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氓人大胜归山寨

    却说环君等人里应外合，杀进东鲁县城来。陈佩已死，了无已走，城中军民群龙无首。被尤基“青云剑”杀的胆颤心惊，跪地请降。

    环君允了，叫人点了户口钱粮，登记在册。却命人请来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他们道：“众位勿忧，我氓人非滥杀之辈。打破城池，不过是讨要钱粮也。陈佩为官不仁，勾结盗匪，所得之资尽皆中饱私囊。我们不过替天行道。”

    那群人听了，一想陈佩平日作为，的确人神共愤。虽然看不起氓人，可如今天下大乱，未来不可知也。环君请教城中医者，水源。当时便就告知、安排。

    环君道：“现瘟疫盛行，当务之急，需得加急治病救人。”于是传令下去，令军士于城东另起一大屋，凡是染疾之人，尽皆去其中隔离，集中救治。已死之人，于城西僻静处集中焚烧，未感染者非郎中不得接触。一面使人勤换汤药，一面使人安抚百姓。

    却有尤基上前道：“此县城尽是使者、竖人居住之所，他等今日降我，不过是权宜之计。假使方阳府大军杀到，他们必反。不如将所得钱粮搬运还寨，以作长久之计。若得救治良方，治愈病人，那时人心所向，我等振臂一呼，必响者如云。”

    环君听了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此乃小城，还不如我氓人寨好防御。”于是出榜告之，愿从者可随入山寨，不愿从者自奔前程。当时便有一些无依无靠的军民愿意跟随，所得千人。

    尤基谏言道：“可要防止奸细混入。”

    环君笑道：“无妨，他日他必将以氓人身份为荣。”

    尤基听了，也大笑道：“原来你早有打算，是我多嘴了。”忽又问道：“只是你命人建屋救治病人，今半途而废，却将如何？”

    环君道：“我已着此城名望之人全权处置，倘若他们不从，我便杀将回来，到时屠杀他等。他等顾及性命，焉能不努力？”

    尤基闻言，不再多问，只是禀道：“陈佩家私财物，的确不少，足够我等两年之用。然这些非我旧时劫的全数，贾放府上，也只三成，我料大部分必去了方阳府了。”

    环君道：“方阳府兵强马壮，虽然对我是个威胁，然短时间内我等还得休养身息，待寻得救人良方，那时再取之不迟。况且那了无和尚大败回去，他等必有防备。他以逸待劳，我等毫无胜算。”

    于是尤基告辞，指挥众人押送钱粮回寨。至于县城，环君命原游击将高奇代理城中事务，管理城里治安秩序。高奇本要不从，环君道：“我等不过要活命之本，钱粮既得，要城池何用？你是殿帅麾下将军，镇守一方，今东鲁县无主，你代为处置，此乃天大之功于民。你却推诿作甚？你既降了我，当得听我号令。若是诈降，意图对我用兵，他日自管来我山寨厮杀便是！”

    高奇听了，不知如何作答。他虽是个小将，却也贵为使者，今番无奈降了氓人，本就奇耻大辱。再听号令，简直羞于见人，心中立誓报今日之耻。不料环君这一番话说的他茫然失措，半晌后只得应了。

    环君却命人愿去山寨的，自在脸上刺上“氓”字，不刺的一概不允。当时氓字意义非凡，随时皆有性命之忧，于是有打主意浑水摸鱼的自然除去。这一排除，千人减半，得五百人。

    尤基也要自行刺字，环君止道：“先生乃甘那皇族后裔，不可如此。”

    尤基道：“你不是说要人人以氓人身份为荣吗？我正是此意。”

    环君笑道：“先生才华横溢，他日需要你游走四方，脸上“氓”字行事几多不便，还请先生考虑考虑。”

    尤基听了，看着环君道：“我至死也不信你是氓人。”

    环君道：“还请先生往后指教。”说完倒身下拜。

    尤基见状一惊，也连忙拜倒：“寨主这是折煞我也，愿肝脑涂地，为令是从。”

    环君扶起，道：“既如此，我令你不得自行刺字。”尤基起来一阵大笑。

    于是环君集合众兵，共计一千多人。又得了钱粮军械衣服，当日便就竖起大旗，锣鼓喧天，浩浩荡荡回寨，甚是威严。看的县城穷苦人家个个心动。

    到了山寨，命人加固寨门，门前鹿角深栽，另劈小径下山，着人把守要道。山寨房屋重建，设聚事堂。又后山设猪圈马厩牛棚，用以放养牲口，也着人看守。又水源匮乏，专设人员远处取水，着令人员打井。为防瘟疫入侵，着派略懂医术之人四处收集医书药材。于是各行其事，井然有序。

    却说一日，环君与尤基正于聚事堂上商议解除瘟疫之事。却见卫启推攘着一人进来，那人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修长，蜂腰猿臂，唇红齿白，面如傅粉，俊俏秀丽，端的一表人才。

    环君、尤基见他年纪轻轻，气度不凡。环君使开卫启，亲自为年轻人松绑。不想那绳子恰似粘在身上一般，怎样都解不开。尤基将“青云剑”来割，依旧无济于事。

    环君却对卫启道：“你用的什么宝贝绳子？”

    卫启一脸茫然道：“就是随便一条麻绳罢了。”

    环君、尤基二人无奈，只得对年轻人道：“不想遇着这等蹊跷事，小兄弟受苦了。”

    那年轻人笑道：“无妨。”转向卫启道：“想来此绳脾气怪癖，谁绑的还得谁解。”

    卫启立即鼓起双眼道：“爷爷绑的，如何便要解？”

    年轻人道：“既如此，那绑一起吧。”言未毕，就见卫启忽地被一根绳子捆了，一端却在年轻人身上，还真个两人绑在一处。把个卫启吓得失惊：“哎哟，你这孙子使得什么妖法，害得爷爷被绑。”

    年轻人一摇头道：“真是粗鲁，掌嘴。”也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凭空就给卫启两嘴巴子，打得卫启一脸懵逼。

    卫启叫疼：“哎哟，这是什么鬼？”转向环君、尤基二人道：“你们却作甚？快将此人斩了。”

    环君却来对年轻人施礼道：“我这兄弟顽劣，不懂礼数，小弟这里赔罪了。未知兄弟何方高人？”

    年轻人见环君如此，点头道：“不敢当，小可“神农山庄”之人，叫太录的便是。”

    环君、尤基二人闻言尽皆大喜，倒身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