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想有时候很贵
“孩子们，太棒了。”
王蔷薇院长冲着孩子们比了一个大拇指。
然后又看向李雨椿，“雨椿，这首歌你从哪里找的啊？太好听了，我怎么没听过啊？”
李雨椿看了一眼秦川，“这首歌是秦川写的。”
“秦川？是做音乐的吗？写的真好。”王蔷薇虽然对乐坛的事不太了解，不过她听得出来，这首歌的水平不是一般人创作的。
这时一旁的秦川懵了，什么情况？把我忘了？
李雨椿看到王院长的反应，一下子笑了出来。
“院长，你忘了秦川是谁了？”
王院长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看向身边的秦川，“秦川？是你？这歌是你写的？”
由于秦川在王院长的印象里，是送外卖的。
一个是送外卖的，一个是音乐创作人，差别实在太大，一时间无法联系在一起。
见秦川没有否认，王院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秦川，“你也太厉害了吧？你这么会写歌干嘛还要送外卖？”
秦川摸了摸鼻子，“主业送外卖，副业写写歌。”
在王蔷薇院长惊讶的表情中，秦川电话响了。
秦川一看是王妃打来的。
原来昨天在跟几位歌手商量好了之后，王妃便给秦川打电话。
但是秦川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王妃一夜都在失眠。
脑海里不断浮现种种猜测。
直到刚才收到秦川发过来的短信，王妃瞬间清醒。
赶紧回过来电话。
秦川到一旁接起电话，这边王蔷薇院长已经带着孩子们去看给宿舍新装上的空调。
“秦川老师，昨天一直给你联系，你一直关机，没出什么事吧？”
电话里王妃的语气有些担心
王妃的声音极其温柔，秦川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没事儿，王妃老师，手机坏了。”
“哦那就好，还没有谢谢你给我们写的歌呢。对了秦川老师，还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尽管是在电话里，依旧能听出她有些害羞。
“不用客气王妃老师，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秦川心里说道，写歌什么的就尽管来吧。
“是这样，下周在湘南体育场有一个为灾区募捐的慈善演出，我们几位歌手商量想让你为我们写几首歌曲，想提升演出影响力募集更多善款。”
王妃回来之后也在时刻关注灾区的动态。
秦川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为灾区人民做出微薄的贡献，自当义不容辞。”
王妃没想到秦川答应的这么干脆，“太好了秦川老师，我要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其他几位歌手，我们会尽快去江北的。”
挂了电话，看到李雨椿已经在收拾吉他准备回乐器行了。
“准备回去了吗？”秦川问道
李雨椿点了点头，“视频已经录好了，回去我就发到网上。”
“走吧，我送你。”秦川看了一眼门口已经不安全行驶了几万公里的电动车
背着吉他的李雨椿，占了大半个座，秦川只能勉强把屁股放在电车最前边的座上。
姿势看起来有些难受。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李雨椿看着身材高大的秦川，姿势似乎有些滑稽
“没问题！”
电车发出吱呀吱呀的抗议声，似乎在说它承受了它这个身段不该承受的重量。
路上，李雨椿没有说话。
秦川突然想起乐器店老板吴白，“你们乐器店老板吴白，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李雨椿回应道：“他是湾湾人，年轻也是做音乐的，做了很多年也没有火起来。”
“那他怎么会来江北啊？”
“好像是有一次来江北旅游，遇到一个算命的说他会在这个地方实现他的梦想，于是就在这开了个乐器店。”
又过了一会儿。
秦川忍不住了，“那个，你为什么决定不再唱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次李雨椿没有说话，秦川回头看了一眼，“跟你说话呢！”
等了一会儿，李雨椿才回应道，“真想知道吗？”
秦川点了点头，“不要误会啊，我不是想知道你的隐私，我只是不愿意大夏乐坛失去一位优秀的歌手。”
李雨椿犹豫了一下，“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在李雨椿的指引下，秦川骑车来到老城区一个老旧的小区前。
这里的建筑是几十年前的老居民楼。
踏进这个小区，仿佛一脚踏进了几十年前的江北市。
小区门口，一位满共只有三颗牙的大爷，从身上的保安制服可以看出大爷在保卫一方平安。
“呦，小丹回来了啊！可有日子没见你了。”
李雨椿走到大爷面前，“王叔，你看清楚了，我是李雨椿。”
“噢，是李冬冬啊。”
“李雨椿啊。”
“噢，谢小风啊。”
“走吧，最近老年痴呆更严重了。”
“你说什么呢李雨椿，你才老年痴呆。”保安王叔从躺椅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
秦川跟着李雨椿，来到小区最里边的一栋楼。
从低矮的单元门走进楼道，没有灯光，楼梯有些潮湿。
生锈的栏杆，木头扶手已经烂了。
秦川感觉，这里的条件跟自己的出租屋有得一拼。
“你就住在这里？”秦川顺着楼梯，走到二楼。
“到了。”李雨椿在二楼左边的门口停下，掏出钥匙‘咯嗒’一声打开了门。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膏药混杂着中药的味道直冲脑门。
秦川强忍着刺鼻的味道，而李雨椿则跟什么也没有闻到似的、
“你先坐吧，自己倒水喝。”
自从父亲摔伤以后，家里便每天都充斥着这种廉价膏药和熬制中药的味道。
膏药有的是在桥下摆摊郎中那买的，中药则是母亲打听到的偏方。
他们无一例外的优点就是便宜。
秦川看着只有小小的客厅，虽然不大，收拾的倒也十分干净。铺着彩色桌布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咸菜。
“咳咳，雨椿呐，你回来了？”卧室里传来一阵有些苍老的声音。
李雨椿倒了一杯水端了进去。
出来后，李雨椿又忙着去厨房打开煤气，加热中药。
秦川似乎明白了，明白李雨椿要放弃唱歌的原因。
不一会儿，李雨椿端着一碗中药进了卧室。
“雨椿，跟你妈说，不要再给我买药了，也好不了浪费那钱干啥！”
秦川这才注意到，阳台上还挂着一件环卫工人的黄色马甲。
不一会儿，李雨椿走了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放弃唱歌了吧，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梦想不管他们，梦想的代价很贵的。”
李雨椿说的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爸半年前摔坏了腰，医院说想要恢复就必须手术，手术费要三十万。”
“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爸就这样躺了半年。”
“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工厂上班，不能不为家里分担一些。”
秦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还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写了一首歌，可能我根本不会再站到舞台上。我根本没有钱找创作人帮我写歌，甚至我连路费都没有。”
这是秦川第一次听见李雨椿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