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没皮没脸
余亦然对几人温柔说道，好在她离开摊子前，交代了景程如果收摊前自己没有回来，就让他先收摊回家。
只是这几个小的没见着他回来，愣是一个也没去睡。
“阿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姐，你去哪儿了！”
“阿姐！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葱油饼。”
三个弟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余亦然一时不知道该回哪句，就听见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胖丫？回来啦！”
是余禾的声音。
“二叔，我回来了。”
“诶，回来了就好，这是去哪儿了，今天春娇来送菜，听说你跟人走了还没回来，你们爷奶听了担心，先前来了两趟也没见着人，晚上也睡不安稳，刚刚听见了马蹄声，寻思着来看看。”
“对不起，二叔，让你们担心了，今天是县城里的顾家请我去教他们的厨子做串串，待得久了些，刚刚顾家用马车送我回来的。”
“成，回来了就成，那我先回去告诉你爷奶一声。”
余禾说完，又踢踏着步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余亦然被三个弟妹拥着进了堂屋，几人七嘴八舌地问着各自心中疑惑，最后还是余亦然假装生气，勒令几人立刻去睡觉，他们才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次日，余亦然出门前，先去了趟老宅，去安抚下为她担心了一夜的爷奶和众人，当然也少不了带上一兜子好吃的。
“又糟蹋钱买这些作甚！现在家里天天有肉，还不够他们解馋不成！”余老太依然怒喝余亦然花钱大手大脚。
余亦然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应下了，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已经摸透了老太太的脾性了，妥妥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对子孙也是疼爱有加，别说胖丫以前不做人的时候两老就没对她做过过分的事，如今她余亦然这么乖巧能干，他们更是发自内心地疼。
就连最难处的婆媳关系，在这个家里也是浮云，虽然陈氏和刘氏偶尔斗嘴，余老太也隔三差五会斥责两句，但是却从没见几人做过不厚道的事情。
这个家，和她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那些极品家庭简直就是二级反转，这么可爱的老太太，被她骂几句又如何，反正她脸皮厚，骂了就骂了，该做她还是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面对老宅的人，32岁灵魂的余亦然就情不自禁地没皮没脸。
“好啦！别在这傻乐了，再不去村口，大车就不等你们了！”
余老太没好气地用手指点了点余亦然的脑袋。
余亦然乐呵呵地走了。
余亦然走后，老宅众人的话题还在她身上。
陈氏一边摘菜一边笑道：“胖丫看着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也没见这么皮的。”
余老太摩挲着手腕，若有所思道：“胖丫好像十三了吧……”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
今天顾雨宁来了一趟摊子，特意来跟余亦然说林叔已经醒了，状态还不错，他哥在照顾着，所以就没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记挂着，所以一早就来找你了。”顾雨宁得意地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快！给我拿个碗！”
“好的雨宁小姐！你确实是特地来送消息的，而不是为了串串来的！”余亦然狡黠地笑道。
被看出心中所想的顾雨宁朝余亦然嘿嘿一笑，反正不能承认自己主要是为了串串来的，就算是，那也是为了给林叔打包！
顾雨宁现在已经熟门熟路了，拿了个碗就自己站在锅前选串串，结账时也不用余亦然算账，每一种串串的价格她早就了然于心了。
其实她压根不想算数，只是她之前试过随便付一枚银锭子给阿然，阿然让景程追了她三条街都要把多的钱找回给她，吓得她不敢再乱付钱了。不过还别说，景程这小子，腿脚真好，以后肯定是个走遍千山万水的料。
余景程：终究还是我扛下了所有。
“景程，今天下午早些收摊，咱们去趟人牙子那。”
“阿然，你们去人牙子那干啥？买人还是买铺呀？”顾雨宁八卦地凑了上来，嘴里还不停地咀嚼着。
余亦然：“去看看马车，买个马车方便行走。”
顾雨宁：“你要马车呀？那买啥呀！我们府上多得是，一会给你送一辆来，还要车夫不？”
余亦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财大气粗吗？
“我要你家的马车干嘛？啥都送，难道我要买宅子的时候你也送套宅子给我吗？”余亦然满脸黑线道。
“这有啥，你救了林叔一命，等林叔痊愈了，指定得送你一套宅子。”顾雨宁信誓旦旦地说道，林叔这人她最了解了，有恩必报，救命之恩，即使不是宅子，那价值肯定也能抵个宅子。
“可别！我救人又不是图报答的。”余亦然断然拒绝。
“我们当然知道你无所图，但是有恩必报，可是咱们的家规。”顾雨宁笑得两个眼睛变成两弯月牙儿，煞是好看。
余亦然懒得和她废话，开口赶人：“你吃好了没，吃好了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顾雨宁逼逼赖赖地被赶走了，临走还不忘抱上给林叔打包的串串。
……
收摊后，余亦然和余景程来到了人牙铺子。
“客官，小的姓王，请问两位是要看人还是看铺子呀？”
刚到门口，一个身形瘦削，眼神精明的牙人就迎了上来，讨好的笑道。
“王牙人，我们想看看马车。”余亦然回道。
牙人闻言，面露难色：“客官，车咱们是有，不过马匹咱们却没有多少存货，因为这小县城里，马不太好卖，养着也费成本。”
“没事儿，带咱们看看去。”余亦然挥挥手说道，她也不讲究，不过是个代步工具，能跑就行了。
人牙子也不磨叽，带着两人去了后院，后院有一个马厩，里面有两匹棕马正在无精打采地嚼巴着草。
“呃……王牙人，你这两匹马，是不是点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