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男女平等
余亦然这下有些看懵了，这是啥情况？！有没有人来跟她解释一下？
“胖丫，你回来啦。”
余老汉也在听课的人群里，见胖丫回来了，就起身过来了，他不属于学生，所以可以自由走动。
“爷，这是咋回事呀？李夫子呢？！”
“呔！什么李夫子！那就是个混蛋！”余老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愤愤地说道，“他不愿意教咱们泥腿子，跑了！”
“好在小凡也曾读过书，说是以后白天可以帮忙教孩子们。”
说起钱凡，余老汉心里平缓了不少，胖丫路上随手救回来的青年，竟然还读过书，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胖丫，人家帮了这么大忙，束脩可不能少了人家的，我看了半天，他教的也很上心。”
听余老汉说完了事情经过，余亦然心中隐隐有些疑惑，在来之前李升平就知道自己要教的是村里的孩子，为何到了这地步了才说嫌弃呢？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余亦然静静地等着钱凡给一众孩子上完课，才领着弟妹们一起回家了。
……
“钱凡，今天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饭后，余亦然找到了在房里歇息的钱凡，问出了心中疑惑。
钱凡也没卖关子，给余亦然讲了实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天余亦然和余禾去县城后，按照约定时间，李夫子去余亦然家教几个孩子学习，余老汉自然也跟着去了。
但是开课前，李夫子却说无关人等要回避，不然会影响教学质量，这话说的就是余老汉，余老汉一听，心下不爽，胖丫教的时候都没赶他呢，这来个夫子咋这么多讲究，不过心想人家这是夫子，可能自有人家的道理，于是就悻悻地离开了。
李夫子教的学生一共9人，自家弟妹和老宅弟妹，还有元明和余莲。
“你们两个女娃娃，站到一边去。”
课刚开始，李升平就让余亦安和余莲站到一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夫本不愿教女子的，但是既然你们的家长交代了，那老夫便教一教你们女德，今后，在课堂上，你们俩就站在一旁伺候男同学们，给他们研墨端茶，这才是女子该学的东西。”
底下的孩子们脸色都有些诧异，以前胖丫姐从来就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听说这是府城学院的老夫子，他们也不敢反驳，或许他是对的呢？
“夫子！我阿姐说，男女平等！我为什么要伺候男同学？”
余亦安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这是阿姐之前教她读书识字的时候说的，她说女子也要有学识，也能有自己的成就，不是天生就要依附男人，伺候男人的，所以要她好好读书识字，可是这个夫子竟然不让她们学习，她好生气！
余景程和余景书也忍不住了，他们站起来说道：“夫子！我们不需要人伺候！”
“哼！真是一群泥腿子！就算考上了功名也上不了台面！”
李升平不屑地嘲讽道，接着拿出了一把戒尺。
“今天，为师要教你们的第一课，就是尊师重道！你们三个！忤逆师长！上来领罚！余亦安忤逆在先，加倍处罚！”
此时在余景程房中的人拧起了眉，这什么夫子？竟如此迂腐，还颠倒是非！他深知道堂屋里的那群孩子有多么珍惜学习机会，这几天晚间，他听见的那一声声读书声是那么的认真。
若是这群孩子落入这样的夫子手里，学了他那顽固不化的东西，对大庆国的发展毫无益处！
想到这里，钱凡从床上起身，推开了房门。
钱凡站在房门口，冷冷道：“尊师重道！尊的是有得之师！重的是正义之道！敢问李夫子占了哪一条？”
堂屋里众人纷纷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李夫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间屋子里居然还有别人！
他特地支开余老汉，就是为了留下一群小娃娃，方便他拿捏，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青年人，他面色顿时不好。
“你是何人？为何置喙老夫的教学？”李升平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情形下，绝对不能认怂，他继续说道：“主家请我来当夫子，那这个课堂便是由我说了算！无关人等，请离开！”
钱凡冷笑一声：“听说夫子曾在泰安府的知行书院任教？那一定认识秦于先生吧。”
李升平脸色一白，这偏远山村里怎么会有人知道秦于？！那他之前在学院做的那些事岂不是……完了！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官府的人来抓你走？”钱凡直勾勾地盯着李升平，淡淡一笑道。
李升平脚下突然不稳，踉跄了一下，一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大人，求求你别报官，我走！我这就走！”
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他的包袱，逃也似地跑出了余亦然家的院子。
“等等！”
听见钱凡的声音，李升平立马顿住了脚步。
“把钱拿出来。”
“是是，我这就拿！”
李升平一脸惊恐地从包袱里掏出了10两银子，放在了院子的地上，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随后钱凡领着一众孩子去了老宅，对余老汉说明了情况，只说李夫子不愿意教乡下学生，所以留下预付的束脩跑了。
……
“那李升平，犯的是何事？”听了钱凡的陈述，余亦然的拳头紧攥着，她竟将不法之徒引回了家。
“师德缺失。”钱凡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
其实李升平犯的是奸淫罪，是从知行学院逃出来的，他担心余亦然知道李升平真正的罪名，会更加自责。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余亦然突然发现，钱凡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都是她目前还接触不到的层面。
“被追杀途中，路过府城，偶然听说的。”钱凡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余亦然看出他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
“那李升平，就这样任由他去了吗？”虽然钱凡只说了师德缺失，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无师德，何必会惧怕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