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孔安全再议氓人
却说旱灾瘟疫,两害去除,人人高兴,个个开心。来吉大喜,大宴群臣,一连数日。
这日,监察大夫孔安全凑道:“据我监察司情报,现天下之人,无论尊、使、竖人,大家都蜂拥前往“氓人寨”,言那流桑氓人乃当世救世之主。长此下去,待他兵强马壮,必生反心。以臣愚见,不如殿帅下召,废除氓人身份,复为竖人,使他有建功立业之机,他必感恩戴德,无有反心也。”
天勾驳道:“氓人贱命之徒,猪狗不如,怎能以他来殿前做官?况且祖宗之法怎能一朝废除?”
孔安全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今三关战事不休,四方扰攘,已是生死存亡之秋,怎能固步自封,不思革新之法也?”
天勾道:“现今大旱已过,瘟疫以除。我长荣殿兵多将众,粮草充足。三关贼寇,不日即将扫除也。大夫三番五次进言废除氓人身份,是何居心?”
孔安全冷笑道:“法师门下五行弟子,擅自征伐撼天关,毒害殿帅关隘,使边关不得安宁。为今却见氓人势力大成,却又无动于衷,这才是居心叵测也。”
天勾道:“氓人不过乌合之众,能掀起什么波浪来?大夫不过危言耸听罢了。”
孔安全厉声道:“老夫是否危言耸听,就凭三关战事不休,足以证明不假。不是日积月累,哪里便就有贼人忽然叩关?”
天勾也厉声道:“世间焉能无有贼心之人?你却得了氓人什么好处?”
孔安全道:“身为殿帅臣子,当得为君解忧,防患于未然。”
天勾冷笑道:“满嘴大义凛然,实则居心不良!”
孔安全道:“我监察司情报,从无误差。”对来吉叩头拜倒:“愿殿帅明察,杜绝祸根也。”
天勾又待言语,来吉止住道:“孔大夫之言,不无道理。只是祖宗之法不可废除,如之奈何?”
天勾道:“既然如此,殿帅可就近谴将征伐。前番撼天关伏休征伐失利,疑他勾结氓人作乱。今番可另请大将征伐,方阳府黄真兵强马壮,善能用兵,不如就派他出征。”
来吉道:“三关贼患未除,又另起战事,于我长荣殿不利也。”
孔安全道:“如今天下人人都奔氓人寨而去,其中不乏尊、使之人。倘若激起众怒,势若决堤,不可取也。况且他氓人现在并未有一兵一卒来犯,师出无名,到时危也。”
来吉问道:“那依你之见,当得如何是好?”
孔安全道:“以老臣愚见,殿帅可派使臣前往他氓人,招揽其心,使天下氓人安心做奴做仆。再三关谴使求和,蛊其军心。待我长荣殿来年风调雨顺,人强马壮之时,再各个击破不迟。不然,天下四处战事一起,那时捉襟见肘,于我不利也。望殿帅察之。”
来吉却问天勾道:“法师觉得如何?”
天勾道:“大夫之言,确实有理。不过缓兵之计,我长荣殿兵强马壮,有何惧哉?贫道认为,殿帅当下召征集民夫充军,交粮交马,分派三关应战。如今旱灾瘟疫已去,人人身体健康,不复病态,上阵杀敌必是虎狼之师,一战可平三关也。至于流桑部落,可叫方阳府黄真见机行事,必要时屠杀他个干净,以绝后患。”
来吉闻言点头道:“言之有理,这流桑总是胆敢抗击我长荣殿,情实可恨!怎能留着他得!”
天勾赞道:“殿帅英明。”
孔安全又要反对,来吉止住道:“本帅心意已决,大夫不必多言。灵台山乌佐预言他流桑乃是我长荣殿大敌,宁可信其有,怎能以好言安抚他?”
孔安全道:“不过是诈言……”
来吉道:“我乃神州一殿之主,前番诈言,今番又诈言,乃是卑鄙小人之心,如何使得?大夫不要再言,退下吧。”
孔安全只得悻悻告退,不住叹息。回到府上,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其妻陈氏见状问道:“殿帅约群臣欢饮,已有数日,老爷怎地这般模样?”
孔安全道:“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陈氏笑道:“服侍夫君,当得察言观色,以悦其心,奴家不懂国家大事,却知老爷心事也。”
孔安全好奇道:“说来听听。”
陈氏道:“今天下旱灾瘟疫已除,人人指望安居乐业。然三关战事不停,又有下贱之人氓人寨成了救世之主,民心所向,势若泄洪。灵台山乌佐曾言流桑必将代长荣殿以安天下,老爷之心事,不过是殿帅不听老爷之言也。”
孔安全道:“那么,夫人认为该当如何。”
陈氏笑道:“老爷乃监察司大夫,掌管天上地下之情报,这等事情,如何不与监察司同僚商议?他们见多识广,必有良策相告。”
孔安全笑道:“夫人言之有理。”
别了陈氏,孔安全马不停蹄便去监察司府衙,命随身护卫传令下去,令全司情报人员,除在外执行公事的,其余于今晚三更务必集合议事。命令一下,全司行动。待到三更时分,夜深人静。孔安全便就聚众点人,到者甚多。
原来孔安全为了便于知晓天下事,将监察司分为三署六部:潜天署、彻地署、坚人署;间使部、商贾部、飞禽部、人事部、内侯部、外番部。分设司马、差侯之职。四面八方,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当时各部司马、差侯都来聚齐。孔安全道:“世有传言,长荣殿不过两个甲子,现还剩两月也。当今瘟疫旱灾,两害去除。三关战事不休,四方贼寇扰攘,氓人寨成了救世之主。各位皆是栋梁之材,未知有何见解?”
有内侯部差侯余凉,上前道:“以我部所得情报,氓人解除世间疾苦,一时深的民心。又那环君身怀异术绝技,身边能人异士众多,以我之见,不如谴一刺客前往,取其首级悬挂护龙关前示众,那时危机自除。”
却有坚人署司马舒麦上前道:“非也,当今危机在于三关,非是氓人。既然大势所趋,谅一刺客如何近得他身?稍有不慎,必使我长荣殿蒙羞也。”
间使部差侯冷直道:“据属下情报了解,氓人欲建城固防。然建城所需之人财物力,必是消耗巨大。大人可一面暗结其心,许之钱粮根基之物,却传我长荣殿之恩;一面明里暗里阻扰他建城,时间一长,氓人乌合之众,其心不齐,必一哄而散。那时氓患自除也。”
孔安全闻言大喜道:“就依冷差侯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