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环君勇闯清明寨

    话说环君在流桑言要创造奇迹，大伙儿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只得卫启力挺。“阿乇”道：“我等尽皆信你之能，怎奈当下我居无定所，人少志缺，又无钱粮。长荣殿又追杀我等，毫无半分生存之地，奇迹从何而来？”

    环君道：“明说了吧，前日能兵不血刃使伏休退兵，皆因我两位老师授教。是他们告诉我，此去西北方五十里，有个“清明寨”，那里寨主尤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盗，养着三五百人，勾结使者，打家劫舍，令竖人苦不堪言。这些年来，攒的金银钱粮无数。所以我欲取他大寨，夺为根基之用。”

    众人一听，尽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疑似环君在说梦话。环君一见，笑道：“相传长荣殿传世不过两个甲子。今已一百一十九年了，御岭关、飞熊关、虎门关三关已战事紧急。正是天下大乱之时，社会秩序、伦理纲常，是时候大清洗了。”

    卫启道：“可是我氓人经护龙关屠杀一事，所剩不过我区区数百之众，焉能成事？”

    环君道：“好兄弟，你既然支持我，就该信我自有主张。”

    卫启道：“倘若说个明白，我想大家都会支持你。”

    说完众人真就都言只要在理，必当支持。环君感激一笑，道：“我氓人本就不多，自然不行。可竖人数量却是十分惊人，就是尊使加起来也不及十分之一。至昊孚传世以来，竖人虽不如我们一般被用以吃食，然徭役税赋十分严重，加之使者勾结盗匪，大多竖人死于非命。长久以来，积怨太深，只消一把火，他等必揭竿而起！”

    “阿乇”道：“可他竖人也常常看不起我氓人，也时常抓我氓人吃食，他未必肯跟我等起事。”

    环君道：“此一时，彼一时。方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只消给他点好处，何愁摆不平他们。不如这样，待我只身前去“清明寨”，拿住尤基，那时再说不迟。”

    “阿乇”阻止道：“不可，虽然我等知你本领，但也莫要鲁莽行事。”

    环君大笑道：“不瞒你说，这事我早有准备，思虑好久了，现下时机成熟，当得前往。”

    卫启道：“既如此，我陪大哥走一遭，多个人多个伴。”环君允了，当时便告别众人，同卫启两个投“清明寨”而去。

    两人行了几日，来到“清明寨”前。只见大寨建在两山之间，于狭小处建成寨门，门前东倒西歪栽着些鹿角。环君把眼朝门里看时，只有几间破草屋，十分不成样子。环君疑惑，以为找错地方。

    原来这“清明寨”全名叫“清风明月寨”，因与使者勾结，所以根本不防官兵攻山。又距离其他山寨十分遥远，因此也不怕其他大王来夺。故此寨门建的十分草率简陋。又两山多洞穴，冬暖夏凉，尤基索性令人全都住进山洞，所以房屋也就十分简单了。

    环君自然不知，同卫启正观看时，猛地寨门打开，跳出来三个开门喽啰，酒气熏天。原来是躲在草屋里饮酒了，难怪无人看门。那三个摇摇晃晃，倒拖着钢叉，走上前来。见是氓人，二话不说，举叉就刺。卫启持棍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三个打翻在地，四足朝天绑了，吊在大门上，任他三个叫唤。

    环君却与卫启二人进了寨门，就去草屋里，寻了酒肉，两个咕噜咕噜灌了个酒足饭饱。这时草屋前才陆续赶来百余个人马，一阵嘈杂声响，人群里捧出一人来：

    头戴丝巾，身披素衫。宝剑手提，麻鞋脚穿。长须白面，端正五官。面相儒雅，风度翩然。

    环君看了，心里发笑：“传言山大王尽皆脸如蓝腚，发如朱砂，声如雷吼，巨口獠牙。不曾想这尤基却是这白面书生模样。将撼天关庞遵与他一比，谁能分得仔细明白。”怎样都不会将打家劫舍的大盗匪与眼前这人联系在一起。

    只见尤基上前施礼道：“二位小英雄光临蔽寨，不知有何贵干？”

    环君、卫启却不回礼，环君道：“某乃氓人，不懂礼数。你看，我们都酒足饭饱了，想必是你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才来，害我二人候了多时。”

    尤基仍然笑着道：“你们远来是客，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岂有衣冠不整迎人之理？”

    卫启一听，把眼一瞧自己，赤着脚光着膀子，全身破烂。当下道：“哎哟，我这模样确实不如你人模狗样的好。”

    尤基眼神一冷，不过随即恢复道：“说者无心，恕罪，恕罪。”

    环君道：“算了，不要啰嗦了。我氓人被殿帅计谋杀害，只存我流桑一族。被逼的紧，见你这寨子钱粮颇多，所以想要你让与我，不知寨主肯是不肯？”语气傲慢，恰似命令一般。

    尤基强压怒气，保持着风度道：“我山寨简陋，勉强度日，小英雄不要玩笑。”

    环君道：“如此说来，就是不肯了？”也不待尤基回话，转头对卫启一偏头。卫启起身，二话不说，提棍上前，朝着众喽啰噼里啪啦就打。

    尤基见了，脸上一冽，却也不怒道：“年轻人，如何不懂礼貌？”不待他吩咐，一众喽啰自与卫启打成一团。从东打到西，从南跑到北，口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环君大笑道：“尤寨主，山寨还有多少人？不如都出来吧。你看我这兄弟，跑得快，虽以一敌百，却能分而击之。照此下去，很快便全被他打倒。”

    尤基道：“无须你说，我岂不知？”果见他一挥手，只听得一声锣响，两山喽啰尽出，一个个朝着卫启冲去。

    尤基笑道：“这样打法，任你兄弟跑得再快，也必累死他去。”

    环君点头道：“说的也是，所以我得对你老人家动手了。擒贼先擒王。”

    尤基道：“你才是贼！”

    “说的也是！”环君言毕，提棍上前，直取尤基。

    尤基哈哈一笑道：“我再三让你，不过是惧你有伏兵，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纯粹鲁莽之夫！呸！氓人就是贱。今日叫你知我厉害！”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剑立时出鞘，飞在空中，一道青芒闪出！

    “青云剑”！环君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