，自从他第一次进玉香阁你们便对上了眼，后来他成为了你的情郎，你们来往密切，据玉香阁的规矩，阁女生情若是要离开玉香阁得交五十两赎金，你们两个都没有办法一下子筹到钱，就算筹到钱了，你也害怕范相远的家人不认可你曾经是阁女的身份，为此，你们现在因为筹钱一筹莫展，而周掌柜是你们筹钱的一线希望，我说的不错吧？阿雨姑娘”
阿雨叹了一口气，“没错，他是我的情郎，您说的都没错”
多亏了无期这个得力的调查员，打听到这些消息对她很有帮助，但是周掌柜那个是她推测的，因为据说周婷找阿雨的时候十分焦急，而后面范相远突然救场说认识阿雨并且带她找到了阿雨，据了解，周婷和范相远不相识，而范相远却说与阿雨是旧相识，两个从未见过的人，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旧相识供出来？为什么他要帮周婷？没有人会进一个对自己无益的局，而帮助了周婷，说明他们之间应该有交易。
至于周婷为什么要找阿雨，她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去玉香阁这种地方找人，多少有些奇怪，找人的时候很焦急，但她不避讳来调查的人，虽然除了阿雨和范相远没有人知道她问了什么，但是极少出门的她，一出门便去玉香阁，问完第一时间跑回来家，第二日就失踪了，这一切太反常了，反观周掌柜，他是最要避讳调查的人，苏明沅猜测，应该是周掌柜要问阿雨，但是由于他不能暴露行踪，只好托自己的女儿来问。
苏明沅满意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弄来户籍身份给他们一个接受你的台阶，而那五十两，据我所知，范相远在学堂里的成绩优异，成为学府举子应该不难，他也会得到城育部下发的一百两，这样一来，赎金你们也不必担心，作为交易，麻烦请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不带一丝谎话”
阿雨顿住了，还在犹豫，苏明沅继续威胁，“不瞒你说，我这样可算是轻审，一会换了秦督主可就不是了，他那个人嘴巴毒，一点都不好说话，你若落到他手上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明沅又拖长音哦了一声，“对了，忘记告诉你，他最喜欢审细皮嫩肉的人了，因为这样用刑的时候才有感觉，当然了，他会吊着你的半条命让你乖乖说出来的，阿雨姑娘要好好想想了”
无期和青颗对视了一眼，他们家督主真是这样吗？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阿雨咽了咽口水，目光停留在那燃着的半柱香上，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她的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苏明沅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只听她忍不住妥协，“少主夫人，我与您做交易”
“既然如此，说说，那日周婷问了你什么？”
“周婷奉周掌柜之命来找我，问了我一些关于伏曼沙的事”
闻言，青颗和无期立马多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这个可是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