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季度考核（中）
“第168位，凯希布尼安，一级驱魔师，加入裁决所1年零4个月，上次考核结果为中位魔法师二段，请上前测试！”
布尼安迈步上前，将手掌放在测试水晶上，紫色光晕由暗转明，有几道电火花一闪而过。
“下位魔法师二段，测试结束。”
布尼安下场，眼里闪过一丝喜悦，虽然距离上一季度大段位没有突破，但从光晕亮度来看，还是有所进步。
这已经很不错了，天赋为上佳，常人便是花费三年跳一个小段都是正常。
正因为如此艰难，帝国两百年，登记在册的大魔法师峰值数量都没超过10000万，其中突破魔导师的更是不足一百。
女孩又喊出一百多位名字，终于轮到了伯灵。
“第279位，艾米伯灵，一级驱魔师，加入裁决所9个月，上次测试结果为法师学徒，请上前测试。”
伯灵迈步上前，并没有伸手，而是径直来到哈伯面前，朗声道：“哈伯执事，我还是法师学徒，测试就不必了吧。”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见过天赋差得，没见过这么差的，怎么可能9个月还是法师学徒。”
“是啊，昔日其他人待在法师学徒的最长记录也不过是4个月，现在都被延长到9个月了。”
“伯灵笑嘻嘻的，不会是在扮猪吃虎吧？要不然，他就是脑子有问题。”
也有人提出质疑，认为这太离谱了，天赋差到9个月突破摆脱法师学徒身份，也真是一大奇闻。
哈伯心中也闪过一丝疑虑：“难道这小子在和我耍心眼？难道他在藏拙？”
他沉声道：“不行，必须测试，这是规矩。”
伯灵无奈，他不想测试，因为体内雷系魔力稀薄无比，和进入裁决所时处于同一水平线。
而且，他不能用黑海魔力做测试，有两点原因，一是该测试球只能测试雷系魔力强度，二是他如果暴露了黑海魔力，就会被直接开除。
裁决所培养的是雷系魔法师，所有驱魔师体内不得有第二种魔力，这会导致两者冲突，越修炼越容易爆体身亡。
站在帝国角度，这样的强制举措有一个好处，帝国的雷系魔法是成体系的，学习了雷耀冥想法，就只能学习下一阶段专属冥想法，否则无法突破，因此一旦加入裁决所，就别想再退出，退出就意味着前功尽弃，这更好的加强了帝国对裁决所的掌控力。
总之，黑海魔力绝不能暴露。
骑虎难下，伯灵无奈，只能伸手按在了水晶球上，结果，水晶球毫无反应，只隐约闪烁了一下。
“测试结束，境界依然是法师学徒！”女孩双眼带着一丝同情，高声宣布道。
哈伯不信，飞身而下，一只手按在了伯灵肩膀上。
几秒后，他松开手，缓声道：“九个月，你竟然毫无长进，我看你也足够努力，为何会如此？”
“我也不知道。”伯灵装傻充愣。
哈伯用指关节敲了敲伯灵肩膀，讶异道：“你的身体强度进一步提高了？”
伯灵早就知道这玩意儿瞒不过哈伯这样的大高手，他早已想好了理由：“从小我的魔法天赋就差到了极点，我父亲为了让我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专门让我练习一种可以强健身体的法术，我想既然魔法这条道路走不通，那就不断强化体质，兴许也能走出一条平坦大道！”
这番话滴水不漏，毕竟他是侯爵之子，当初家族兴盛时，搞点奇奇怪怪的法术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哈伯不再多言，沉声道：“以你这样的表现，按理该开除，但艾薇儿公主放话在先，我也不敢这么做，你自己努力吧。”
“谢执事开恩。”
说完，哈伯转身离去，伯灵一颗忐忑的心落定。
他其实更害怕哈伯察觉黑海的存在，但不知为何，哈伯竟然没发现。
如果真的发现了，那就完蛋了，一是新魔力的发现必将引起轰动，二是实力提升这么快，他很怕背后的仇家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自己。
转身回到队伍，周围人议论纷纷，依然是分成两派。
“伯灵真废材啊，这天赋还不如出去找个厂，入厂算了。”
“是啊，如果是我，这天赋已经被开除了，帝国只会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需要的人头上。”
“哼，人家背后有艾薇儿公主，你有什么？啧啧，羡慕啊。”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安慰伯灵。
“伯灵小子，别在意，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找我，你让我揍谁我就揍谁。”大胡子鲁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伯灵，身强体壮也不错，最起码那方面很行。”大姐头恩塔舔了舔嘴唇。
