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公主与男宠
长公主生性残忍,对待男宠狗都不如,谁要是被长公主挑为男宠,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对于犯错的男宠,最轻的责罚是鞭打,重一点就是关小黑屋,再重一点就是剁手跺脚弄残,然后就是各种死法。长公主除了对待男宠极其严厉,其他方面还好。
长公主死后,有一串陪葬男宠名单,其中就有扶凌。她们按名单清点人数,发现扶凌不在其中。她们问扶凌在哪,有男宠说在小黑屋。
不知道扶凌在小黑屋关了多久,就长公主卧病在床,不能言语至少有半个月。她带人去小黑屋找扶凌,推开门的刹那彻底惊呆了。
屋内仄小不足十步,臭气熏天,一个瘦瘦小小的人蜷缩墙角,四面厚厚的墙没有窗,地上还躺着一具生蛆的死尸。扶凌头被撞破,干枯血迹糊满整张脸,他眼神空洞正如一具躯壳蜷在那里。
她一把提起墙角的扶凌,问其他男宠这屋内什么情况,谁死在了里面。有男宠回答,是之前关禁闭的死在了里面,没有把尸体收出来,就把扶凌关了进去。
她让人给扶凌洗漱,带到长公主灵前。
扶凌洗漱穿戴,站在一群男宠中非常出挑。她见色起意,提出要扶凌。
因为扶凌是要给长公主陪葬的,几位公主不同意,反正大家都得不到,不如谁也别想得到。
她们当着王母的面在长公主灵前争吵,拔剑相对。她提剑来到长公主棺材边,说:“我田超楠想要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把扶凌给我,我就毁掉长公主的尸体。”
要是放在其他家族,她早就以大逆不道罪名处决,但是在她们东昭国,要做女王,就要心狠手辣。王母拍手叫好,对田超楠大为赞赏,当场把扶凌赏赐给了田超楠。
田超楠摸着扶凌额发里的疤,想起大夫说:人在幼年时期遭遇的苦难最容易造成心理疾病,这种疾病会影响到往后余生,目前没有什么医术能治好心理疾病,只有通过改变环境缓解心理焦虑抑郁。
每当扶凌犯病时,她会解开扶凌身上衣服,推着扶凌去空旷地方散步。扶凌十五岁时死活要留在轩辕谷学剑,她与扶凌接触渐少,渐渐地忘了扶凌还有病。
染在锡问:“这种病能治好吗?病因是什么?”
田超楠说:“不知道能不能好,反正病在心里,药是看不好的。你们大王经常犯病?”
染在锡说:“几乎每个月要犯一次,我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知道他杀人见血病情会好转一些,所以我们会准备好死囚犯…有时自己人也会遭殃。”
田超楠说:“以后他再犯病,别管他说什么,解开他衣服,把他带到空旷地方。不要再给人他杀了,他戾气太重,杀下去迟早会失去民心。”
染在锡注意到扶凌的手紧紧抓着洛美人,他吩咐底下人走远点看着,他向田超楠告辞,走到湖中央亭子里守着。
田超楠手被捏疼了,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她干脆躺在旁边,抢走扶凌脑袋下的枕头,也不管扶凌有没有盖好被子,先把自己盖好再说。
田超楠望着天上繁星闪烁,不一会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窝在扶凌怀里,两人共用一个枕头。
扶凌睁着眼,眼里仍旧没有光芒。但是他看田超楠醒了,从草席上起来,说:“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不然送你见阎王。”
田超楠手撑着脑袋,挑衅道:“哟,我好怕喔,不如现在就送我见阎王,不用等到下次,等到下次,我不仅要自作主张,我还要穿你龙袍,替你上朝。”
扶凌厉眼扫到她身上,她还十分欠揍的翻了个大白眼,吹着口哨洋洋自得的穿鞋子。她瞥见扶凌鞋底边缘有血迹,暗惊这家伙什么时候背着她出去杀人了?
