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欠债的是大爷
烟花柳巷,一处暗巷子旁,闵月第一纨绔宝郡王,又在打人了。
女人被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而她的“闺女”丁欢喜则冲到了宝郡王的面前跪了下去。
“郡王爷,小女求你了,别再打我阿娘了。再打,她就死了!”
何君宝瞧了瞧那女人,依旧一脸漠然,说道:“一条贱命,就算死了,也不及本郡王这块玉佩值钱!”
丁欢喜微微一怔,这话、这态度,竟像极了一人。
大抵他们位高权重者,向来都看不上他们“这种人”的。
心中暗暗苦笑一声,却是不想再纠结前尘往事,只依旧求道:“别打了,郡王爷。我娘她有钱,剩下的她可以抵钱给您!”
本来还微微有些感动的女人,听到这话,只差昏死过去。
这丫头不仅要让人打死她,竟还惦记着她的钱!
何君宝瞧了瞧那女人,虽穿的比丁欢喜好些,可那粗糙的皮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的。
眉头一皱,说道:“你娘看着比你还穷呢!罢了罢了,本郡王今日就做个善事,玉佩就不用你们赔了!”
“那怎么可以!”
丁欢喜大声喊道。
“我阿娘教我,做人一定要顶天立地,欠了人家的一定要赔的!郡王爷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赔您的。您若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
何君宝挑了挑眉,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便问道:“你知道我这玉佩多少钱么?”
丁欢喜摇了摇头,但依旧十分坚定的说道:“无论多少钱,哪怕用一辈子,我们都会还!”
“好!”
何君宝颇有些赏识这对母女了,人穷志坚!
一边吩咐下人写了字据拿来,一边说道:“就你们这份志气,本郡王就不跟你们多要了。刚才打也打了,就赔一锭金子吧!”
丁欢喜一怔,说道:“这怎么行?凭这玉佩的水头,十锭都不为过。郡王您可别看不起我们!”
何君宝轻笑一声,看着她觉得甚是傻的可爱,说道:“好,那就十锭!”
字据立好,递给了丁欢喜。丁欢喜微微扫视一遍,点了点头。
何君宝道:“画押吧。”
地上的女人皱着眉头,竟没想到,这丫头真是撞坏了脑子,哪有讲价这么讲的?生生从一锭金子讲到了十锭金子!
谁知下一秒,丁欢喜竟拿着她的手指,粘着她嘴角被打出血按了下去。
女人心中一震,十锭金子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债主还是宝郡王?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
何君宝接过字据,稍稍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上下打量了丁欢喜一眼,继续说道:“字据立这儿,总得有个期限。”
丁欢喜一怔,问道:“什么期限?”
何君宝继续说:“就是偿还时间啊!你们总不会以为本郡王真能等你们一辈子吧?”
丁欢喜下意识的点点头,说:“你说吧,多久?”
“三天!若是三天不还……”
何君宝说着,又扫视了一眼她。
“那你就归我了!”
丁欢喜一惊,怎么又扯她身上了?
连忙跪了下去,说道:“郡王爷,三天实在太短了。您再宽限几天。”
三天,怎么够她逃回东篱?
何君宝走上前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怜惜。
“小丫头,本郡王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三天就是三天。若是三天你娘还不了钱,那就别怪本郡王只能把你带回公主府了。”
丁欢喜扭过了脸,心中暗骂真是倒霉。早知道这样就该见好就收,直接让他们把那人贩子打死就好了。
多此一举,还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如今也只能补救了。
便说道:“郡王爷,你放心,我家就住在鹿角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是求求您,不要拿我抵债……”
说着便哭了出来。
她还得回去找阿姐呢!
何君宝却是一点都不吃她这套,只咂了咂嘴,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瞧这天可怜见的,跟着本郡王不比跟你娘过苦日子强?”
丁欢喜哭笑不得,这是遇到强抢民女的了。
何君宝却是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说道:“本郡王可不是强抢民女啊!本郡王从不做这种事。是你要赔本郡王的东西,怎么,这又不愿意了?”
见这郡王根本不吃自己这套,丁欢喜定了定神,时间确实不充足,但是也比惹怒他强。便点了点头,说:“三天就三天。”
何君宝一脸满意,嘱咐了一句三天后还钱的地方,便要离开。
丁欢喜略微沉吟,连忙拦住了他。
“郡王爷,您能再帮我个忙么?”
她看着暗巷子里蠢蠢欲动的两个大汉,知道此时若是何君宝一离开,那两个大汉必定不会放过她。
何君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道:“怎么?这就想跟本郡王回去了?”
丁欢喜暗自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我和阿娘一起来皇城寻亲的,可是还没寻到。你能先帮我找个住的地方么?”
得先找个借口,跟他离开这儿。
何君宝满眼的讶异好像要溢了出来,定定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笑。
“我是你债主,还是你是我债主?”
这年头,欠债的都成大爷了?
但见丁欢喜依旧一脸哀求的模样,想着日后都是一家人,他宝郡王向来怜香惜玉,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丁欢喜得偿所愿,跟着何君宝离开了烟花柳巷。何君宝给她们安排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女人被打的没有说话的力气,但看着坐在她床前的丁欢喜,眼里全是恐惧。
这个丫头,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是个心思狠辣的。如今把她带到了这家客栈,真不知道,她又想做些什么。
丁欢喜看着她的模样,一张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要怎么对付你?”
女人只紧紧盯着她,却不敢回话,身上被何君宝打的没了一处好地方。本该痛的难受,却因为眼前这丫头冰若寒潭的眸子,竟像是麻木了。
丁欢喜轻笑了一声,一张笑脸如盛开的花。
她伸手摸上了女人的脸颊,接着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阿娘虽年老色衰,可这世上多的是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