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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番外三 平行世界
固和三年摄政王府起了一场大火把偌大府邸烧了个干净, 连东边一墙之隔的公主府也未能幸免,幸而火势没有殃及其他人家,只是当时摄政王受伤与太宁公主一同歇在王府正房, 他们未满三岁的小儿子刘信也睡在正房, 火舌从正房烧起, 摄政王有伤在身反应不及更别说弱女子与幼儿,一家三口葬身火海只余三具焦尸。
京城疑云纷纷。
摄政王贺固于江山社稷功不可没,他十多岁投身军中屡立战功,二十二岁那年封侯入京觐见先帝, 同年先帝将掌上明珠太宁公主许配于他,要知道先帝一直舍不得太宁公主早早出阁,京城求亲权贵数不胜数, 比如楚国公世子、东阳郡王世子均对公主有意, 但都未得先帝许婚, 足足留到二十岁才为公主找了个这个乘龙快婿,且二人婚后贺固仍旧掌控兵权深得先帝信任。
先帝在位时深受徐家专权跋扈之苦, 是贺固一手将徐家连根拔起,解决盘桓本朝数百年的祸患, 先帝感念其功劳册封他为本朝头一个异姓王,封号为明,先帝去世前一年瑞王意图谋反也是他平乱救先帝于水火。
当今是先帝第八子, 前头的谦王圈禁、齐王只知玩乐不堪大用以及排行第六的废太子也没了,先帝在七皇子与八皇子中犹豫,因七皇子生母尚在怕贾家专权重复徐家之事,选中八皇子为储君并封贺固为摄政王与太傅等人辅佐朝政殷殷嘱托。
当今老实勉强算是个守成的料子, 奈何他惦记七皇子生母贾太妃的养育之恩,再加上太傅与摄政王政见不合时有争端, 小皇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偶尔会听从贾太妃建议提拔属于自己的人脉,贾家拔地而起,碍于摄政王等人的威严还算守规矩,但当今听得多了见得多了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肯处处受制,可摄政王是先帝临终前所封他只能不甘不愿捧着敬着。
难道摄政王是为政敌所害?或者说是皇帝容不下功高震主的贤王?
皇帝下令为摄政王一家三口风光大葬,摄政王出身梅州贺家,曾有一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朝中为官效忠谋逆的瑞王,后来死于谋逆之乱,同时死的还有入瑞王府做妾的嫡女贺月珠,如今贺家又失了最有出息的摄政王只余一个年幼庶女,贺乘晖干脆告老还乡回了梅州隐姓埋名。
皇帝伤心过后很是体验了一番无人掣肘的痛快,极为宠信他的七哥慧王,尊贾太妃为太后,其后风平浪静了两年多年。
固和五年皇帝暴毙,他膝下无子嗣,留下一道旨意由慧王登基,慧王是位赫赫有名的暴君,广纳后宫喜好奢靡、残虐泯灭人性,其母贾太后专权找尽借口提拔娘家人,贾家恶名一时超越先帝时期的徐家,民怨沸腾。
潍州
周府是一座四进院子,早年周府仆役来此督造言称主人不日将归乡落脚,周围邻居看了三年才见到院子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母亲和两个儿子,一个四五岁大,一个刚刚会走路,他们早年在南方经商,父亲去后他们遵从遗命落叶归根并很快在潍州开起铺子还造了海船继续从前的营生,夫妻二人为人和善但不擅交际,就连老夫人也深居简出甚少露面。
一连几年相安无事,唯一值得说的就是两个小公子实在调皮又聪明伶俐,因此被父母罚扎马步、写大字之事常有,每每此时就跑去找梅老夫人做主,然后加倍惩罚。
改名周行远的刘信已不大记得幼年名字,模糊记得小时候的家宽敞奢华,但现在的家也很好,母亲爱笑了许多,父亲嘛,还是一样的严厉。
两兄弟长到呼朋引伴的年纪天下局势乱了起来,贺固开始把他们拘在府中念书明理还要练武长进,兄弟俩一人擅谋一人武学强些,唯有小女儿年幼养得天真活泼,三岁多还要黏着母亲睡。
柔瑾想让她单独睡,其实还有丫环奶娘陪着,头一日还睡得好好的,第二日同外祖母告状梅老夫人便有些不舍带到她房里陪了半年,满四岁才真正独立。
贺固偶尔会望着女儿出神,夜里揽着柔瑾问起她小时候的事,想到她一人在深宫无人陪伴很是歉疚。
柔瑾已逐渐放下曾经的事,二人初初成婚她并不懂贺固为何处处忍让,她不许碰就从不越界,她喜欢的想要皆会送到面前,不是单纯的巴结谄媚她这个公主而是真心待她好,好到了此生亏欠的地步,只是他不说她也不问,但这么相处下来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事。
惠帝去后,有信儿之前柔瑾得知真相后颓唐了许久,有被尊崇二十余年的父亲欺瞒的伤心,钻牛角尖认为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亏欠,她想不明白惠帝把周贵妃挂在嘴边、口口声声他与周贵妃的孩子应当众星捧月,这些年将她捧到至高地位却为什么在最后关头给不了他们任何保障。
封贺固当摄政王是想他造反称帝还是毕生尽忠新帝?新帝长大之后可还容得下他们?贺固不是他挚爱之人生的孩子吗?为何叮嘱贺固对新帝尽心竭力?为什么不让贺固认祖归宗还不放他自由离去?是当年造的孽不想自打脸省得麻烦吧?
