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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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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王宫大内,人虽众多,可此刻肃静得鸦雀无声,而且大家连呼吸都尽可能的控制,一个个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yingcuime

    “今日大典,以彰我枭城之雄威,昭我枭城之雄才,王敕谕令,特举办一场大比武,既是显我枭城后继者之天选,更濯涤我枭城经年之灰天,以武见礼,崇光开喜,盛世亘延,万端新启。”

    陈公公再一番陈词,大家知晓下面是一场盛大的比武盛典,对于比武盛典大家不是感兴趣的重点,毕竟以前枭城从来尚武,也会经常举办一些比武大典,以选精英,以擢人才,而此刻大家最为在乎的是这场比武之人到底是谁,这是大家都急于知道的。

    “今日比武之人,举旗之方乃大内第一高手禁卫军统帅洪攀!”

    随着陈公公的一句宣词,洪攀迈着铿锵的步伐威风凛凛地走到广场中央,然后向各方尊坐行礼,然后静立站定。

    此时列位在场的人都又开始交头接耳地私语着,都在说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挑战洪攀将军,洪攀将军可是万人敌,其武功之高枭城似乎还未有人能胜之,在他统领护卫的王宫大内,绝对是无人敢越雷池的禁地,以至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今日比武之人,褰旗之人乃学有大成归来的东鹰侯爷独孤煜!”

    陈公公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由原来的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都变得浮在面上的躁动了,有的开始大声疑问,都说东鹰侯不是早就在六年前就遭遇不测了,为何今日他会又重新出现,而且陈公公用了一词:学有大成归来,此事不觉大有蹊跷。

    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轻盈慢步款款走了进来,他从容的姿态,走出了一副淡然无我的风华之势,每迈一步都昭示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暴发,踏实有度,风度无二。

    南鹞侯见到此人一出现,大吃一惊;西鹫侯也是惊诧异常;铁恨亦是意外莫名,尤其他身后的玉见晚,简直惊得玉颜失色,不禁捂住自己的嘴,怕惊叫出来。

    随后人群之中开始有了声音……

    “这神韵很像,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东鹰侯啊?”

    “如此远距离看,还真是东鹰侯爷,这气质,这神采,这玉面,这身段……”

    “他虽然有几分神采,但绝不是东鹰侯。”

    “当年已是确信无疑,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他绝不可能是东鹰侯,尽管气质接近。”

    “像,还真是像,或许多年不见,容颜会有所改变,反复越变越有玉树临风的浓郁感,我看还真是东鹰侯爷,没错。”

    “神似无疑,但是怎么此少年似乎在年龄上要比东鹰侯少些许,人不可能越变越年轻吧?”

    …………

    在座的列位,皆为枭城的王系或重权之臣,对于东鹰侯的印象自是有一定的认知,但是时隔历久,记忆便有些模糊了,所以大都数执模梭两可无法确定之心态,而唯独见过他的人却完全敢肯定这绝对不是独孤煜。

    因为走进来的是袁缺。

    “袁缺,是你,你竟敢冒充我大哥东鹰侯欺骗我父王,你好大的胆子!”

    南鹞侯实在是没有忍住,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袁缺便向众人揭穿。

    袁缺或许走进来的那一刻,早就有着强大的心理准备了,如此的质问必然会有的,尤其是南鹞侯,果不其然,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袁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然镇定样,他轻轻地侧过脸,便看着南鹞侯独孤炼,然后轻轻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二弟,我回来了,你为何如此激动?是不是怕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东窗事发啊?”

    袁缺说出这一句,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此次都望向了独孤炼,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与质问。

    “你个野小子,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欺骗蒙我父王,你冒充我大哥东鹰侯就是死罪,罪该万死!”

    独孤炼说得愤然,也很激动,差点有些失态了。

    “死罪我已经领过了,也经历过了,蒙二弟所赐,大哥我已是隔世之人了,若二弟认为我是罪该万死,请再给出一死之罪,我便二话不说!”

