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课堂上沈雨衡用电脑放着ppt，一章章的讲解着课程。“这里，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不管是作业还是什么，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在这犯错。”
宋渝攸困的要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可即使再困他也强忍下来逼迫自己打起精神拿笔一一记下。
看着对方如此认真，身旁的李佳忍不住打趣道“都这么困了还不睡？”
这是他不想睡吗？是不敢！他现在睡了，晚上就要奋笔疾书挑灯夜读，到时候可就不是三篇检讨能打发的事了。
宋渝攸挤出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故作自如“这不是想考研嘛，肯定要认真点。”
“得啦吧。”李佳拜了拜手，一脸我猜到了的表情。“你铁定是看人沈老师长得好看，想表现一番。alpha的嘴！骗人的鬼！”
“哈？？”
这句话落在宋渝攸耳朵里就和人说我刚上幼儿园的弟弟打游戏都比你强一样，让人不敢相信的同时又附带讽刺韵味。
“他哪好看了？”宋渝攸的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他忍不住抬眼看了沈雨衡一眼，看见对方正专心调着电脑没注意到他后稍稍松了口气，压低嗓音与李佳交流。
“你这眼睛是不是玩手机玩坏了？看人能差成这样？我家在市医院有关系，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去检查检查。”
不用怀疑，这些不带脏字的嘲讽话语全是宋渝攸和沈雨衡学的。那些年他就是在这些‘惊涛骇浪’中艰难求生的。
沈雨衡是文化人，骂人的花样五花八门。小时候宋渝攸默写时把狼狈为奸写成了狼被围歼，沈雨衡看到后面无表情的给他鼓了掌。“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字可是过两年才会学到的，你现在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厉害。”
有很长一段时间宋渝攸都以为沈雨衡那话是在夸他的，那时的他还有些受宠若惊。直到他讲给了他妈妈听，而他妈妈在揍了他一顿后又讲给了沈雨衡。
沈雨衡才冷笑一声道“说你笨吧，你提前学了歼灭的歼。说你聪明吧，你这又着实让我夸不出口。”
高中那些年他本打算自我放弃，结果被沈雨衡日日补习把成绩熬了上来。但那些日日夜夜消耗的不光是宋渝攸的精力，还有他的头发……
青春期的alpha都很注意形象，宋渝攸也不例外。每到夜里他都会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暗暗咒骂沈雨衡。
那时的沈雨衡在干什么呢？人家已经上了大学潇洒度日。看见宋渝攸摸头发的小动作还会来句“人都说‘聪明绝顶’，你这是不怎么聪明，但是谢顶谢的倒是挺快。”
一句话，又是谐音又是嘲讽，直把宋渝攸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想到那些年的苦命挣扎，宋渝攸的眼中就包含了浓浓的幽怨。他看了沈雨衡一眼，心中又开始暗搓搓的扎着小人。
沈雨衡的身子不好，此时站了一节课有些站不住脚，手便搭在了讲桌上看上讲课。宽松的衬衫因为这动作略微下滑，露出半点肩骨。
omega的基因就决定他们天生就比alpha要白，骨骼与肌肉的发育也无法与alpha比。再加上沈雨衡身体不大好，这些年很少运动外出，所以这皮肤比正常人都要白上许多。
“好白啊……”一旁的omega女生的话语中是遮掩不住的羡慕，她拉了拉身旁室友的衣服“我要是有沈老师这么白就好了。”
室友将头偏了过去“别说了，我也羡慕。”
“而且沈老师好帅啊，这鼻子！这眼！这长相！不就是abo通杀吗？”
闻言，李佳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看到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也不知是因为被人打了脸还是怎的，宋渝攸这心里不知为何一阵烦躁，整个人都堵得慌。他这眼睛死死盯着那块裸露的肉，简直要把那处盯出个窟窿。“切……那是你们没品味……”