柔瑾心里有很多疑问,呆在公主府一月多不曾外出外人还以为她因惠帝驾崩伤心。
那时向来不爱辩解的人琢磨许久才悟明白一些问题找她解释,开始是亏欠,但心悦她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出阁之前柔瑾幻想过将来会过什么日子,当二公主、五公主都对楚国公世子有意而楚家打算为楚维求娶她时,她有过刹那年少慕艾,可最后不了了之,她又羞于当面问惠帝会将她嫁给何人,后来东阳郡王为世子求娶,惠帝有过犹豫但还是拒绝,这样的事情多了柔瑾开始变得淡然同时清晰的认识到父亲是个皇帝,心思深不可测。
当柔瑾清楚明白的知晓是她丈夫的男人真心爱慕她时,头一次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滋味。
之后发现怀了孩子,柔瑾觉得人生渐渐活过来了,滋味甜蜜。
新帝遵照先帝遗命为孩子赐名刘信时,柔瑾对惠帝的厌恶一层多过一层,京里的日子越来越不痛快,也要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沉浸在那个冒充的女儿死亡的痛楚中不能相认。
最不能忍受的还是新帝的猜忌,飞鸟尽良弓藏,自古如此,若是直接反了新帝恐怕要遗臭万年,何况朝局和边疆尚算稳定,百官之中能臣忠臣皆能辅佐皇帝,少一个摄政王皆大欢喜。
辞官放权如引颈就戮不如一了百了,贺固与柔瑾商议打算假死脱身,他唯一担心的是离开京城会委屈了她,不过柔瑾宁愿做个平头百姓跪拜县令小官也不愿意面对颐指气使的良妃母子。
离开京城他们去了梅州、南津,认回母亲,母亲安顿好陪嫁丫环董姨娘和贺月凝随他们一起离开贺家。
在潍州的日子舒畅顺心,柔瑾从未这么快乐自在。
可是朝局不大好,先是皇帝出乎意料的暴毙,贾良妃母子掌权之后肆意妄为,贺固先把小信儿送到军中历练了两年接着是澄儿,两人天分显露常忧天下,小信儿大名周行远,十五岁那年曾在父母面前愤愤然,皇帝不仁当有能者居之。
贺固没有争位之心但可以培养儿子尽快结束乱象,父子一拍即合,贺固召来有学识之人严加教导同时着手暗中控制朝局避免更多百姓遭殃。
当初他们防着假死之事走漏消息手里留了部分兵力,事实证明防备的没错,他们‘死’后皇帝派仵作验尸企图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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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三人是假冒还是真的葬身火场,而那三具尸身皆是因病而亡存放在义庄无人认领的流民,生前和死后被烧的反应不同仵作一查便知其中猫腻,幸而贺固留下的人手寻个时机成了仵作这才顺利验尸下葬。
贺固先联络了他在西平雍州等地的旧部、京城的势力以及交好的武官,柔瑾悄悄打探过联络了谦王、齐王,两位皇兄一直在京城夹着尾巴做人,齐王也曾抨击贾良妃母子行事张狂必遭天谴,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齐王因此被降为郡王闭门思过三年。
天下四分五裂匈奴趁机作乱,贺固又去了西平平乱,柔瑾很喜欢那里总觉得似曾相识,衷心盼着它重回安宁。
京中新帝死于肝病,听闻贾良妃也患有治不好的肝病因此愈加癫狂,她联合贾家扶持两岁孙子当小皇帝,后来信儿率大军打到京城时百姓开城门迎接,这对祖孙闻风往南逃选了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做行宫。
信儿占据京城之后安抚民心休养生息,率兵平叛周围四个城池,至此攻下夏朝大半江山只剩贾良妃祖孙藏身的桥州及周围两座城池,战局呈瓮中捉鳖之势,据说城破时贾良妃因肝病发作已到强弩之末仍不死心,疯疯癫癫称自己有逆转乾坤轮回之秘法且功法大成生生世世富贵荣华,信儿直接命人将其与贾家祸首等人斩首示众,头颅就挂在城墙上。
百姓为平愤恨还将她那暴君儿子也被挖出来挫骨扬灰,唯独小皇帝年岁小,生来就有不足之症又被杀到行宫的刀剑吓破胆子,痴痴傻傻活到了七岁病亡。
