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意碰壁
王掌柜是怎么想的祝清嘉尚且不清楚，但她已经带着手稿来到了墨香阁。
赵生知道今天是跟祝清嘉约定的时间，眼睛已经频繁向外张望了好几次，看到祝清嘉身影之后，他连忙向她招手。
“姜姑娘，你到底要跟我们掌柜谈什么生意啊？你不妨先跟我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行，我再把你介绍给我们掌柜。”
“嗯？你们掌柜没回来么？”祝清嘉纳闷了，倒不是说不愿意告诉他，而是之前他一直没问，而且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也有点慌张，祝清嘉担心他或者王掌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掌柜的是回来了，但是他……”他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辞，接着道：“我们掌柜有点不太好说话，我怕他吓着你。”
祝清嘉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便猜到了王掌柜应该对自己要跟他们合作抱以不屑的态度，不过
她对自己的写的话本子有信心。
“我这儿有一个我写的小……小故事，想让王掌柜看一下。”
祝清嘉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赵生也隐约猜到应该是什么事情，心里有谱的同时也不免对祝清嘉敬佩起来。
赵生暗自思忖：自从来表叔这儿当了书童后，自己勉强能识得几个字，而姜姑娘不但能识文断字，竟然还能写话本子。
他领着祝清嘉来到墨香阁后面的一个小隔间，对正在核对账本的王掌柜介绍道：“表叔，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姜姑娘。”
王掌柜眼睛仍是盯着手中账本瞧，宽大厚实的手掌在一旁扒拉着算盘，他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
“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表叔，要叫我掌柜的，怎么老是记不住。”
赵生满脸尴尬，面带歉疚地看向祝清嘉，正准备解释几句，却被王掌柜出声打断，“你不看着外面，杵这儿干嘛？书丢了你赔得起吗？”
祝清嘉即便再迟钝也意识到王掌柜虽然在跟赵生说话，可那不善的态度却是冲着自己来的，更何况她也不迟钝，这隔间就是一个屏风阻隔出来的，根本不隔音，她不信王掌柜在隔间里没有听到她跟赵生的对话。
即便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但是祝清嘉也不能图一时爽快甩袖走人，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她心下缓了缓，态度温和地对赵生道：“赵小哥先去前面看着店面吧，我自己可以单独跟赵掌柜说。”
赵生见自家表叔的眼睛压根儿没往自己和姜姑娘这边看，深知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冲祝清嘉无奈地笑了笑，去了前面。
赵生走后，这小小的隔间便再无人说话了，只余王掌柜手中拨算盘珠子的清脆声响。
祝清嘉径自打开自己写的手稿观看，不时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看起来认真极了，而且并没有打算先开口的样子。
王掌柜一边把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一边思索这女娃子怎么不开口说话，倒是一个人捧着自己带的一沓纸张看了起来，不是有生意要找自己谈么？
越好奇越静不下心来，偏这对账本还是个精细活儿，时间一长不免集中不了注意力，账对的也是乱七八糟。
王掌柜索性将账本合上，把算盘往桌子上一摔，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祝清嘉把自己的手稿差不多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错误。听到王掌柜发出的声音后，下意识朝他望去。
王掌柜见她望过来，立马换上怫然不悦的表情道：“你这小丫头，一点礼貌规矩都没有。不是要找我谈生意吗？站这儿一声不吭就能谈成了？”
祝清嘉心下暗笑：鱼儿上钩了。虽然这王掌柜说话语气不怎么友好，但人貌似还挺有意思的。
她嘴角扬起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道：“王掌柜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正是因为有礼貌才打算等您忙完手中的活儿再跟你谈生意上的事儿呢。”
“你别跟我嘴贫，小丫头人不大，心眼儿还不少，要不是看在那傻小子的份上，我才不会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想跟我谈什么生意直说吧。 ”
看来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了，不过祝清嘉也不尴尬，换上正经的语气道：“您先看看我手上的东西。”说着便把手里的手稿递了出去。
王掌柜接过，不以为意地看了几眼，发现上面写的竟然是跟自家店里卖的话本子一样的故事。开篇写着“赵三娘死了，死于一个寒冷刺骨的冬夜。”这就有点吸引人的意思了。
祝清嘉也不打扰，就在一旁静默站着。直到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王掌柜才把目光从纸上收回来。
他指了指矮几旁的一个杌子，示意祝清嘉坐下，然后晃了一下手里的纸张，涩然道：“这……你写的？”
祝清嘉顺从地在杌子上坐下，“王掌柜觉得比之您店里的话本子如何？”
“你这写的吧，有点短，怎么说呢？有点让人看不过瘾。”王掌柜“嘶”了一声，干巴巴道。
祝清嘉察觉出他碍于面子不想夸自己，也没挑明，不过他说的是事实，自己写的故事确实不够长，比之市面上出现的话本子来说。
一来时间不够，想先拿短篇试一下水；二来她想出一个短篇故事的合集，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往长篇写。
不过她并没有先说出自己的打算，而是以一副虚心求教的口吻说：“王掌柜觉得我写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王掌柜见祝清嘉态度非但不骄矜，而且还是一副不吝赐教的谦虚模样，便放下面子，夸奖的话便从口中而出：“字虽然不是很好，但故事写的精彩极了，有一种想让人一口气读完的畅快。”
“掌柜的过誉了，不过我的字着实称不上漂亮，只能勉强看的过去。”
祝清嘉心想，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写繁体字她觉得自己都超神了，更不会奢求字体的美观。
她试探道：“王掌柜觉得我写的故事能拿去刻字拓印出来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