那处越看越烦，烦的宋渝攸想上台把对方的衣服给扒上去。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做事方式，宋渝攸低下头不再看对方。
手下的力没收住，尖锐的笔尖在纸上用力书写，原本不算薄的纸硬生生被划出了几个缺口。
宋渝攸愣了两秒，先前的笔记算是白记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将那纸撕下重记，心中的烦躁不减反增。“他这人凶的要死，骂人又狠，谁娶了他谁倒八辈子血……”
话说道一半宋渝攸忽然噶住，眼前的笔记本上赫然出现一道黑影，一股淡淡的檀木混合着冷冽薄荷的气味回荡在他的鼻尖。
多年来的惨痛经历让宋渝攸条件反射般的身体僵硬，喉结上下将口腔中因为紧张而过多分泌的液体咽下。
明明从未标记过，可宋渝攸对沈雨衡的信息素却如此敏感，敏感到旁人需要贴近了腺体才能闻到一点的味道在他这即使搁着三米都能清晰嗅出。
沈雨衡环抱着臂膀，垂眸看向身旁的人，淡淡道“嗯？把话说完啊，怎么不说了？”
都说专业训练过的狗只要一听到铃声就会下意识的顺着对应声音完成指令，这事小时候的宋渝攸是不信的。
在他看来除非是信息素压制，不然很难让一种生物完全臣服于他人之下。直到他认识沈雨衡，这个很直a癌的想法就被打破了。
“我……我说…”宋渝攸紧张的攥紧小指，先前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浇灭。他已经意识到他自己说错话了！但这个说错话不是错在骂沈雨衡，而是错在把他自己骂进去了！
“嗯？”沈雨衡靠坐在后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宋渝攸“你说什么？说下去，我想听。”
沈雨衡说话不急不慢，像极了钝刀砍人。死的慢，但是痛苦！点点滴滴皆是折磨！
以宋渝攸对沈雨衡的了解这人肯定就是想听他自己骂自己！满满的恶趣味！
但是！他又不得不从。
一方面是他有错在先，另一方面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太怕对方了。
宋渝攸这眼泪都快被逼下来了，他不敢看沈雨衡，只能低着头小声的逐一念叨“我说……谁娶你谁倒八辈子血霉。”
身旁的同学不敢说话，但都齐刷刷的将视线对了过来吃瓜。
“嗯。”沈雨衡点了点头，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臂膀。刚刚的话让他很满意，但是……还不够。
“还有呢？”
“还有……？”宋渝攸抬眼看了沈雨衡一眼，而对方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宋渝攸简直欲哭无泪，这话不就是让他多骂骂自己吗？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骂呗！
“娶了您的那个……肯定很幼稚、无聊！胸无墨水，像个智障。打游戏走位不如鸡，排位天天连跪。”
一旁的李佳人都傻了，宋渝攸这是被吓的脑子瓦特了？？当着沈老师的面还敢这么说？关键是沈老师这一脸我很满意你继续是什么鬼？
宋渝攸咬紧牙关继续说道“您对象以后打麻将必点炮，斗地主三四五六没有七，排位必遇小情侣，考试快写完笔漏墨，上厕所卫生纸掉马桶里捞不出来……”
“行……行了！”不明真相的李佳越听越害怕，他拉了拉宋渝攸的衣角，小声说道“再骂下去你就真完了！”
宋渝攸低下头看着沈雨衡的脚，眼中微微发酸，心道：这是我不想停吗？是这活阎王不让停！
“行了，可以停了。”离得这么近沈雨衡自然是听到李佳的话了，他即使叫停了宋渝攸。他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言语教育道“下次上课别开小差，大学也是要用心的。”
谢天谢地，这该死的自我诅咒终于结束了！
然而，宋渝攸还是没学会一句话叫做人别高兴的太早……
沈雨衡拿出笔在单子上简单划拉几下，道“顺带一提娶我那人是个大学生，下次咒人时记得说……”
话说到这沈雨衡歪着头微微一笑，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玩味，余留下的数不清的狡黠与戏弄“祝他专业课平时分必扣光。”
必扣光……
扣光……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