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宋渝攸果然说到做到，吃完饭后直接就把大门锁了，不让沈雨衡出去。
把沈雨衡拉回房间，自己也顺带躺了上去，美其名曰是看着对方让人好好休息。
但是……
沈雨衡叹了口气“你这么看着我，叫我怎么休息？”
“我看着你，你怎么不能休息了，以前在家你也老看着我睡啊，我不是也睡着了。”宋渝攸抱着枕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沈雨衡，就像是在看什么珍馐美玉一般舍不得移开。
那目光实在灼热，让人难以忽视。沈雨衡被盯的浑身发毛，难受的很。但他又没什么办法，毕竟就算他开口让宋渝攸别盯着他了，对方也是不会听的。“那不一样，那时候是因为你晚上总是偷玩手机影响学习，所以我才看着你。”
闻言，宋渝攸直接将床边的手机拿了出来摆在沈雨衡面前，装模作样的玩了起来。身子一点点往沈雨衡那边凑，语气平白让人觉得贱兮兮的“那我现在也可以玩手机，沈老师要不要管管我。”
“不要，你这样我很不适应。”沈雨衡一把按住了宋渝攸的脸，防止这人继续凑近。
沈雨衡本想的是‘我说了不会管你就是真的不会管’，可现在的情形却并不适合说这话。
先前沈雨衡说纯粹是因为他认为宋渝攸不喜欢自己管他，所以说出来是出于让宋渝攸放心为目的。
可现在二人之间却有点微妙，他不是没见过之前宋渝攸因为他一句话就垂头丧气的模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沈雨衡真的看不得宋渝攸那副模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沈雨衡暂时还需要时间去理，到底该如何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
好在宋渝攸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口向沈雨衡问道“我这样你会很不适应吗？”
“不然？”沈雨衡反问道“你以前这样吗？”
说着沈雨衡举起自己的手臂，只见一只手此时正牢牢抓在上面，随着臂膀的动作被带了出来。
被摆在明面上的宋渝攸也不羞，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沈雨衡现在不拦他了，这是好事啊。“那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变了也正常。”
此话一出，沈雨衡哑口无言。
确实，人总是会变的。好的会变成坏的，美的也能变成丑的。可若是变来变去最后又返璞归真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世界实在奇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今天还在你侬我侬的爱人，或许明天就变成死生不见的敌人。
沈雨衡顿了半晌，似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道“我倒希望你不变。”
变了的你虽然还是你，但却让我无所适从。
许是贱吧，沈雨衡并不喜欢宋渝攸现在这幅模样。从前的对方，他相处久了，那种行为模式他能轻松驾驭。
可如今宋渝攸变了，他摸不准宋渝攸在想什么。以前只需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猜透的事，如今却需要沈雨衡绞尽脑汁的去思考应对。
与其说沈雨衡不喜欢现在的宋渝攸，倒不如说他只是不喜欢把握不了局面的感觉。
虽然二人的气氛没什么变化，可宋渝攸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了？”宋渝攸一手搭在沈雨衡的手臂上，另一只握住对方的手。
二人已经完成了标记，对于人而言最亲密的事情他们也已经做过。
那是凌驾于法律之上，除却血缘外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信息素的融合对二人都会产生影响，从前需要去思考去观察才能察觉的东西，如今却轻而易举的能感知到。
宋渝攸仔细回想了下二人的对话，或许是他太过片面，可宋渝攸真的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果有，那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话题。
“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宋渝攸轻拽了下沈雨衡的手“是我太粘人了惹你烦人？还是我说话又太油让你下头了？”
“下头……？不是，并没有。”沈雨衡摇了摇头，眼眸半低“你挺好的，但我确实不适应。”
“我很好，那你还会不适应吗？”宋渝攸有理有据“不应该是不好，你才会不适应吗？好了怎么还会不适应？”
这种类似于小孩子一般的争论一个接着一个，不带停的。
昨天的发热期来的凶猛，虽得了安抚但沈雨衡的精神头到底还是不足。
冬天又确实的容易让人倦怠的天气，沈雨衡吊了一上午的精神彼时躺在床上也松懈了大半。
沈雨衡被问的烦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宋渝攸只是黏人，但不是不懂事。他现在再迫切也没有用，沈雨衡若是不想说他也不能撬开对方的嘴。
想明白了，宋渝攸也就短暂的劝说自己别在纠结。“算了，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都藏不住。宋渝攸自认为自己不聪明，但也没到傻的份上。