    袁缺还真是出奇的镇定,看来他已融入到了角色之中,而且他这一些说话,既有扯离话题,也在故意试探,甚至把矛头指向独孤炼。

    “你个野小子,倒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还备了一套应对之词,好,或许本侯一人说你是欺瞒父王,可能大家不足以信,在座的有很多人都知道你是袁缺,我三弟西鹫侯似乎跟你私下交情匪浅,铁律司铁恨铁大人也是深知于你,尤其是铁律司的玉见晚玉统领更是不用说,再者便是绮萱夫人及苏小姐都与你袁缺已是极为熟知,他们一干人自然是证明你是袁缺而非东鹰侯,若他们敢当着父王的面扯谎的话,那便是天地诛心,日月灭良。”

    独孤炼还真是把话说全了,把一干认识袁缺的人都罗列出来,而且最后竟然自作主张的帮这些人对天地发了誓,让他们凭着良心说话,若有故意隐瞒之意,那便是日月灭失人性良知。

    不过独孤炼的一席话,让认识袁缺的人都开始有些心惊了,虽然他已经把话挑得如此明白了,但是考量一下眼前,虽然是袁缺如今站在中央变成了东鹰侯独孤煜,必然也是枭城王认定的无误的,而其中定是有绮萱夫人的刻意安排,如若都跟着独孤炼提出此人非独孤煜而袁缺,那么必然是悖逆了枭城王独孤纵横之意,更是明摆着与绮萱夫人为对立面,此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两难。

    但是,南鹞侯独孤炼并没有估计到,虽然自己似乎已将所列出来的人都将了军,但是站在枭城王的角度而言,就算是说了谎而顺遂了一城之主的意,或许这能让自己的大王能走出心结沉郁,这可是天大的功德之益,就算一时的谎言相较于大局来说,那都不是事。

    就在南鹞侯独孤炼说出自己的话,看向自己点名之人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了,而且在对面坐着的自己的岳翁徐烈也不停地给自己的眼色,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似乎也感知到了,就算自己在极力的挑起这事,但是在枭城王和绮萱夫人面前那是极为苍白无力的,或许不但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反而自己惹来一身臊。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南鹞侯的夫人徐碧纯扯住独孤炼的衣角,眼神慌乱地不停给暗示,似乎叫他就此打住,此间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别惹来无妄之祸。

    袁缺见时机如此之好,便再次补话,言道:“二弟,当年你们设局让我入陷阱,联合山中野寨之流贼寇置我于死地的账,容日后我再慢慢与你细算。”

    袁缺此言简直炸天了锅,全场都把目光再次投向独孤炼,此时一旁的独孤焕倒是脸上泛起了莫名的冷笑,而北隼侯却是异常地冷静,只是把披在身上的厚披风裹紧在身上,从容地轻咳一声,似乎外界所有事情他在眼中与他毫不相干。

    而坐上主观台上辇椅之上的独孤纵横,听了袁缺的话,似乎也被触动了,他此刻神色开始有了变化,原来病恹恹的虚弱之象,突然看似来了精神,而且眼神如冷箭一般射向了独孤炼,独孤炼吓得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已没有了刚才那振臂高呼的气魄,反而有些失神了。

    绮萱夫人脸上微微含笑,苏流漓也是在一旁看着袁缺所言,心中自是明白这是他在大胆的试探。

    而独孤炼的母妃夏妃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但却不敢乱说话,场面一度陷入了极度的冷冰之中。

    铁恨在一旁泰然坐着,而且还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养神,站在一身后的玉见晚脸上泛起了丝丝窃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广场中央的袁缺,眼中尽是倾慕之色。

    “袁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般胡乱攀咬,真是居心叵测!你……”

    独孤炼气得肺都要炸了,但是眼下百口莫辩,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然后在徐碧纯的拉扯之下止住了说话。

    袁缺也是见主动权一点点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干脆也是豁出去了,也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他便大声地对着在场的列位说道:“不过我二弟有一点是对的,我是叫袁缺,这是我从山中回到枭城后的名字,想必也有人听过袁缺这个名字,我的初衷便是以此名来暗中调查当年故意设局置我于死地的真相,如今见父王思我成疾,若再不挑明身份来相见,恐怕其疾加深,那才是罪大恶极,我记得早年父王尤喜见我在武学上有所造诣,每一次进步都能让其开怀如饴,所以今日我学成归来,定是要挑战枭城王宫大内的第一高手洪将军,如果我能侥幸胜出,那便是不负我这些年隐忍所学,也能让父王畅心舒怀。”

    当袁缺说了这么多之后,众人不断地点头称赞其孝举。

    看这情形,袁缺知道他开始真的成了大多数在场人心目中的东鹰侯独孤煜了,因为他不仅看了在座列位臣工的认同感,更看到了枭城王脸上那种欣喜欣慰的真情流露,而最开心的当属绮萱夫人,她都没想到了,袁缺竟然是如此聪明,虽然是假戏真做,临危不乱,还顺水推舟把坏事变成了转环的契机,反而最后变成了更好的结果,这可是极为难得。

    “不愧为东鹰侯,真是聪明至极啊,二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独孤焕突然对独孤炼说道,语气中带着感慨。

    “你说什么,三弟,你竟然也是如此趋炎附势地承认他是东鹰侯,他本就是袁缺那野小子,难不成你要跟他沆瀣一气,你作为父王的儿子,就没有一丁头骨头嘛,做墙头草不窝囊吗?”