“伯灵，三百年前，魔力枯竭，大家可都是靠身体战斗，也不乏有许多顶级高手，能和上位魔法师一较高下，你也一定可以！”另一人鼓励道。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魔力枯竭时代，也是古武横行的时代，也有很多顶级高手，这些人可与上位魔法师一战，再往上就不行了，因为大魔法师会飞，仅此一点，就不是武者能比的。
但武者体系并没有消失，基层战力还是主要靠身体，百万红石骑士，少有魔法师，大部分都是武者，靠剑与矛击杀目标。
回到眼前，伯灵直接忽略了黑子的话，对关心自己的人表一一达了感谢。
“各位大哥大姐放心，我身体很强壮，看我今天怎么揍布尼安就完事了？”
“好呀，小伯灵，我们看好你。”
另一边，布尼安和他几个小弟也发生了类似的对话。
“大哥，稳了，伯灵还是法师学徒，鉴定为纯纯的废材！”
布尼安成竹在胸：“各位，看我怎么收拾他就完事了。”
两小时后，考察结束。
哈伯缓声道：“接下来是实战考核，我需要确定各位的战斗力有无增长，境界固然重要，但不重视魔法的练习，只会徒有魔力却不知如何使用，实战能力强才是最终目的。
各位一定要好好表现，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派发出勤任务。
若是表现太过差劲，很可能达不到你们预期目标。”
下方众人都面色凝重，跃跃欲试。
外勤任务，即外出狩魔，根据要求将恶魔斩杀或者活捉带回裁决所审判。
每位驱魔师一年至少出勤一次，这一次是必须参与，由执事派发。第二次，第三次则需要自己申请。
外勤不同于斩魔，好的外勤任务总是抢都抢不到，它会给予大量金币和功勋点，与驱魔师晋级息息相关。
因此，每个人都渴望获得更好的机会，都会在这场比试中尽力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哈伯朗声道：“擂台，起！”
大地轰隆隆微微抖动，四座高台拔地而起，大小相当于一个篮球场。
“贝丝，开始念对决名单。”哈伯吩咐道。
女孩一步上前，用扩音魔法朗声道：“1号擂台，雪恩布莱克对战罗伦贝丝！”
“2号擂台，比尔斯库奋对战米娜泰勒！”
女孩逐一汇报名字，4组一轮，上台比斗。
打斗结束很快，下位魔法师对战变化很少，每个人掌握得魔法数量有限，大多是2到3种，因此招式使用一遍，是赢是输，立见分晓。
战斗以切磋为主，因此实力弱小者认输也会很干脆。
一组又一组，伯灵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组，1号擂台，艾米伯灵对战凯希布尼安！”
“来得好！”布尼安心头一喜，虽然这对阵名单在意料之中。
伯灵也心中暗喜，但又升起一丝困惑。
“我怎么可能被分配到布尼安这样的对手？这不合常理。”
“在场还有很多下位一段甚至法师学徒的人，怎么都轮不到下位二段巅峰的布尼安。”
他隐约觉得这事情不同寻常，哈伯的行事风格有点古怪，明里暗里针对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
布尼安率先上台，不需要有多余动作，只要站在高台下方，就会有悬浮魔法作用己身，自然而然送上高台。
伯灵紧随其后，站在了布尼安对面，他转身朗声道：“哈伯执事，布尼安扬言，只要我接受挑战，他战败后就给我100金币，你可要作证，不能让他反悔。”
布尼安脸色一僵，忙道：“的确有这样的事。”
哈伯面无表情，微微点头，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伯灵松了口气，有哈伯作证，这布尼安绝不敢反悔。
布尼安恶狠狠道：“伯灵，你死定了，我会杀了你！”
伯灵眉毛一挑：“别狗叫了，上次你爹能赢你，这次还能赢你！”
布尼安一时语塞，怒火在胸中燃烧。
“比斗开始。”
“死！”
话音一落，布尼安便飞扑而来，右拳电光闪烁。
下位魔法师阶段，所掌握的魔法都很简单，大多还需依靠身体，比如布尼安此刻使用的奔雷拳，而到了中位魔法师往上，远程对轰将成为主流。
伯灵心念一动，右臂泛起了青铜光芒，同样一拳轰出。
噼啪一声响，电流从布尼安右臂传导到伯灵右臂，有火花迸射开来。
然后，布尼安脸色大变，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他只觉右拳砸在一块黑曜石上，坚不可摧，反震之力直接震断了一根手指，直疼得他表情都扭曲。
伯灵心想，就这？就这啊，你爹我纯靠身体都能暴虐你！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样做是不是表现得太夸张了，而且这不利于布尼安继续找自己挑战。
像他这样的冤大头，可不能心灰意冷，一定要给他一点希望，最好是让他觉得双方实力差不多。
念及于此，伯灵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大变，右臂都在疯狂抖动。
“布尼安，好狠的奔雷拳啊！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