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崩坏爆发，脆弱之下亦有坚强
整个长空市里，已经没有往日的平静，崩坏的降临，让一切都陷入到死寂当中。
石零辰走在街上，随时都能看到崩坏兽与一些死士的出没。
大人，小孩，到处慌乱的跑着，秩序什么的，瞬间崩溃。
远处火光与爆炸声起伏不断，真的跟末日没什么区别。
有一些崩坏兽和死士不知死活，向他袭来，都被他一一解决，饶是石零辰都感到疲惫。
那是心累。
“这崩坏，真够烦的，偏偏这个时候降临，”石零辰微微皱眉。
看来，这里也不能久待了，一年的平静生活就这么被破坏，石零辰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但瞬间就被压了下去，仿佛体内有着一条无形的锁链，让他不能流露出那种愤怒的情绪。
他知道那是什么，自从他觉醒一点人性后，那东西就时刻阻挠着他。
试图将他的人性湮灭，让自己成为一个不会思考的机器。
死亡的诅咒，犹如一颗毒瘤，时刻蚕食着石零辰的灵智。
“这份赌约，依旧没有结束啊…”石零辰落寞道，他眼中也有所后怕。
一旦自己现有的灵智，被那份死亡意志吞噬，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毁灭世界，还是将这个宇宙覆灭？”石零辰自语。
怎么说呢，他现在身体里埋藏着一颗炸弹，那死亡之力的恐怖，只有他知晓。
如果被释放出来，那只有无尽的吞噬，任何东西都逃脱不了，包括整个宇宙。
这也是为什么，石零辰会说出那般话来。
在获得这份能力后，与之带来的就是责任，天平的两端，从来都是对等的存在。
前几世，他一直在与那东西做斗争，导致自己的灵性锐减，所以才有了那段行尸走肉的时光。
这些缘由，他都一直藏在心里。
而此时之际，在石零辰内心深处，某处黑暗界域，那里星空逆转，无数枷锁，将天地遮掩，在其锁链中央，封印着一个人。
若是石零辰在这，他肯定会惊讶不已，因为那个人就是他。
外貌一模一样，只是这人，身上黑气不断，眼中血光一片。
被称呼为黑暗的石零辰也不为过。
“啧啧啧，石零辰，等着，要不了多久，我会把你从我这偷走的东西取回，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他歪嘴邪笑道。
其身上的锁链不断晃动，引起天地剧变。
“别痴心妄想了，你逃不出去的，”一光影突然浮现，看不清外貌，却充满圣洁气息。
黑暗石零辰眼中顿时血光旺盛，“是吗，那你就拭目以待，哈哈哈，哈哈哈…”
光影消散，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为了心中的所愿，她愿意坚持下去。
在外界，石零辰回过神来，漫步走着，与很多逃难的人群擦肩而过。
前方已经爆发了大量的崩坏，去那地方，无疑是去找死。
为此，很多人都诧异的看着，石零辰这个逆行的少年。
石零辰双手插进裤兜，眼神坚定，他要回一趟餐店，拿一样东西，那东西对他很重要。
那是前世修真世界的那个她，送给他的东西，正因为她，石零辰才找回了一点人性。
可以说，那东西，就是他保留现有人性的一份见证。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石零辰也没想到，那东西会随着自己，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
对此，石零辰一向把它藏的很好，此刻就在餐店之下的地下室内。
至于为什么不带在身上，那是因为，每当拿起那个东西，他心中就很痛，宛如剖心一般。
长期拿着，灵魂会受到侵蚀，身体里的死亡之力也会暴露出来。
索性，他就将此放在自己修筑的地下室内。
石零辰看着四周不断被破坏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
他没想到，这崩坏蔓延的速度如此快，早知道，就将那东西带在身上了。
现在也只能期待，餐店之下的地下室，没被毁坏得很严重。
就在石零辰思考之际，一小型崩坏兽袭来，石零辰眼都不看，一拳轰出，将那令人心烦的崩坏兽轰飞。
脚底浮现灵气，飞掠出去，化作残影，瞬间消失在街道尽头。
逃难人群里有人惊住，他们只感受到一阵狂风袭来，随后便恢复正常。
“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快走啦，你想被那些怪兽吃了吗？”
“哦，…”
石零辰身影落在一处废墟，经过赶路，他回到了自己的餐店附近。
此刻那里，早已经被无数的石块淹没。
一些死士游荡着，找寻着可见到的生命，空气中的崩坏能急剧增强。
石零辰用灵力裹住身体，将自己的气息调至到零，此刻他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所以那些死士都忽略了他。
虽然餐店被破坏了，但地下室还在，他已经用灵识探查了一番，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耳边突然响起求救声，很微弱，几乎听不到。
石零辰耳朵一向灵敏，他向着声音寻去，随后在一处坍塌的高楼处，找到了那发出声音的人。
是一个妇女，她怀中抱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小女孩。
此刻她们被卡在一些石块搭建的缝隙里，全身都是血迹与污垢，看着里面石块上已经凝固的鲜血，石零辰解除了灵力覆盖。
那妇女就这般看到一个活人出现在她眼前，她先是被惊吓到，但随后连忙呼声道“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你…”
她竭力呼喊，眼里露出希冀，不断恳求着。
原本已经伤得很重的她，因为这剧烈的反应，变得更严重了，那嘴里不断冒着鲜血。
她似乎在用最后的生命，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线希望。
石零辰望着，他眼中灵光闪动，那妇女的身体已经崩溃了，全身肋骨尽断，五脏六腑混作了一团。
石零辰心里被震撼，这妇女按照常理应该死去，但是，究竟是什么，让她残存活到现在。
他不懂，但那心间被猛的刺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感觉，恍若回到了那一天。
一样的，很脆弱，他无法抓住，因为眨眼即逝…
石零辰没说什么，伸出了手，这妇女他救不了，哪怕给他灌输自己全部的灵力，也只能让其多活几分钟。
但他不能那么做，这妇女本身就很痛苦了，延缓，也只是让她更痛苦而已。
那妇女脸上绽开笑容，很是勉强，她挪动身躯，每动一下，口中就吐出一口鲜血。
她将怀中的小女孩高高举起，在黑暗的缝隙里，让小女孩能够被光沐浴。
石零辰轻轻接过，在接过后，从身体的感触上，他能够感受到一种浓厚的不舍。
直到小女孩从妇女手中离开，那位妇女的苍白脸上，才浮现一丝笑容。
她一下倒在地上，生命气息渐渐走到尽头，烛火即将熄灭。
在最后一刻，她张了张嘴，“她叫弥夏儿，还有，谢…谢…”
“弥夏儿，妈妈很爱你，很爱…”
话到此结束，她眼睛逐渐闭上。
一切回归平静，石零辰默默看着，叹声道“不用对我道谢，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你的女儿会好好活着。”
随后，他指尖一抹灵气浮现，随手一丢，化作火焰，将那妇女的身躯点燃。
尘归于土，魂自安在！
这妇女与其让附近的崩坏能侵蚀，还不如就此火化，也算对其送别吧。
石零辰并没有丝毫伤感，因为没有理由，他也感触不到。
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小女孩，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向着自己的餐店走去。
这种事，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时刻能够见到，也许还有比这还残酷的。
人类在崩坏面前很脆弱，但在某些方面也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