    独孤炼对独孤焕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是说是说,但说得很小声,这是骂,也是教训。

    “二哥,时也,势也,你还别说,你细看,你细品,真的是越看越像大哥,刚才他也说了,袁缺只是他的化名以来调查当年的事情,当年我觉得大哥出事大有蹊跷,看来凭他的聪慧过人,真相不久便会大白于天下。”

    独孤焕果然圆滑得很,他这话既有对独孤炼的暗嘲面讽,也有进退有度的激怒试探。

    独孤炼气得眼睛地暴出了血色,恨不得此刻一拳把独孤焕打扁,正欲在气头上说什么,突然其夫人徐碧纯笑着说道:“西鹫侯所言极是,所有的事情终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我们就静观其变,耐心所待。”

    独孤焕看着眼前的嫂夫人,不禁投以钦佩的眼光,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徐碧纯还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她手搭在自己夫君的手上,而且还做一些小动作以示提醒,在情急之下还抢话把西鹫侯投过来的话语冷箭接得点水漏。

    而独孤炼只能强压住火气,既然徐碧纯的提醒,也碍于眼下如此大场面。

    “铁大人,此刻闭目养神,是不是不合时宜呀?”

    徐烈心中自有想法,也冷不丁地打扰着铁恨的休息。

    “怎么啦,徐大人,有何赐教?”

    铁恨还是闭着眼睛顺口回答了徐烈的话。

    “今天的风很大,吹得有点晕头转向的,事关枭城之大局,不知道铁大人作为枭城的铁律圣裁者,有何感想,是顺风破势呢?还是逆风正局呢?”

    徐烈这话说得真是巧妙,高深莫测,隐讳的试探着铁恨的心中想法,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铁恨只是淡然一笑,对着徐烈说道:“徐大人,如今大王已出,风再大也吹不动大局,再者,清官难断家务事,休息一下,马上就要看到一场枭城有史以来最为精彩的比武了。”

    徐烈一脸不爽,侧过脸去,哼了一声。

    “煜侯爷,敢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洪攀似乎摩拳擦掌已待多时了,他这么大内第一高手也是许久没有人跟自己对抗过,没有对手的高手那是一种相当寂寞的心境。

    不论他唤得一声袁缺“煜侯爷”是出自真心,还是趋于附势,但他想真正地跟袁缺打一场,那绝对是求之不得。

    “洪将军,请问我们如何比法,就直接拳脚上见真章吗?”

    袁缺也不急,反正急也不在这一会儿,只是想探探这洪攀对于比武的真心看法。

    “恕末将直言,若您需要什么兵器,悉尊随意,反正我便是拳脚。”

    洪攀还真是自信,而且此时的自信变成了一种高傲,到此刻为止,不论眼前之人是袁缺也好,独孤煜也罢,也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洪将军好魄力,拳脚便拳脚吧,不过我听得出来,洪将军之意是有意相让于我,我觉得大可不必,因为真正的比武讲究公平,千万别有相让之心,因为洪将军,你让与不让,都赢不了我!”

    袁缺用了这一招激将法,因为他想让洪攀使出所学,真正跟自己来一场干干净净的比武,唯有如此激他,戳他的高傲源点,来他的自信威风,他才会使出一切绝招想赢袁缺。

    “末将绝不相让,拳脚无眼,难免有误伤,到时候可别怪我出手太重!”

    洪攀依然自信满怀,挑衅地看着袁缺。

    袁缺不遑相让地说道:“如果你能伤得了我,那是你的本事!如果我伤了洪将军,那便是我的侥幸。”

    二人都说完话了,四目久久地相峙对着,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已到了极点,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了过来,而且场下好多人比他们俩都还要紧张,害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苏流漓也是替袁缺捏一把汗,虽然她知道袁缺的武功极高,但是对于枭城大内第一高手洪攀而言,她也没见过其出手,心中没有底,所以难免多想着生怕袁缺会败给他。

    玉见晚也是一样的心态,她当然希望袁缺能够赢得比武,对于洪攀将军的武功,她也曾听她师尊铁恨说过,此人武功真的高深莫测,这么多年来,在枭城之中从未遇到对手,虽然铁恨也没未跟他交过手,但是铁恨也是自认不如的。

    陈公公见气氛已被调到了至高点,那种期待感都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比武的正式开始了。

    “大王令,比武正式开始!”

    陈公公终于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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