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医者仁心
“二头，谢谢你呀。”余亦然拍了拍二头的肩膀，她刚刚救人时虽然无暇应付周边的情况，但是二头帮她阻止大汉时她也瞧见了。
二头不知道她在做啥，却依然护住了她，感觉到被无条件信任了，余亦然的心里暖暖的。
二头朝余亦然嘿嘿一笑：“阿姐你没事吧？”
还好他不放心跟着来了，不然阿姐就要被那大汉欺负了。
余亦然跟他说了声没事，然后两人就回馄饨摊子去了。
“阿姐！”
“阿姐！”
三头和三丫见余亦然回来，齐齐喊道，他们一直乖乖地待在馄饨摊子里等阿姐和二哥回来。
“小胖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邻桌的刘兴文对余亦然佩服道。
林清河和刘兴文在馒头摊子出事时就注意到了，两人当时也想过去看看能否帮上忙，但见邻桌的两个少年都过去了，只留下了两个小孩在这，想到世道不太平，担心两个小孩被拍花子拍走了，便留了下来。
刘兴文远远地看见余亦然用了一个法子，让老人将喉咙中的异物咳出，救了老人一命，对这法子深感好奇，这可比他爹那个老迂腐的银针管用多了。
要是学了这个法子，以后要是有机会在他爹面前施展一番，岂不是可以打脸他爹了？他美滋滋地想着，正要开口向余亦然请教，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兴文！”
刘兴文一个激灵，立刻又稳了稳心神，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转身回道：“爹。”
“刘大夫。”刘兴文身旁的林清河也起身作了一揖。
“嗯。”刘仁心朝林清河颔了颔首，又朝刘兴文厉声问道：“你不好好在书院学习，在外边作甚！”
刘兴文自嘲一笑，没好气地对眼前的中年男人说道：“刘大夫，现在是午休时间，在这当然是吃饭呀！哦对了，您贵人事忙，又怎么会关心这些呢。”
刘仁心被自家儿子说得语塞，他来得匆忙，确实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是午休时间，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兴文，那你吃过了吗？要是还未……”
“吃过了！”
刘仁心话未说完，就被自家儿子打断，他有些无奈，自从那事之后，兴文就跟他越来越疏离了，两父子一年到头也没吃过几顿整饭。
“您老来这有何贵干？”
见自家老爹愣愣地站着还不离去，他开口问道，他还要问小胖兄弟那法子呢，他爹在这待着他咋问呀。
“哦……我来救……咦？”他刚刚在药铺里坐堂时听人说这儿有个老人家突然暴病，于是他挎着药箱匆匆赶来了，但是一到这儿，就看见了他这不听话的儿子。这回想起来，四处张望，却完全不见暴病老人的踪影。
刘兴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爹满脑子只有济世救人，刚刚馒头摊子的动静这么大，必定是传到药铺那边去了，他爹听了岂会放着不管？
“你来晚了，那人已经走了。”刘兴文下巴朝馒头摊子的方向抬了抬。
“啊？！走了？！”刘仁心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痛心疾首地低下头，他还是来晚了……如果再早两步……
“刘大夫，人已经被救活，回家去了。”一旁的林清河看刘仁心明显是误会了，不忍这位医者仁心的大夫难受，赶紧开口解释道，同时还不满地瞥了刘兴文一眼。
刘兴文撇撇嘴挪开了视线。
刘仁心听了这话，脸上又恢复了生气，说道：“救活了？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又想起了什么，“是何人所救？”
“反正不是大夫救的。”刘兴文见缝插针地揶揄着自家老爹。
“刘大夫，人是那位小兄弟救的。”林清河朝余亦然方向抬了抬手。
刘仁心没心思计较自家儿子的无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他朝林清河抬手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一旁还有四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吃瓜一家人的大姐余亦然突然被cue，面露尴尬，刚刚那个叫刘兴文的少年跟她搭话被打断后，他们也没离去，想着等会儿再问问那少年有啥事儿，却没想到吃到了他们家带刺的瓜。
“刘大夫，您好呀。”余亦然尬笑着朝刘仁心挥了挥手。
“小胖兄弟，我爹肯定是想跟你讨教救人法子的，你也不用有压力，不想教可以拒绝的。”
刘兴文走到余亦然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拍道。
余亦然脸上有三条看不见的黑线，这两父子的战火怎么就燃到她这里了。
刘仁心瞪了一眼刘兴文，他的爪子马上就收了起来，他绝对不是怕他爹，只是在外面给他爹面子罢了。
“小兄弟，老夫是杏林药铺的坐堂大夫，蔽姓刘，可否将你刚刚救人的经过跟老夫描述一二？”
他刚刚听人说那位暴病的老人眼看就要不行了，这会儿被救活了还能自个儿回家，难免对这感到好奇，他希望能记录下来，以后若是碰上类似情况，也能借鉴一下。
“当然可以。”
余亦然一口答应，她想起自己先前去杏林药铺卖药材时，在药铺里就听见了许多人对坐堂的刘大夫赞不绝口，可见这位刘大夫在治病救人上是用了心的，虽然和自家儿子的关系不咋滴，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医者。
“稍等，老夫做下记录。”
刘仁心撩起衣袍，就在馄饨摊子的桌边坐下，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本册子和笔墨，却发现来的太急，忘了带磨墨用的水。
刘兴文啧了一声，到灶台前跟店家要了一碗水，重重地摆到刘仁心面前，啥也没说，到另一张桌子坐下了，他也要听听这小胖兄弟是怎么救人的。
路过馄饨摊子的人见到杏林药铺的刘大夫竟在这提笔研墨，纷纷好奇驻足观望。刘大夫可是泰兴县有名的大夫，不仅医术好，心还善，从来不会拒绝去贫苦人家出诊，甚至还会自掏腰包给买不起药的患者买药。
“小兄弟，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刘仁心朝余亦然比了个请的手势。
余亦然颔首，娓娓道来：“刚刚那位老人是被馒头噎住了，堵住了气管，当我赶到时，老人已经面色潮红，双手紧抓脖子，发不出声音。这是窒息的症状。”
“面对窒息的病人，需要立即进行海姆立克急救。”
“抱歉，小兄弟，海什么急救来着？”刘仁心笔下顿了顿，问道。
“海姆立克急救。”
“哦……什么立刻急救？”刘仁心正要下笔，又忘了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