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在哪里？
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叶小川在床上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小羊们都被数得要回家睡觉了，也不知道深呼吸了多少次，感觉再深呼吸下去，脑袋都要缺氧罢工了，始终还是没能顺利入睡。
像钻木取火般，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丝丝的睡意，还没来得及好好培养，把它抚养长大，壮大成燎原之火，门外轻轻的一个声响，远处一个汽车鸣笛音，叶有福的一个呼噜，就轻易地让它瞬间偃旗息鼓。
实在睡不着了，拿起手机一看，时间才三点多！
转身看看旁边的叶有福，呼噜声一阵接一阵，声音像过山车般，一会直上云霄，一会坠入谷底，刚还声如洪钟，瞬间又细若蚊蚋。
叶小川尝试着跟着他的呼噜声，调整呼吸节奏，看看能不能培养点睡意，后面发现越听心越烦躁，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
叶有福哼哼两声，又继续鼾声阵阵。
叶小川只好拿出手机，看着早上拍下的地铁姑娘的照片。她的笑容如甘霖般，滋润了他那被呼噜声烤裂了的心田。
第二天叶有福起来被叶小川狠狠地摁住揍了一顿。可怜的叶有福还睡眼朦胧没反应过来，就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直到痛得他发出阵阵如杀猪般的哀嚎，叶小川才罢休。
终于熬到了八点。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机器，查询黄天赐的位置。
时间来到八点十分，屏幕还是未显示任何信息。
“是不是出故障了？”叶有福有些急躁了，“还是步骤不对？”
叶小川仔细回忆昨天黄天赐传授的各个步骤和自己实操的动作，应该没问题，但为什么就不显示？
“我再慢慢来一次。”叶小川说道。
黄天赐的模样，慢慢在脑海中显现，心中默念位置信息，反复诉说自己的愿望。几分钟过去了，睁开眼，屏幕还是空白！
“妈的，难怪他这么爽快地给我三天时间。”叶小川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他一定是做了手脚，这机器是没法查不他的位置信息。”
“不靠机器，我们三天时间在滨城找一个人？”叶有福笑了，“上千万人的城市，给我三年也找不出来啊。他倒是很看得起你。”
“现在这家伙说不定在那偷笑，早早起来就等我们出丑。”叶小川恨得牙痒。
“你们认识三天，知不知道他住哪个小区，哪个街道也行。”叶有福问道。
“我要知道的话，现在住这干什么，早就在那个小区街道附近开酒店住，好一大早抓他。”叶小川没好气道。
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两人只能坐下来一个情景一个对话回忆，好梳理有用的线索。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人把这三天叶小川和黄天赐的接触情节像农民犁地般翻了两三遍，最后也只梳理了这么几点：
第一、白天上班晚上在前湾公园摆摊，住的地方应该不会离前湾公园太远，不然他没时间来回跑；
第二、向叶有福要动物气球哄女儿，说明女儿应该还不大；
第三、白天上班晚上摆摊，平时陪女儿的时间应该很少，周末白天带她去前湾公园或者附近的公园玩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去这一带找他应该好找点。
“现在就去那边看看？”叶有福建议道。
“带上吃的，三天时间过去一个白天了，得抓紧。我就不信找不出他来！”叶小川干脆利索。
虽然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但太阳依旧那么猛烈，照射在皮肤上能感觉到刺痛感。叶小川两人躲在隧道里，几次出去看看，走没几百米就放弃跑回隧道了。
“还是西南好，这里的太阳真是大得过分。”叶小川两眼无神望着天上的白云说道。
“我俩受不了这种太阳，他俩也应该一样，尤其是小孩。”叶有福道。
叶小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躲在隧道里。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烈日炎炎，这个时候来前湾公园的人很少，从这个隧道经过的人更少。
偶尔有一两个女的从隧道外远远地走来，叶小川两人眼睛就放光，只要不是大妈级别的，他俩都面带微笑，不管美丑，都是远远地迎来，缓缓地送走，直到她们消失在隧道的尽头。
要是有稍微长得有点姿色，两人的目光就像黏在她们身上一般，看得别人心里直发怵，就差要打电话报警了。
姑娘走远了，两人还要仔细地评头论足一番，从衣着打扮到发型、胸部、臀部、腿部，连挎着的包也不放过。
随着太阳渐渐消散了它的淫威，路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两人迎来送往忙不过来了，也就没时间再探讨美学了。
摆摊的人来了。
摆摊的人走了。
两人在前湾公园转了几圈，累得腿跟灌了铅似的，实在迈不开了，只好坐在草地上。
“今天下午这运动量，赶上当年的拉练。那时候是背包负重，现在是背着十几斤的肥肉。”叶有福捏捏肚皮上的游泳圈。
“要不是地铁上还补了一会觉，我感觉今晚要死在这了。妈的，比在公司搬油还累。”叶小川索性躺在草地上，也不管有没有蚂蚁。
“累是一回事，就怕最后找不到人。”叶有福看看四周。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公园保安乘坐着电瓶车出来，车上放着小喇叭，在劝导游客离开。
“今天是没戏了，明天趁早。”叶小川坐了起来。
“继续在这蹲守？”叶有福问道。
“先坐地铁回去睡觉，起来再说。晚了就没地铁了。”叶小川觉得这时候能有个冷水澡洗、有张床睡就是幸福快乐的事。
“回你房子那？太远了，我走不动，旁边开个房睡。我请你，前提是你背我过去。”叶有福贱笑道。
“来，你腿伸过来，我直接给你打折了！”叶小川想踹他一脚，但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打打嘴仗。
“没想到找人是这么累的事。早知道就花点钱多找几个人一起找了。就不知道算不算违约？”打了一阵嘴仗后，叶有福感叹道。
叶小川心里一激灵！
约定说的是让自己在三天内找到他，现在自己把叶有福拉过来了，这该怎么算？
不会是违约吧？