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清明祭祖
余亦然领着三个弟妹早早就来了老宅，帮忙做上山祭祖的准备工作。
“哎哟！胖丫，你咋带这么多东西来，不都说了！咱们这啥都准备好了。”余老太一边接过余亦然递过来的大包小包，一边骂骂咧咧道。
祭祖是村里每年最重要的仪式，哪怕家家户户平常过得苦巴巴，在这一天都会尽量凑够三牲来祭拜先人，祈求先人保佑平安和财富。
三天前，余亦然给老宅众人结了上一月的工钱，所以今年祭祖，老宅不仅杀了鸡，还斥巨资买了猪肉和咸鱼，备齐了真正意义上的三牲，还有垒得和三丫一样高的黄纸……
余家族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上山，大丰村除了余姓族人，还有后来定居的外姓人，有些来得早的，也有先人葬在这山上，所以此时上山的除了余家人，也有其他外姓人。
余家族长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是叔公辈的人物，他颤巍巍地撑着拐杖走在最前头，后头跟着的是里正和余老汉一家。
“老叔，你们家今年祭祖可是花了血本了。”望着余老汉一家丰厚的祭品，里正感叹道。
“还不是多亏了祖宗保佑！保佑胖丫转了性，咱们才能跟着过上了好日子。”余老汉话里话外带着些骄傲。
自从余亦然去县城里做营生后，不仅老宅这边有了余钱收入，村里人时不时地卖些菜和竹签，也多少有了些进项，今年祭祖家家户户的祭品都丰盛了不少，往年只能割二两肉的，今年都能割半斤了。
“这倒是。”里正点点头，她家婆娘也没少去余老汉家送菜。他们家的日子虽然比别家好些，但是谁家会嫌钱多呢。
“那可不！胖丫这生意做得红火！我卖猪下水也挣了不少！”余屠户在一旁扯着嗓子搭话道，“一会烧香的时候我还要让祖先保佑胖丫生意兴隆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胖丫的生意成不了气候，没想到竟让他成为了猪下水大户，现在屠宰场的管事都等他挑完了猪下水再卖给其他人。
人群里听到这个话茬的人也纷纷附和，直夸胖丫这生意做得好，帮衬着他们也跟着赚了钱，一会烧香也要让祖先保佑胖丫的生意。
“呵呵，大家客气了，我孙女这生意不过小打小闹，也是多亏了乡亲们支持。”嘴上说着客气，但是余老汉的面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余亦然默默地跟人群走着，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会儿不是她说话的时候，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她叔叔辈往上的，这样的场合，还是让她亲爱的爷爷去应付吧。
一群人祭拜完了主坟，就分散到自家坟上开始了各家的祭拜。
余老汉领着老宅众人和余亦然四姐弟来到了他们祖坟跟前，这里埋的是余老汉的爹娘和爷奶，余亦然看见边上还有个墓碑上写着余石和余李氏两个名字，想起两年前余石失踪后，全村人在山上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尸骨，只找到了余石背上山的一个背篓，所以后来挖坟时，爷奶就将那背篓埋在了这里。
“老大啊，如今胖丫他们都长大了，懂事了，日子也好了，你和儿媳妇在下边，就安心吧。”
余老太带着儿子儿媳几人将祭品摆好，想起余石和余李氏，大家都有些伤感，默默做着手头的活。
余老汉嘴里念念有词，带头鞠了三躬，每人上了三炷香，再将那一大摞黄纸烧完，就算完事了。
“胖丫，今天祭祖，一会儿都到老宅吃饭。”
下山路上，余老汉对余亦然说到。
余亦然自然答应，心想着一会给大伙儿整点儿不一样的尝尝。
……
一个时辰后。
老宅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圆桌中间燃着碳的泥炉。
“胖丫，这是啥呀？”陈氏忍不住开口。
今天下山时余亦然就说了由她来给大伙儿做饭，胖丫的厨艺他们是知道的，她从县城里学了好些新菜式，之前也在老宅做过几次，所以众人都很期待余亦然今天的出品，但是这连泥炉都搬上桌了，他们实在看不明白，总不能是让他们吃碳吧？
余亦然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她走进老宅的灶间，端出了一个陶锅，架在了桌子中间的泥炉上。
“这是……古董羹？”
这下余老汉看出了一些门道了，曾经他在县城里见人这么吃过，只是那时看人们用的是铜锅，锅里装的是清水，但胖丫端出来的这东西，颜色奶白奶白的，闻起来还有淡淡的药材香味，里面还有鸡肉。
“爷爷，还是您见多识广，不过，这个和古董羹有些不一样。”余亦然将成才端上来的各种蔬菜肉片在桌上摆放好，给众人解释道：“这叫猪肚鸡火锅，里面是用猪肚和鸡肉炖煮成的汤，还加了不少药材呢，有补身子的功效。”
猪肚鸡汤里面的党参、玉竹、红枣、北芪可以补中气，胡椒可以暖身。想起上一世在路上看见猪肚鸡火锅店的宣传语“男人加油站，女人美容院”，余亦然不禁笑出了声。
“这个吃法是先喝汤。”陈氏和刘氏帮着余亦然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里面还加了些猪肚和鸡肉。
“喝完汤后，接下来的吃法就和古董羹一样，将桌子上的蔬菜肉片烫进去，烫熟了沾酱料吃。”
众人闻言，纷纷吸溜了一口汤。
余老汉眼睛一亮，这味道，香浓得来又带点辣劲，这辣又不像胖丫串串里的辣这么持久，喝下去就感觉浑身舒畅。
余老太觉着这汤里的药材味十足，她捞了捞，捞到了几根党参和玉竹，惊得她深吸一口气，这可都是不便宜的药材，这得多补呀！
“好喝！胖丫，这汤我觉着放到县城卖，肯定也能火！”余田一口气干完了一碗汤，抬手抹了一下嘴说道。
这话倒是让余亦然心下多琢磨了一番，她确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道猪肚鸡火锅放在小摊子里不合适，需要有个专门的店面，才能做这道吃食生意，她现在的资金还不太够。
见大家碗里的汤都快喝完了，余亦然又给大家添了一些，然后将桌上的肉片先下进锅里。
这桌上的配菜还是三婶家的成才堂弟帮着准备的。
今天余亦然说要亲自给老宅准备晚餐时，成才立马自告奋勇要给余亦然打下手，进了厨房余亦然发现这小子也是有两下子的，厨艺还看不出来，但是这刀工却溜得很，三两下就能将猪肉片成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