扶凌握紧双拳,终究没能给她脑袋来上一拳,拂袖去上朝。
田超楠走回到住处,屁股还没坐下来,一群宫女冲到院子里,拖拽着她往外面去。
她们带着田超楠来到之前驱邪的院子,这次不是黑狗尸体躺在中央,是四具人的尸体。
是玉娆身边的四个丫鬟,全被割喉而亡,青瓜也在其中。
玉娆指着田超楠惊叫道:“大师,一定是她身上的黄大仙干的,就是要她死,也要把黄大仙赶走。”
道士吓的脸色苍白,魂不守舍。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洗剑晃脑,让人把田超楠抬木板绑起来。
田超楠被五花大绑,叫道:“什么狗屁黄大仙,这明显是被人割喉了,你们得通知内廷司,调查凶手。”
平遥弱声道:“就算是人干的,为何偏偏要杀贵妃姐姐身边的宫女,她们都与洛汐姐姐打过交道呢。”
玉娆被激怒,道:“分明就是黄大仙杀人报复。大师,一定不要放过她。”
道士说:“贫道尽力。请各位不要再吵,容我安心做法事。”
众人退到一边,道士拿着剑在空中虚斩,哎呀呀怪叫,像是与黄大仙在搏斗。一阵子后,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说:“黄大仙道行太厉害了,用桃木鞭。”
田超楠暗道完了,又要被这群蠢犊子整惨了。她闭着眼准备挨受毒打,听见有人叫着大王吉祥。
扶凌站在院子门口,冷眼望着院中热闹景象。
道士吓的抖成筛子,头像是灌了铅,
田超楠看见一抹红色飘然而至,刺啦剑光闪烁,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拔剑,道士血溅三尺,人头分家。
扶凌送剑回鞘,白皙的脸沾染了一滴妖艳血红,他抹下血迹,转身往院外去。冷声说:“本王宫中,不允许装神弄鬼。每个人罚抄心经。”
扶凌走后,美人们吓作鸟兽散,玉娆跑的比谁都快,平遥更是健步如飞。
碧莲和巧芳连忙替田超楠松绑。田超楠捂着胸口坐在木板上发呆——刚才怎么回事,看到扶凌拔剑杀人,居然有一丝害怕。
心事重重走回到院里,田超楠又琢磨去东昭国考官的事,她的三个妹妹快要来了,她可不想再与她们同处屋檐下。想来田超风也是厉害,直接送走了三个麻烦,没有人再与田超风争王位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钱跑路,田超楠决定再去找扶凌要钱。
“大王吩咐过,这几日不见洛美人。”护卫拦住田超楠。
田超楠不甘心白跑一趟,在书房外大叫着让扶凌还钱。
她叫的嗓子沙哑,没有人理会她。
到了晚饭时间,她饥饿难耐,扯了扯令她胸闷的领子,准备吃晚饭再来吵。
田超楠回到住处,看见桌上摆放着一尺来高白纸,白纸旁边有一本心经。
她问碧莲怎么回事。
碧莲说:“玉贵妃说小主有黄大仙附体,应该多抄些心经,贵妃说要您明个抄好送过去她检查。”
田超楠嗤笑道:“区区一个贵妃,架子端的挺大。”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唰唰唰写了几句话。说:“明个就把这个送给贵妃。”
碧莲将纸折叠好,揣进袖子,迈门出去。她一路走到扶凌书房,求见扶凌。
书房内,碧莲从袖子里拿出纸递给扶凌,说这是洛美人刚写的字。
扶凌展开纸,上面写着: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字迹犀利带着几分洒脱,与田超楠字迹如出一辙。扶凌看了许久,将纸条递还给碧莲,说:“给她送一碗长生粥,放些安神药,本王不想晚上再听到她声音。”
“是。”
田超楠吃完饭后,准备去扶凌寝宫闹,碧莲又给她上了一碗粥,说是饭后甜点。她端起碗,两口灌下粥,一抹嘴就要迈门而出。
碧莲拦在前头说:“主子,您还是抄两遍心经吧,至少有东西向上交差,要是大王查起来,您有理由说自己抄了。”
田超楠看外面天色未黑,心想也是,抄一遍意思意思,也就一炷香时间,给那臭小子一点面子。
天黑下来,田超楠抄着抄着,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大亮,田超楠从床上惊坐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昨天睡得太早了些。
王宫里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田超楠从床上起来,说:“巧芳,碧莲,外面怎么回事。”
巧芳进来,一脸喜气道:“今天是大王的好日子,东昭国三位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