虽然爱看电视剧，但宋渝攸不会全部按部就班的照着电视剧的剧情走。
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不想瞒着沈雨衡。
他想要追人就大大方方的追，想送东西就光明正大的送。就算之前腿抖的和缝纫机一样，但他还是会努力把话说出来。
虽然这中间他也挣扎了许久，一直在想沈雨衡会不会不答应或者是骂他。
宋渝攸觉得自己通了，彻底通了。与其别别扭扭，说一堆不知所云的话，不如直接把自己扒个底朝天。
“我最近可能是有点黏人，也可能是…是烦人，但我变了也很正常啊。之前我是因为怕你，觉得你凶所以拒绝交流。可现在我没那么怕你了，而且我喜欢你。”
“不对。”宋渝攸是彻底不要脸选择了放飞自我，他不由分说的按住沈雨衡的脸，看着沈雨衡一脸懵的表情重新强调了遍话语“我是超级无敌喜欢你，是想和你生孩子让你管钱的喜欢。”
即使发生了好几次了，但沈雨衡不适应宋渝攸这打直球的操作。
比宋渝攸黏人，比宋渝攸送礼物还不习惯。
“不是……”沈雨衡的脸还是照旧的红，这嘴也是照旧的硬“你这一天天的疯言疯语什么呢？还超级无敌喜欢，你上一次说这话还是在说喜欢霸道少爷别吻我呢。”
“这不是疯言疯语，是发自真心。”
说这话的时候宋渝攸确确实实没想撒娇，但有些技能它是天生的，说出来做出来就是那么的浑然天成毫无违和。
“沈老师，给个机会呗。”宋渝攸看着沈雨衡，像宋小胖一样蹭着沈雨衡的腿。这人吃那小胖猫这套，那应该也吃他这套。
这房间是真的好，无论是采光还是朝向都是最好的。
冬日的光又柔又暖，衬的沈雨衡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确实不假，现在的宋渝攸看沈雨衡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喜欢。
那五官的每一个位置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一分不差一分不缺。
就是这眼睛……
“你做什么？”
沈雨衡正听着情话听的心猿意马，想着该如何开口时，这当事人忽然就用手剥夺了他的视线。
说实话，昨天的事沈雨衡虽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到底还是有些阴影。
换做旁人这么做，沈雨衡怕是要慌了，毕竟身体本能不受大脑控制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只要一想到这人是宋渝攸……
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沈雨衡一瞬间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和昨日一样，沈雨衡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声音辨别。
宋渝攸说“你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在表达情绪时总会习惯性的看向对方的眼睛。此时无论心中想过什么，都会无所遁形。
但眼睛这东西也往往是最会骗人的。
有时候很普通的一句话，经过自己的臆想、加工，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沈雨衡自认客观，但也犯过这种错。
此时被宋渝攸遮住了眼睛，他少了一项可以用来分析的利器，可失去的同时他也得到了更为客观理性的一面。
人的声音所富含的情绪其实并不比眼中看到的要低。
沈雨衡感受到了，感受到宋渝攸声音中的情绪。
……
“……刚刚你占便宜的时候也没看你害羞。”
“哪是占便宜，我那是合法行驶身为配偶的小小小权利。”
说这句话时，是心虚的。
“给你什么机会？”
“就是机会啊，我从吵架到现在为止说的话都是真的，比珍珠还真。我不是闹着玩，也不是一时冲动。”
说这话时，是认真的。
“你刚走时我还在想我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不适应。你也知道我不聪明，很多你一想就明白的事我要琢磨好几天。所以你可以怪我其他，但是不能怪我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去找你。”
说这话时，是真诚的。
被剥夺了视线，沈雨衡很轻松的摘取出宋渝攸想要表达的话语。
他还喜欢宋渝攸吗？这是肯定的。他会因为宋渝攸的一句话脸红，会因为一个动作而心动。
但他也气宋渝攸，气对方当时那些话。可沈雨衡也明白自己不能生对方什么气，毕竟这人没做错什么。
他之前不肯答应宋渝攸，拒绝沟通不想交流不就是怕这人到时候反悔会恨自己吗？
可做出什么选择，所要承担的后果不应该是宋渝攸自己要考虑的吗？为什么他要想这么多呢？
“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比喜欢吃还喜欢。”
说这话时，是真的肉麻……
“行了，别说了。”
沈雨衡凭着感觉找到了宋渝攸的嘴，一把捂住。
他懒得和这人再废话了，说了这人也不听，累死了。
“你不是说要追我吗？给你个机会追。不过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就又可以离婚了，要是没追到我们就离。”
“你自己思考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