新朝百废待兴,信儿真心诚意请贺固登基,若非父亲扶持他很难统领那些旧臣,贺固与他推心置腹言明不欲为帝,叮嘱他励精图治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信儿揭竿而起的时候并未用过从前的名号遂以周行远之名登基定国号为宣,年号同辉,尊父周隐为太上皇,母梅氏为太上皇后,胞弟周澄为晋王,胞妹周念为平康公主。
同辉元年柔瑾与谦王、齐王、三公主重聚,三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他们不大在意龙椅上坐的是不是刘家人,何况新帝待他们不薄,谦王圈禁多年险些成为废人如今被封郡王专心侍弄农桑,偶有所得还会入宫与新帝探讨一番,齐王遭了罪只愿当个富贵闲人于书画之事颇有造诣,三公主开了家脂粉铺子自得其乐。
他们这一辈只剩下他们四个,大公主五公主趋炎附势早在徐家掌权、瑞王之乱时就有端倪,后依附贾妃,一个死于难逃路上,一个死于城破。
三公主略略提了一句就此揭过转而说起奇诡异闻。
“桥州前阵子闹过鬼,有几个从行宫出来的宫女太监被吓得神志不清,神神叨叨说奸妃有邪法还会再回人世,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故意坑害人。”
说起来桥州那座临时行宫确实不详,贾妃早早为暴君儿子挑选王妃侍妾,儿子登基后广选美色,后宫嫔妃数百人生过十来个孩子,但不知是暴君年纪太小还是肝病所致,那些孩子少有存活,除了小皇帝活的最长的还未满一岁。
“他们当时逃走还带了七八个有孕的嫔妃,后来那些孩子一个都没活成,难不成她真用什么孩子做血引的秘法了?她若真能逆转乾坤怎么办?”
三公主稍微一细想生生打了个寒颤,这得多丧心病狂啊!
入夜贺固回到清麓殿寝宫,柔瑾说起这事,贺固避而不谈,她忽然想起信儿从桥州回来学给她听的新鲜事,好像其中就有贾妃临死前的呼嚎。
“要是她真能逆转乾坤怎么办?”
贺固含笑:“早点和你成亲。”
柔瑾白他一眼,不过,对啊,那样的话他们也回去了:“那我们干脆不要假死脱身,你直接当皇帝,最起码百姓能少去许多磨难吧?”
贺固微怔,继而捧住她脸颊吻了吻。
“公主殿下说得对。”
他的宝爱从来有一颗仁心,对他也是。
重回皇宫的日子不够自在,柔瑾与贺固开始四处云游的日子,横竖孩子长大了,他们也可丰富人生再为百姓做些微末小事,他们最爱去的地方还是西平郡。
……
柔瑾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许多事记不大清楚,但模糊记得是个好梦解了许多疑惑,她坐在床上发呆时贺固掀开门帘逆着光走来,年近四十的他依然身形劲瘦,周身气度儒雅,很是养眼。
“做了梦?”
“还梦到你了。”
贺固拧了张湿帕子给她擦脸,闲暇时候他很乐意做这些小事伺候她:“梦到我怎么了?”
“唔,对我很坏。”柔瑾重重点头以表真实。
贺固凝神思考:“那打算怎么罚我?”
“背我去看草原!”
“好。”
这么淡定?柔瑾怀疑他也梦到了什么,毕竟午睡他们俩一起睡下,但贺固故意不说,等她围着转问来问去。
申时阳光正好不冷不热,柔瑾与贺固同骑马往关外去,周围远远跟着护卫,如今是元正十七年,贺固留太子监国、晋王打下手连念儿也托付给两个儿子,单独带她出宫游历,他还打算再过几年就找个理由禅位给信儿。
西平关外草原的风久违地吹到脸上,柔瑾彻底撒欢策马奔腾,贺固一样享受,估摸着她累了就带到自个儿马上来。
太阳金灿灿倾洒,照得人睁不开眼。
柔瑾低喃:“我总觉得刚刚梦里才来过这里……”
贺固含笑:“说不定呢。”
她扭头就对上他坦然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这人也做了梦故意装呢。
柔瑾下马休憩难得耍起姑娘脾气,贺固亦步亦趋跟着,忽然变出个花环放到她头上一如当年,柔瑾再装不出怒意,笑着投入他怀中。
无论何时何地,他从未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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